看著4張照片,眾人一時間默默不語。
卓清也在心中進行著思索。
4張照片,看起來似乎是一個相互連接的故事,記錄著某些信息。
從最初的安靜祥和到后面天空中出現越來越多的人影。
直至最終,一種浩瀚的偉力直接割裂一切。
天空中的人影,割裂一切的偉力,能夠從這些信息中解讀出什么?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卓清的腦海。
是了,他還記得進入17號荒蕪世界之前,丁康時在向他們介紹此次行動的詳細情況時曾經說過,根據推測,17號荒蕪世界很有可能是從某個大型荒蕪世界中分裂而來的。
結合眼前的照片,這個猜測似乎具有極大的可信度。
而且這種分裂應該不是自然發生的,而是和最后一張照片中,那個天空中抬起右手的人影有關。
“難道是這個人影在舉手投足之間就割裂了世界的一角?這怎么可能,那得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卓清下意識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齊老。
雖然他沒有親眼目睹,但是據他所知,即使是強如齊老,當初化身金色巨人之后也無法完全抗衡某個巨型荒蕪世界,讓對方完全停下。
齊老能夠做到的,也只不過是稍稍延緩一下對方的下降速度而已。
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照片中那個舉手投足間就能輕易割裂一個世界的人影,究竟強橫到了一個何種的地步?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根據壁畫中的記錄,這一切還是在17號荒蕪世界徹底成為荒蕪世界之前,還是一個完整的生命世界時做到的。
要知道,荒蕪世界和生命世界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人影…根據第3張壁畫,這樣的人影還遠遠不止一個。
這些人影究竟是是17號荒蕪世界的原住民,還是從其他世界來的?”
這時,齊老似乎感應到了卓清的目光轉頭看來。
在看到卓清正一臉凝重地陷入沉思之后,眉頭一挑,又把目光緩緩的轉了回去。
無數思緒在卓清的腦海中碰撞。
不多時,想到某個關鍵節點的卓清忽然猛地一怔,在心中不自覺地念出了一個名字:
“比爾.博格…”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卓清卻在冥冥之中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些聯想。
他有一種感覺,這些人影必然和比爾.博格的同族,那支足跡踏遍了無數世界,卻依然敢自詡神明的文明有關!
在漫長到無以計數的歲月之前,他們以神的姿態降臨,然后出于某種原因把17號荒蕪世界從原本的世界中割裂了出來。
繼而才導致了這片世界徹底變成了一塊荒蕪世界。
看來那個文明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原本的想象。
身旁的眾人也懷著各種心思,一個個回過神來。
李榮:“范陽,這些壁畫在哪里!等會兒帶我去實地看看!”
“好,沒問題。”
丁康時則提起了正事:
“這些問題的答案,留待以后再去發掘的把,我們現在應該著眼于眼前的問題…卓清,鄭子文,曹軍。”
被叫到的三人同時走出,站在了一起。
3人中,卓清站在了中間位置。
感受著左手邊曹軍目光中流露出的不加掩飾的濃濃惡意,和右手邊鄭子文眼神中直射而來的濃濃戰意。
從沉思狀態中恢復過來的卓清無奈地搖了搖頭:“哎,果然人太帥,走到哪里都是焦點啊。”
丁康時瞥了一眼卓清,又看了一眼曹軍,似乎是在警告著什么。
待曹軍眼中的惡意逐漸收斂后,他才一點點開口:“17號荒蕪世界之前的降落軌跡你們應該都清楚了。
以這條降落軌跡為中心,你們總共有4天時間來捕獲那些剩余的,逃脫在外的活體冥食者。
有一點我需要再次提醒你們,除了大部分已經被捕獲的以外,剩下的,需要你們捕捉的這些已經順應了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不再像之前那般弱小了。
它們狡猾、殘忍、奸詐,思維方式與我們完全相悖。
而且實力的提升也極為迅速,目前已經有數起三階冥食者的目擊案例了。
還有…”
2分鐘后,說完一切的丁康時又重復了一句:“還有什么問題么?”
“沒有。”
“好。”
待現場的聲音安靜下來之后,封元白面帶笑意地對著鄭子文徐徐開口:“子文,行動的時候記得控制住分寸,可千萬不要傷到了卓清和曹軍他們。”
“唰”的一聲,曹軍,丁康時,林豪的目光一下子都看了過來。
封元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赤裸裸的示威么?
不要傷到卓清和林豪?是想說鄭子文是三人中最強的,強大到一次隨手的攻擊就有可能傷害到他們兩人?
林豪倒是瞬間讀懂了封元白話里的意味。
什么誤傷不誤傷的,這一切都是幌子。
封元白的真正目的這是想借鄭子文之手,向卓清展示他法部的強大,從而讓卓清能夠自發自愿地調去法部。
“這個陰險虛偽的書呆子…”
這一刻,林豪只恨自己來灰邱市基地的時候怎么沒多帶兩個人來,如今竟然給了封元白這么一個顯擺的機會。
思慮再三,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無動于衷下去了,否則真的等到卓清更傾向于法部的那一刻,他覺得是后悔都來不及了。
心中一定,林豪目光灼灼地看向卓清:“卓清,以你的才華和天賦,我武部才是最適合你施展拳腳的地方。
屆時,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你的實力將會真正到達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卓清聽著聽著,忽然面露古怪。
這番話,怎么聽起來這么熟悉?
旁邊的封元白更是直接嗤笑了起來:“林豪,你這話好像和上次在禁閉室里說的一模一樣啊。
你這也太省了吧,一個詞都不帶換的?”
林豪兩眼一瞪,威脅著:“你話很多啊封元白!”
后方的齊老和齊思菱也在輕聲交談著:
“爺爺,你就讓我參加唄?”
“不行!說什么都不行!不過…你怎么帶了這么大個包啊思菱?”
齊老略帶好奇地看著齊思菱身后一個巨大的包裹,也正是昨晚東叔送來的那個。
齊思菱抱著包裹,狡黠一笑:“讓我參加的話,我就告訴您為什么。”
齊老:“…”
為了不給齊思菱看到一點點希望,齊老迅速的別過頭去,一副“我老頭子什么都不想知道”的樣子。
但是沒過一會兒,齊老又目視著別處,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再次開口:
“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思菱…嗯?思菱?思菱???”
反復的叫喚都沒有得到回應。
齊老下意識回過頭來。
但是下一秒,眼中看到的一切讓他表情一僵。
在他的身邊,哪還有齊思菱的影子。
此時的齊思菱早已經拎著那個巨大的包裹,帶著灰魘悄無聲息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從前進的方向來看,正是向卓清而去。
這一刻,齊老的表情異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