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運途徑非凡者
“尼夫海姆？！”
聽到這個名字，負責接待的漂亮女士猶豫了兩秒，還是開口問道：
“您…確定？要找尼夫海姆大師為您占卜？”
“有什么問題？”蘇離詫異問道。
那名接待低頭看了一眼蘇離手里抓著的信件，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
“…既然是朋友介紹，那就請跟我來吧。”
蘇離追問道：
“美麗的女士，您能跟我說說，到底有什么問題嗎？”
蘇離心思靈巧地遞過了一枚銀先令作為小費。
女士猶豫了一下，她接過先令小聲說道：
“如果您的朋友是尼夫海姆大師的朋友，那權當我沒說，最近大師的投訴有不少，都是關于占卜方面的。”
蘇離頗為無奈，這個命運途徑的家伙，似乎故意不給人好好占卜，藉此來掩蓋自己作為非凡者的事實。
而且，聽索爾的口氣，這家伙很貪婪，愛騙人。
“感謝您善意的提醒。”蘇離點頭微笑。
“…這邊請。”收了蘇離的小費，前臺小姐相當開心，主動起身，引著蘇離向接待大廳走去。
今天是禮拜二，占卜家協會的人不是很多，穿過一條掛滿人像和介紹的長廊，盡頭是敞開的會議室，可以聽到玩牌的聲音，不時有手持空咖啡杯的人，走向盥洗室。
前臺女士，將蘇離送到一間單獨的占卜間。
指著看起來略舊的布藝沙發說道：
“先請坐，您在這里稍等。”
蘇離坐上了客人的位置，打量著桌子上的水晶球，占卜牌，褂盤，以及咒斧等等物品，倒不覺得很新鮮。
因為他到過布阿德拉，那里的私礦入口吉運屋，就是一處占卜場所，老板娘桃麗絲，就是一位占卜家，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冒牌的。
不多時，一個長著臟兮兮棕色卷發，脖子上帶著粗大黃水晶項鏈，手指上帶滿各種耀石戒指的男人出現在屋子門口。
才剛一進門，這位巫師打扮的男人就用桌子一旁擺放的銀色水盆洗了洗手。
蘇離沒說話，只見他把手放在水盆里，盆子就發出嗡嗡的響聲。
尼夫海姆一副神棍語氣，對沒有開口的蘇離說道：
“不好意思，靈力太澎湃，控制不住。”
看著尼夫海姆嘴里的金牙銀牙，蘇離腦袋里馬上跟招搖撞騙的騙子聯系在了一起。
蘇離打量著這位有著棕紅色皮膚的酒糟鼻男人，他的賣相的確跟傳說中描述的巫師很像。
特別是臉色涂抹的兩道紅白色油彩，讓他的氣質平添幾分神秘。
可越是這樣刻意的打扮，就顯得他越假，不像是真正的高人。
蘇離站起身，客氣說道：
“您就是尼夫海姆先生？”
“是我，你是專程來找我的？讓我猜猜看，是朋友介紹？”
蘇離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饒有興致的問道：
“那您能猜出，是哪位朋友介紹我來的嗎？”
尼夫海姆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他沒有回答蘇離的問題，一屁股坐在了刻畫有各種巫靈字符的椅子上。
撫弄著一根已經被他揉搓已經包漿了的荊棘條法杖，對蘇離說道：
“從現在開始，每個問題五個銀幣，我可以回答你了嗎？”
蘇離更感覺好笑，他強忍笑意道：
“說出那個名字，我給你另加五個先令。”
尼夫海姆這才正眼打量蘇離，看他的穿戴，不像是什么有錢人啊。
他隱秘地使用了靈視，只窺探了蘇離一眼，額頭的冷汗瞬間冒出，接著，他連忙起身，干笑著說道：
“紊亂了，我體內的靈性太紊亂了，今天不適合占卜，您還是換位占卜大師吧。”
蘇離主動起身，將房門關好，對尼夫海姆說道：
“我今天，是特地找你來給我占卜的。”
“不敢！我怎么敢給您這樣一位大人物占卜呢？”
尼夫海姆的背后已經濕透，他看不到蘇離的靈。
更別提是蘇離的未來，但靈覺敏銳的他，已經嗅到了一絲特別的味道。
那種味道，是屬于神明的味道！
他篤信，坐在他面前的，是一尊神明，就算不是，也是什么邪神的容器，或是體內蘊養著邪神種子的存在。
窺探這種人的未來，相當于直視神明。
下場，最最輕微的也是七竅流血，眼珠爆炸，陷入瘋狂和失控。
他的內心瘋狂咒罵介紹蘇離來的人，大量的冷汗打濕了他的巫師袍子。
如果能離開這間屋子，他絕對收拾行囊，不！直接買票逃的越遠越好。
蘇離隱約猜到，這個命運途徑的占卜家，應該是窺探到了一些隱秘，可能涉及到敖蔑。
畢竟，那可是真靈會十四主祭空想之龍狄更斯信奉的存在，貨真價實的邪神。
這樣更好，就不需要額外擔心對方會欺詐他了。
“放松，我只是來找你占卜一些小事，金額照付！”
“能夠為您這樣偉大的存在服務，是小人我絕對的榮幸，不需要任何金錢。”
尼夫海姆謙恭到了極點，恨不得跪在地上親吻蘇離的鞋面。
蘇離點頭說道：
“我想問問關于第六艦隊，前海軍中將威爾金·埃德蒙頓·斯諾的事情，你能占卜嗎？”
換做其他人來問話，尼夫海姆一定要提一大堆要求，比如索要一些貼身之物，又或者需要親眷到場割破手指滴血等等等等。
但對于眼前之人，他不敢提任何要求。
胸脯拍的震天響，尼夫海姆說道：
“沒有任何問題，崇高的，尊貴的大人。”
蘇離還是第一次看到命運途徑的非凡者對他如此諂媚，忍不住調侃一句問道：
“體內的靈力不紊亂了？”
尼夫海姆額頭的汗水浸出更多，哆嗦著說道：
“不紊亂！我現在的狀態好的不得了。”
說著，他顫抖著拿出一條水晶吊墜，舉到與視線平齊之處，念叨著蘇離提供的那個名字：
“威爾金·埃德蒙頓·斯諾…”
“威爾金·埃德蒙頓·斯諾…”
問了三遍之后，尼夫海姆睜開眼，回答說道：
“尊貴無比的大人，斯諾中將已經死了。”
蘇離滿意地點點頭，他肯定道：
“對，我問的就是他的死因。或者說，是誰殺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