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奧比克的蕎面攤升級了
距離公歷的1月1日，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
火箭隊的夜市關東煮小攤，在這個冬季的熱度，簡直就是奶罐坐火箭，牛β上天了。
“都已經傍晚六點了，他們還不出攤的嗎？”
“出攤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能不能讓我好好地排個隊，我只想在大冬天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關東煮啊！”
“別提了，實際上距離六點還有兩分鐘，不過火箭隊的關東煮是真的絕，他們什么時候在這里開的？為什么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呢！”
“反正開了不久，我聽說還有飲食行業的會社大佬要找他們，但后來不了了之了，他們的后臺是真硬！”
“地球和平聯合組織，TPC的人…這背景肯定硬！”
“來了來了來了！”
這是長川街的一角。
一處屬于火箭隊關東煮小攤的特別一角。
當這里的路燈忽然暗下，早早在這里排起長隊的民眾就知道，他們的等待，總算是要來了！
“你們是誰！！”
當人群中響起那問話的聲音，在這一處街角的附近，出現了一個熱情高亢的女聲。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短短的一周，這已經成為火箭隊關東煮在這個街角亮相的日常經典節目。
雖然只是推著小攤從遠處一步一步走來，但是在夜晚以及長川街道燈光的簡單襯托下，一個小小的攤子，竟然也有幾分華麗大賽開幕的樣式。
“我們是穿梭于銀河中的火箭隊！”
“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著我們！”
“就是這樣，喵！”
“嗦～喃颯！”
火箭隊快樂的夜晚，就此拉開序幕。
“影子，阿呆啊，你們看那邊熱鬧的街市…曾經在小村莊也有那么一個熱鬧的街市，那會兒我想想，我還從一個老婆婆的手里…拿到過一塊糍粑年糕…”
“奧比克，我們今年又要一起過年了誒！”蕎面攤的鍋鍋說道。
“現在的過年，沒有曾經過年的那種味道了…懷念老阿婆打著的年糕，還有孩子手里的爆竹…”老頭兒一邊在高處眺望著市區方向的長川街，在自己的身后，那個小村莊依然是那么的深情。
“阿呆啊，你知道那種年糕的滋味么？就好像粘著你的牙齒，甜在你的心里，軟軟糯糯的，最好聽的，還是阿婆的聲音啊…”老頭兒眼神之中閃爍著懷念的流光。
呆呆獸抬了抬頭。
過了幾秒鐘，這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它有點明白了這個名叫“奧比克”的老頭兒說的話。
“聽起來就很好吃啊！”蕎面攤的鍋鍋里，影子悄悄地探出了腦袋，“奧比克，阿呆，好像有客人來了。”
這會兒路過彥野街附近區域的人并不算太少，但是會選擇在路邊的蕎面攤坐下來吃上一碗蕎面的人…
寥寥無幾。
這個地方，其實根本就不適合開一個攤子。
只是因為奧比克能夠在這條街上遠遠地望著曾經的小村莊，所以，他才會在夜晚推著這么一輛蕎面攤的推車。
“老板，來一碗蕎面！”
客人是一個看起來外表有些窘迫背著書包的年輕人。
臉上還有著傷，看起來不久前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最便宜的蕎面就好。”
這個年輕人找了靠近面攤鍋有柴火的地方坐下，那里稍微暖和一點，在燈光下，他臉上的傷有些灼痛的感覺。
呆呆獸代替了老頭兒奧比克，非常輕松地就從放有蕎面的柜子里摸出一把蕎面。
隨后放進了燒著熱水的鍋鍋里。
這會兒的影子也不說話了，難得遇見幾個客人，做碗面，也算是完成一天一個小任務了。
不然多無趣啊！
“可以啊，阿呆！”
