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小賤劍
滴答…
無邊無際的寂靜黑暗之中，似乎有一滴水，滴落在深潭之中。
看不見漣漪，也不見什么水花，應該說，什么也看不見。
只有聲音，聲音在黑暗中回蕩，空間好似不大，但也不知到底有多大。
滴答…
又是一滴水，這次的聲音比上一次更清晰了。
“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莫干山頂嗎？怎么忽然到這里來了？”柳江疑惑的看著四周，可四周什么也沒有，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滴答…
“沒想到我等了上千年，最終等來你這么一個小不點兒！”此時一個十分滄桑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滴答…
“誰特么小不點兒？跟誰倆呢！老子哪兒小了？還有，你丫誰啊？我這是在哪？”
柳江努力回憶著先前發生的一幕，他只記得殘劍被老者扔了過來，自己不知為何手伸手去接，可劍明明離自己還有很遠，而自己一握，卻抓住了。
所以說，這里是那柄殘劍中的世界？跟自己說話的，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劍靈？
滴答…
“我…呵呵，我忘記我叫什么了，不如我先問問你，你叫什么？”
滴答…
“我叫何…算了，我叫柳江。你確定忘了自己的名字？友情提示，這里是莫干山，你認識干將莫邪嗎？”
柳江看了一眼后臺的好友列表，并沒有新的名字出現。
這就挺奇怪的，張富貴和綠茶明明都能出現，說明靈體是可以進入好友列表的，這么說對方難道不是劍靈？還是真的沒有名字？
滴答…
“干將？莫邪？嗯，好熟悉的名字，可能在幾千年前，我大概也叫這個名字。”
滴答…
“你就是干將莫邪？你可別瞎說啊，干將和莫邪不是兩把劍嗎？你這就一把，那你是干將還是莫邪？”
滴答…
“我…即是干將，也是莫邪…”
滴答…
“什么亂七八糟的？說了你就只是一把劍而已！”
滴答…
柳江握住這把劍的時候似乎就有所明悟，這絕對只有一把劍，并不存在雌雄雙劍這樣的設定。
“所以，我叫干將莫邪？這就是我的名字？”
滴答…
柳江有些不解了，這怎么還是個疑問句？
于是他試探性的說道：“照你的說法，你就是雙劍合一嘍？那要不干脆叫小劍劍得了？”
滴答…
滴答…
滴答…
“你特么…”
“咔！金幣999！”
咦？這劍靈還會爆粗口？
柳江又瞅了一眼好友列表，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見好友列表里顯示：“小賤劍，好感度233。”
柳江撓撓腦袋，呵呵，這特么就尷尬了，自己明明說的是小劍劍，這破系統自動識別的卻是小賤劍，尼瑪故意的吧！
這劍靈要是知道真相，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砍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
這特么找誰說理去？自己也只是隨便一說，誰知道這就定下來了。
話說以后還能改嗎？有沒有改名卡什么之類的？
唉算了，以后再說吧。
“小賤劍，這里到底是哪兒？”柳江疑惑的問道。
“咔！金幣666！”
滴答滴答滴答…
對方沒有回應，只是柳江忽然覺得，剛剛的原本的水滴聲，似乎越來越大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嘩啦啦啦啦啦 水滴終于變成了水流，而且聲音還在逐漸變大。
“喂！說話啊，這水聲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劍靈的聲音驟然在柳江耳邊響起：“是你腦子里的水，灌進來了！”
這次柳江驚訝的發現，對方的聲音似乎不一樣了。
之前還像是一位滄桑老者的沙啞聲音，現在變得圓潤飽滿了不少，而且年紀也變的年輕了許多。
不對，這劍靈丫的在罵我！柳江這才反應過來。
“你特么才腦子進水了呢！”
然而下一刻，水流聲越來越響，潺潺流水逐漸變成了溪流，溪流匯聚成河流，河流聚集成了大川，大川最終形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柳江似乎都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巨響。
就在此時，柳江眼前的世界驟然明亮起來。
然而面前并沒有什么大海，也沒有河流，只有一望無垠的“白”！
不對，這里不僅僅是“白”，還有“黑”！
柳江現在所在的地方，正好是“黑”與“白”的分界線，只要他把自己往“白”這邊偏移，全世界就變成了白色。
而往“黑”這邊偏移，全世界就又變成了黑色。
好奇怪的黑白世界！
忽然，劍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白色的？還是黑色的？”
柳江發現，此時劍靈的聲音不僅中氣十足，而且越來越像是個小孩子。
然而對于這個問題，柳江微微皺眉：“為什么要分黑色白色？也不能說是灰色，這種說法太Low了！”
柳江思忖了一下，忽然腦中突發奇想，他用手撥弄著“黑”與“白”的邊界，邊界還真的隨著他手的動作變換起來。
漸漸地，“黑”與“白”的邊界越來越模糊，逐漸彼此交融。
而越交融，他們原本的顏色就越是不穩定起來。
白色逐漸變成了青色。
而黑色卻逐漸變成了灰色。
不一會，這片世界就變成了青灰兩色。
又是這兩種顏色！
柳江有些驚異不定起來，這兩種顏色似乎經常出現在自己身上，可這到底代表了什么？
此時劍靈又說話了：“所以，你認為，這個世界是混沌的？”
又是混沌？
柳江很敏銳的捕捉到的這個詞，于是說道：“你為什么說，這是混沌的？”
“因為，這就是混沌的顏色！也是你所希望的顏色！”
“小賤劍你別瞎說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希望什么顏色！”
“咔！金幣666！”
呵呵，叫一次名字就666？這是一柄發家致富劍啊！
就在此時，柳江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色正在逐漸褪去。
而下一刻，他只看到，一只碩大的“穿山甲”正在向自己重來，而距離只剩不到10米！
3秒鐘前，所有人都看到關家老太爺把劍扔給了柳江。
而柳江握住了那把劍之后，忽然愣在當場，雙眼似乎失去了神采。
“穿山甲”一怒之下將關老太爺拍飛了出去。
自己沖著柳江就飛奔而去。
就在此時，柳江的雙眼重新恢復了清明。
而他手中那柄原本殘破不堪的飛劍，不知何時變得光亮如新。
不僅劍身上所有的斷口都消失了，就連厚厚的銹跡也不見了。
整把劍就好似剛剛鑄造打磨完一般，銳氣逼人。
而下一刻，“穿山甲”已經殺到柳江近前，這蓄勢的一拳如果吃個正著，哪怕是巴特也扛不住。
可就在此時，柳江身影一晃，下一秒就出現在“穿山甲”的身后。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只有一聲絕響天際的劍鳴，從山頂向四周擴散而開。
此時戰斗已經進行了一整晚，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遠方一抹金光從地平線冉冉升起。
所有人都沐浴著金光，戰場中的柳江與“穿山甲”也同樣不例外。
然而此刻，所有人都都吃驚的看著戰場中心的地面。
因為此時地面之上，赫然多了一條手臂。
一條滿是黑血，齊根而斷，卻長滿鱗片的，“穿山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