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的跟著大部隊向前走去,兩側的山巒向后退卻,不久之后,一座…或者說兩座雄奇壯麗的山峰,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而隨著學生們發出驚嘆,那位導游也拿著話筒開始講述起來:
“大家看到的這座山,就是迷途領的主峰,大家可以看到,這座山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劈成了兩半一樣,極其對稱,而我國法相唯識宗的發源地,著名的靈猴寺,便建在這座山峰的腳下,在那里,還有著劍銘為‘我迷路,我生氣,我劈山’的石中劍,也正是因為這柄劍,在很多野史中,都出現了法海一劍開山的典故,不過大家也知道,人就算力量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將一座山劈開,當今考古界的主流思想認為,這劍銘的實際意思,應該是法海禪師在迷路數次之后,想要把周圍的山也像這座山一般斬開的意思。”
毫無疑問,導游的解釋是非常科學,也非常符合唯物主義的,但是對于頗具浪漫主義情懷的霓虹高中生來說,卻無疑是在破壞心中對于超凡世界的幻想。
于是對于她的解釋,很多學生都發出了不滿的喧嘩,沉迷于在卡牌游戲中抽許仙(娘化版)的岡本君更是直接開口道:
“那你怎么解釋石中劍拔不出來的問題?”
“這…”導游被這明顯有些沖的語氣弄得一頓,不過做導游的,這種問題見的多了,立刻道:
“這方面的問題,考古界尚未有明確的認知,不過大多數都認為,是這塊作為基石的石頭內部存在特殊礦物,在千百年的事件中慢慢氧化,并和石中劍融為了一體…就好像被高強度膠水粘住了一樣,至于為什么不切開石頭研究…這個主要是對文物的保護…”
“可至今為止出土的山河劍,沒有一柄出現氧化的痕跡,無論材質如何,每一柄都削鐵如泥,又怎么會與石頭發生發生什么氧化反應?”
“就是就是,還有,許仙當年沒出家的時候,可是有單騎救唐王的典故,這是正史記載的東西,肯定是有什么超凡力量的吧?”
“沒錯,還有一劍擋萬軍的典故呢,就算史書夸張,把一萬人吹成百萬人,那也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學生們的提問越來越多,若是換成種花家,這時候老師為了讓導游能夠下臺,肯定會出言阻止,但是霓虹的老師,怎么說呢,到不是說不負責,而是他們會遵循“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樣子”這樣的認知,覺得你既然是導游,那自然有義務解釋這方面的東西。
導游無奈,也只能照本宣科的說著目前明面上的考古成果。
而零衣則是在一旁小聲對著有些尷尬的馮雪道:
“別聽她的了,你直接拿出手機搜索山河劍、石中劍的條目,可以直接得到內部消息。”
“還有這種消息?”馮雪挑挑眉毛,隨手掏出手機,而零衣則是理所當然的點頭道:
“雖然現在有了狩具,但是每一柄山河劍在被破壞的那一刻,都能夠爆發出能夠劈開一座山峰的力量,若論對點打擊,哪怕是蘑菇蛋也難以匹及,更別說還有針對異魔的針對性傷害,現在幾乎屬于戰略武器級別,每一柄山河劍都會被記錄,哪怕是歷史上被用掉的那些,也都有明確而完整的登記…”
“這樣嗎?”馮雪看著手機中浮現出的一柄柄山河劍的去處,心中頗有些五味雜陳,卻聽零衣繼續道:
“其實我們現在能夠這樣活著,都要感謝法海禪師,若非他留下了山河劍,在已經無法自主修煉的現代,人類根本就沒有對抗異魔的可能。”
聽到零衣這么一說,馮雪頓時冷汗直冒,幸虧他上輩子把因果、功德都燒了個精光,又斬斷了與洪荒的聯系,否則現在怕不是一身業力?
好在“天地主角”這個鴻鈞編寫的bug還在天道上掛著,否則就可以看到每個魔狩都是天煞孤星的未來了。
只是,即便是如此,想必歷史上那些個擊殺了魔主級異魔的修士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這就好像洪荒年代妖怪吃一兩個普通人還沒什么,但要是把馮雪吃了就會業力灌頂一樣,殺普通異魔,有天地主角的光環照著,但要是殺了差點就能變成“天地之爹”的魔主級異魔,那后果就不用多說了。
“怪不得零衣說四百年前霓虹修行界討伐魔主直接導致了傳承斷絕,恐怕不是因為高手死傷殆盡,而是事后導致的業力纏身吧?”
馮雪看著自己鍛造的一柄柄劍的去向,心里默默的想著遇到高級異魔后該怎么辦,不過隨著隊伍也漸漸推行到了一座寺廟的門口。
此時的金猴寺與當年馮雪途經的觀音禪院已經完全不同,與其說是一座寺廟,不如說已經變成了一座小縣城。
沒有城墻或者院墻,只看到一座座屋舍、廟堂鋪展開來,在寺廟的最前端,是一個精致的涼亭,亭子下面并非石桌石椅,也沒有靈龕佛像,有的只是一柄插入石頭之中的寶劍。
涼亭外有一張木桌,一個白白凈凈,臉上微微有點高原紅的僧人正坐在桌后,桌上還有一個木箱,而桌前,則擺著一張木牌,上面用正楷寫著一列大字——
“拔劍,五元一次。”
“這么便宜?”馮雪對于這個報價有點詫異,雖然他早就知道“石中劍”已經成了旅游景點,但萬萬沒想到,居然五塊錢就能拔一次,要知道,哪怕是這個佛教被他和李修緣一起整改過的世界線,仍舊存在著燒柱香都成百上千的寺廟。
作為導游兼翻譯的領隊正被學生們關于許仙有沒有超自然力量的問題折磨的欲仙欲死,好容易聽到一個正經問題,立刻清了清嗓子,解釋道:
“五元諧音吾緣,也就是與劍結緣的意思,靈猴寺雖然并不排斥將錢財擺在明面上談論,甚至不少和尚會根據自己的財產情況,堂而皇之的自稱為富僧,但他們對于錢財的來歷卻頗為講究,如果請他們做法事,又或者參加講座、代言商品,他們的報價通常會很高,但對于香燭、門票、紀念品一類,一縷只收成本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