老頭兒奧比克緩緩起身，發現呆呆獸大概學會了他三成的燒面功力，現在看來，阿呆也不呆嘛！
“老板，你們這還帶穿著玩偶服燒蕎面的啊？”臉部有傷的年輕人有些好笑地看著那面攤邊正在煮面的呆呆獸。
有些煩悶的情緒，這會兒似乎稍稍舒緩了一些。
“嘿，小子，阿呆才不是什么玩偶呢！”老頭兒奧比克豎起眼睛，瞪了這個小年輕一眼。
呆呆獸笨拙的煮面動作，在這個蕎面攤閃爍的紅燈籠下，看起來并不會給人一種害怕的感覺。
只不過呆呆獸沒有回應那個年輕人，因為它…
瞬間失憶了！
那些會帶來煩惱的事情，呆呆獸一般都不會去刻意地思考。
因為越思考，越容易傷腦。
只要一直發呆，就算是天塌下來了，和它呆呆獸也沒有影響…
燒好這一碗蕎面，才是呆呆獸現在要做的事情。
“小子，白天跟人打架了？”
老頭兒奧比克心情難得不錯。
在從阿呆這里接過燒好的面端到這個不太禮貌的年輕客人桌前，就在附近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嘮嗑嘮嗑。
“是又怎樣，不過，我打贏了！”年輕人打量了一下老頭兒，在沒有發出詭異笑聲以及做出抓狂動作的奧比克，看起來其實還算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
“哎呀，這倒是讓我想起我那小的時候…”
奧比克垂下自己白色的袖子，搭在桌子上，同時穿著人字拖的腳，踩到了自己左側的凳子上。
“嘿，老板，你大冬天的穿人字拖…不冷嗎？”年輕人吃驚地盯著眼前的這個蕎面攤老板。
這也太奇葩了吧？
要知道現在的溫度…
差不多已經是零下了！
大冬天，現在甚至還下著小雪呢…
這是哪里出來的老頭啊？
他家人呢？！
“冷？阿呆，你冷嗎？”
奧比克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最滑稽的問題。
“呀…咚？”
呆呆獸從蕎面攤邊走了過來。
撓著自己看起來不大聰明的腦袋，搖了搖頭。
這點兒溫度，呆呆獸可不會感到寒冷。
畢竟…
它有厚實的表皮和脂肪！
“噗——”
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看到呆呆獸從面攤里走出來，手里拿著的筷子，頓時就被驚的落在了桌面上。
“怪獸？”年輕的小伙子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你見過怪獸給你燒面條的？那是阿呆！”老頭兒奧比克心里簡直樂開花了。
這場景…
有點好玩啊！
比奧比克的惡作劇還要有意思！
“哦哦哦哦！對對對！你這面…燒的真好吃！”年輕的小伙子慌慌張張拿起了筷子，看著呆呆獸盯著他的樣子…
趕緊吞了吞唾沫。
他現在心里慌得一批啊！
這街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
這大晚上的…
都沒城管的嗎？
“嘿，小子，先吃面，浪費食物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況，這可是你自己掏錢買的！”老頭兒奧比克指了指桌上這碗還沒吃完的蕎面。
“這碗蕎面…湯有點香！”
也不知道是因為好久沒吃東西肚子太餓沒力氣了還是怎么的，總之這個年輕人感覺自己的腿腳有點不太利索。
聽了老頭兒的話，又感覺很有道理。
浪費糧食是不對的！
更重要的是…
他還是算準了自己身上最后的錢，只能買這么一碗最便宜的蕎面了…
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難道不是么？
差不多發現目前境況的年輕人，這會兒看呆呆獸一副看起來不太聰明發呆的樣子，忽然覺得…
這頭“怪獸”…
看起來好像還挺蠢萌的哈！
“面湯不錯，很鮮！”年輕人又拿起筷子，盯著呆呆獸的方向，咕嚕地喝了一口湯。
其實一開始他還是想討好呆呆獸的，但忽然發現，這碗蕎面湯的味道，鮮的超乎他的想象。
這種發自內心的贊嘆…
頓時就讓呆呆獸咧嘴笑了起來。
“可以啊，阿呆！客人說你燒的蕎面好吃了！”
