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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由來巾幗甘心受,何必將軍是丈夫

夢想島中文    后漢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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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救命恩人?

  馬超一愣,手中的虎頭湛金槍哐當一下砸在地上,循聲望去,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列于對面陣營中,頓時瞠目結舌:“小妹!小妹…這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路祿沒好氣的白了馬超一眼,手中一桿冰魄銀槍,一襲白衣輕跨戰馬徐徐走出陣中,裙袂飄飄,威風凜凜。

  “將軍!”馬超麾下將士齊齊下馬,左手撐在地上,右手在胸前一錘異口同聲齊聲高喝。

  路祿擺了擺手,信馬來到趙云身前,拱手說道:“趙大哥,小妹名喚馬云祿,家父征西將軍馬壽成。這是我兄長馬超馬孟起,為人較為魯直,適才我倆兄妹一個無意冒犯一個卻是有意隱瞞,多有得罪,小妹向你賠個不是,你大人有大量,還請你勿怪!”

  呃?都說白云蒼狗,世事變幻。

  剛才心中還暗笑馬超偌大的名聲卻做不到泰山崩于前,眼下就到自己懵逼了。這路祿竟是馬騰的掌上明珠馬云祿?還是一名叱咤軍中的女將軍?

  趙云、高覽以及麾下諸軍固然面面相覷,車胄和嚴象卻覺得大禍臨頭,二人臉色慘白,整日里打鷹,卻不想今日竟被鷹啄瞎了眼。主公的任務能不能交待不清楚,但自己二人的這一百多斤肯定交待在這里了!

  果然,路祿,不,馬云祿已經轉向馬超冷冷的說道:“兄長,趙大哥適才所言不差,我堂堂伏波將軍的后人什么時候開始與這等卑劣的小人為伍了?”

  馬超支支吾吾:“小妹,不得無禮,這是…”

  “這是什么?”

  “這是曹操派來和阿翁接洽的使者是吧?可你僅知道他們是曹操的使者,你還知道他們又是誰嗎?”

  “不就是兩個使者嗎?還能是誰?”馬超不以為意瞥了嚴象和車胄一眼。

  “哈哈,馬孟起,這倆貨就是你口中的使者!”馬云祿早已俏臉生寒蛾眉倒蹙,直接呼著馬超的大名,“小環,小晗,你們倆過來告訴你們少將軍,看看他口中的使者是個什么樣的貨色!”

  “少將軍,馬小姐,大水沖走龍王廟,這些都是誤會那!”車胄一張臉面如死灰,急忙辯解道。

  手中的冰魄銀槍一撩,擦著車胄的臉頰劃過,一縷青絲掉下,馬云祿杏目圓睜:“姓車的,不想馬上死,就給本姑娘閉嘴!”

  一句話鎮住車胄和蠢蠢欲動的嚴象,小環、小晗兩個丫頭添油加醋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特別是被趙云從狼口中就下來的小環更是眼冒星星的將趙云說的天上少有人間無,而車胄和嚴象則像是陰曹地府上來的惡鬼一般可惡。

  “曹賊,我干你特么的!”只聽得馬超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中的虎頭湛金槍猛地脫手而去,仿佛一道閃電直取車胄。

  “當”的一聲,一道寒氣升起,冰魄銀槍已擋在車胄身前,恰恰抵擋在湛金槍的前方。

  “小妹,你…”馬超虎目圓瞪,嘴巴大張,宛如一個大寫的喔字母。

  馬云祿已經收回長槍,正色道:“此賊乃是趙大哥所擒,是殺是放我等是否應該請示一下趙大哥?而且,江湖兒女恩怨情仇,終究講究的是自己事自己了。如此賊人,小妹不親手殺之如何解得心中這口惡氣!”

  武藝非凡,恩怨分明,呃,長得…也很漂亮,真乃巾幗英豪也!

  趙云心中對馬云祿的評價又高了幾分,見馬云祿已經轉向自己眼中滿是詢問之意,頷首笑道:“馬姑娘,行走江湖自當快意恩仇,自己事自己畢,重義輕生一劍知,白虹貫日報仇歸。馬姑娘請便,何須客氣!”

  說歸說,心中卻是暗忖,不交?傻子才不交呢?我又不是傻子,你馬家與曹操鬧得越不開交,于我等此行豈不更是有利?

  馬云祿白了趙云一眼,從身后士兵中取過一把大刀,丟在車胄身前:“姓車的,你等以驅狼吞虎之計欲置我主仆三人于死地,雖未親自下手,卻也是出自你等的心思。

  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中,也別怪我馬云祿不給你機會,如果你能剩的過我手中這桿長槍,我就放你等一馬,否則你就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了!”

  “你等?”車胄還沒有表態,嚴象已經抬起頭來看著馬云祿,“馬姑娘,你說的可是你等?你說話可算數!”

  馬云祿呸了一聲,手中的冰魄銀槍振臂一舉:“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一口唾沫一個釘。我馬云祿雖是女兒身,卻又誰敢說我不丈夫?”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馬超亦跟著大手一舉,麾下兵士齊聲喝道,如云的兵戈在手中敲得哐哐直響。

  趙云卻向高覽示了示意,高覽心領神會,帶著麾下親衛自去小丘后迎接沮授先生。

  沮授還未到,兩名兵士已將車胄身上的繩索解取,一腳踢在車胄的腳后跟上。車胄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走到場中,硬著頭皮撿起地上的大刀:“馬姑娘,刀劍無眼,若是不慎傷了姑娘分毫,還請姑娘遵守承諾放我等離去,我等愿向姑娘賠禮道歉!”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冰魄匣中鳴。就憑你一個廢物就想讓我馬云祿折戟沉沙?”

  馬云祿一聲長嘯,從馬上跳將下來,手中微微一抖,冰魄銀槍凌空而舞,風聲乍起,無數的槍影仿佛朵朵雪花一般帶著刺骨的寒意將車胄罩在其中。

  車胄只覺得渾身的鮮血都好似凍僵了一樣,周身的空氣也似乎凝固起來,咬了咬牙一聲大喝,雙手猛地舉過頭頂,一把大刀舞得呼呼聲響,水潑不進。

  一陣“叮叮當當”的金戈聲響起,兩人的身影已經完全籠罩在茫茫的塵土和刀光槍影之中。

  嚴象和曹營中的士兵都帶著希冀的眼神,趙云和馬超兩位武術大家卻是搖了搖頭。

  馬姑娘槍術別具一格,既無大開大合的招式,也不走輕盈的路線,秉節持重穩如泰山,反觀那車胄大刀雖然舞得好看也有力道,卻是根基不牢下盤不穩,十數個回合間必然力竭被擒也。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兩人約斗了十二三個回合,只聽得場中一聲怒喝,一把大刀從場中飛了出來。眾人急視之,只見車胄面色鐵青仰臥于地,馬云祿手中的長槍已經點在其喉嚨之上。

  “酒來!”

  馬云祿一聲輕斥如雛鳳輕音,馬超早已將懷中的酒袋扭開拋了過去,馬云祿單手一接仰頭就倒,另一手卻是稍稍一用力,車胄悶哼一聲,眼神渙散,喉嚨處漸漸升騰起一抹嫣紅的血色。

  可憐的車胄,這輩子沒有再當上徐州刺史,也沒有死在關公的偃月刀下,卻依然逃不過炮灰的角色。

“舞一曲槍,喝一壺酒,就消掉了江湖的恩怨  情仇,好一個快意恩仇的女子!果然不愧是西北王馬壽成的女兒!”

  掌聲響起,一人從小丘上緩緩行來。

  “這是我家先生,沮授沮公與!”趙云急忙朝那人拱了拱手,又朝馬超兄妹二人介紹道。

  這是一個名士至上的年代,打江山離不開武將的沖鋒陷陣和沙場廝殺,同樣也離不開謀士的運籌帷幄和出謀劃策,而坐江山武將們就只能馬放南山全看士子們的表演了。

  所以,雖然這個年代還沒有提出什么“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但名士在人們的心目中的確還是高了那么一籌。

  比如歷史上的曹操殺邊讓,終致兗州大亂,謀士陳宮和老部下張邈背逃。比如張飛張三爺,一個歷史上以莽撞人聞名的大將,對士子同樣的非常尊敬。

  呃?好像扯的有點遠了。

  當下聽說沮授的大名,縱使桀驁如馬超,也不得不上前見禮:“西涼馬超、馬云祿見過公與先生!”

  沮授回了一禮道:“授昔日與主公飲酒,曾聽聞主公說起:人中赤兔馬中呂布,未來一部《后漢史》定然前表呂布后表馬超。今日一見,西涼錦馬超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也!”

  前表呂布后表馬超,啥意思?就是說馬超現在還不如呂布唄。這公與先生蔫壞蔫壞的,竟然悄悄咪咪的就給馬超挖了一個坑。

  趙云心中腹誹,面上卻布滿了苦澀的笑容和那種心向往之的神情:“公與先生說得極是,當日趙某在孟津關下與那呂布戰了三五十個回合,只殺得手軟筋酥,若不是文遠前來助戰,只怕六七十合間趙某就得落敗也!”

  其實孟津關下趙云的表現不但沒有他自己說的那么不堪,反而還是相當的搶眼,但…你懂得。沮授暗地里朝趙云伸了個大拇指,接著說道:“子龍說的不錯,那日沮某在岸邊都為子龍將軍暗暗捏了一把汗。”

  馬超聽著沮授的稱贊,心中卻并沒有一絲歡喜,眼神中反而漸漸升起騰騰的火苗,拳頭捏的青筋直冒,咔擦直響。

  他剛才可是與趙云惡斗了幾十個回合不分彼此,可恨這趙云居然不是那呂布之敵,哼,人中呂布?總有一天我馬超要讓你成為我登頂的階梯!

  馬云祿如今也只有十七歲,卻生就的冰雪聰明秀外慧中,一雙火眼金睛早已察覺了二人的用意,倒也看破不說破,自家這個兄長有點目空余子矜糾收繚,讓他受點挫也好。

  更何況,呂布三姓家奴反復無常,曹操‘治世能臣亂世梟雄’,心中的彎彎繞繞只怕比阿翁那個結義的兄弟還多,如今有打算背信棄義在背后捅上盟友一刀,哪一個算得上是好相與?

  至于王黎,人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提其之前做了什么事,單看看眼前這位常山趙大哥…一切就不用說了吧。

  馬云祿看著趙云,雙目流彩秋波盈盈,朝幾人福了一福,轉身走到馬超麾下的將士身前,手中冰魄銀槍一揮:“兒郎們,將曹狗全部押回武威等候阿翁處置!”

  “諾!”眾人一呼百應,聲入云霄。

  “出發!”馬云祿一腳跨上戰馬,雙腿一夾,如同流星一般向戈壁灘飛去,只留下一道颯爽的英姿和一串清脆爽朗的笑聲。

  “趙大哥,男兒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今日你可曾答應我以后以祿祿相稱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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