老頭兒奧比克笑的不是一般的開心。
這是呆呆獸燒給客人吃的第一碗蕎面。
老頭兒手把手教的，雖然阿呆看起來確實比較呆，但正因為這樣，更顯得它很老實。
喜歡惡作劇的影子與奧比克，在“收養”了呆呆獸之后，性子就比以前少了一些的跳脫。
可能就是因為跟阿呆一起發呆的感覺…
讓他們少了深夜里的各種對黑暗的幻想。
畢竟，奧比克和影子，都不喜歡光的色彩。
“嗯，確實可以！話說…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那么便宜又好吃的蕎面呢！”
年輕人一開始其實是不敢吃的，如果不是因為實在太餓，而且附近這個蕎面攤…他在回家路上偶爾能看到，加上新聞里也沒有出現說吃蕎面“食物中毒”的消息…
可誰讓這一碗普普通通的蕎面…
變得不那么普通了呢！
這還是他能吃的起的蕎面么？
“這個湯，絕了！”
年輕人又一次喝了一口碗里的湯汁兒，這種海鮮特有的，不帶腥味的那種鮮甜，特別是里面的那一丟丟蝦米，雖然面里的油水只有非常薄的幾小滴，但是入口之后，一股熱浪在胸中回蕩，回味無窮。
“阿呆，你放了什么調料嗎？”
“呀～咚？”
呆呆獸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瓜子。
它印象里依稀記得…
自己的尾巴，就是那最尖的那一小撮白色的尖兒，白天在河里釣魚的時候，好像被魚給咬掉了一小撮…
用那條魚做的面湯。
應該是有尾巴尖尖的特殊鮮味了！
“可以再來一碗嗎？”
“小子誒，你還有錢嗎！”
“沒…沒了…”
當窘迫的年輕人發現自己的口袋里確確實實只夠付一碗蕎面的錢時…
臉色漲的通紅。
“對了，小子，你還沒說你為什么打架呢，說來給我這個老頭兒聽聽，說不定就讓阿呆給你多加個小半碗…”
“當真？”
“我奧比克從來不騙人！”
“老頭兒，你的這個名字好像有點意思，我好像在哪里聽到過，不過有點忘記了…”
年輕人并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勾起了老頭兒奧比克心中的一些辛酸與糾苦。
彥野街附近的年輕人們…
似乎好像都忘記了奧比克的傳說啊…
怎么樣才能讓小村莊以及小村莊附近的人們想起奧比克的存在呢？
老頭兒的心中的情緒，其實和夜晚一樣凄涼。
呆呆獸給年輕人加了一點兒蕎面和面湯，同時也給老頭兒奧比克端了一碗有著幾小塊魚肉的鮮湯…
老頭兒奧比克怔怔地望著白色的鮮湯，湯表面浮著的油滴，在昏暗的燈光下，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要用黑暗的方式…
讓大家重新想起奧比克的傳說么？
或許…
并不需要吧。
“嘿，小子，過年的那幾天…我的蕎面攤要開到長川街去了，我覺得…我們的小攤，不能再這么沉寂下去了！”
“那我有時間…一定來捧場啊！那個，到時候我會拿足夠的錢的！今天其實我身上還有一些錢的，但是因為路上遇到了欺負人的不良，嘿嘿，我打贏了，只不過身上的一些錢，給另外一個受傷的同學當醫藥費了！”
“真是一個很不錯的故事啊…”
老頭兒奧比克抬頭望著雪夜的天空。
天空的夜景雖然是黑色的，但是小雪紛飛的夜晚，卻依然有光亮，能讓這些紛紛起舞的雪花展示出它們美好的一面。
或許…
奧比克的蕎面攤，該升級一下了吧？
“阿呆，等我老了，賣不動蕎面了，我就把這個攤子留給你好不好…”
老頭兒奧比克悵然地嘆了一口氣。
“呀～咚？”
呆呆獸輕輕搭在了老頭兒奧比克的肩膀上。
阿呆是奧比克的阿呆。
攤子是奧比克的攤子。
阿呆只有和奧比克一起在蕎面攤賣蕎面，才是真正的快樂。
咣咣咣咣…
似乎是風吹起了蕎面攤鍋鍋的鍋蓋。
那鍋鍋里的影子影法師，聽出了老頭兒奧比克話語中的凄涼，甚至，有些決絕。
但那凄涼與決絕的意思，都在阿呆蠢萌發呆的包容下，漸漸變得溫暖。
你看，寒冬…
終究是會被溫暖的心融化的。
“阿呆，今天我們就早點收攤，等明天…就，就去長川街找個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