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修羅場
“明明是我先來的。”
何安聽到月華在小聲嘟囔著什么。
他很想解釋些什么，但又感覺沒法解釋什么。
有什么可說的呢，這么大一個金發碧眼的妹子，纏著繃帶出現在你家，上來還叫你master。
何安還能說什么，總不能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吧，誰信啊。
于是兩個女孩在同一時間很微妙地都沒再多說什么。
Saber似乎在等待master的指示，而月華則默默低下了頭似乎也在等待何安表態。
而何安夾在兩者中間，莫名地感到有些煩躁。
經過短暫的思索，何安還是決定跟著感覺走，做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事。
于是他毫不遲疑地脫掉了上衣。
這一下，兩個女生同時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何安。
其中Saber用目光掃過何安的身軀，看著他那一身緊致有型的肌肉，甚至還投來了贊許的目光。
而月華一見何安如此，小臉瞬間變得通紅，還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月華！”何安見此連忙喊道，但也不忘一抬手將上衣扔給Saber。
“master?”Saber下意識地雙手接住衣服，這是件布滿塵土與血跡的破舊上衣，雖然的確有些英靈善于處理家務，但就眼下這件衣服而言，實在沒有再度清理的必要。
于是Saber抬頭看向自己的master，向對方投去詢問的目光。
雖然這樣會對Saber很抱歉，但何安現在根本顧不上她，于是何安用命令式的語氣對Saber說道：
“穿上它，Saber，還有，以后請叫我何安！”
“好的，Master。”Saber隨即將何安的上衣穿在身上，何安的上衣相對Saber來說還是有些寬松，往身上一套竟穿出了連衣裙的感覺。
總算料理完Saber，何安想要轉身安撫月華。
不得不承認，Saber有著絕世驚艷的容顏，對Master近乎完全服從的態度配上那不時流漏出的孤傲神情，讓她有著讓人難以抵擋的魅力。
但何安認為，這和感情本身來說是兩回事！
此刻在何安腦海中回蕩的，是有關月華記憶的點點滴滴。
埋身書海中的月華，沐浴晨光下的月華，在班級過道與閨蜜親密同行的月華，在搖晃的公交上相視一笑的月華。
在他倒地不起的一剎那，匆忙趕到的月華。
以及給予何安“勇者時間獎勵”的月華。
這樣的月華，他又怎能放棄！
于是何安勇敢地向月華邁出了一步，卻聽月華說道：
“你說什么以后？”
“誒？？？”何安被問的有些發愣，完全沒搞懂月華的意思。
而月華這一回忽然嚴肅起來，她抬頭看了眼光著上身的何安，繼而目光越過又看向光著大腿的金發女孩。
她終于下定決心一連退到電梯口，并回手按下了電梯鍵。
本就停在頂層的電梯應聲而開，月華隨即退入電梯內。
何安見此連忙想要追上月華，但當他目光掃到電梯內正對大門方向的攝像頭時，還是下意識地擋在了門口，將衣裝凌亂的Saber擋在了身后。
月華見此，她那倔強的神情忽然閃過一絲落寞，隨即她抬頭看著何安，想說什么，卻最終沒說，而是笑著按下了關門鍵。
“月華！”眼看電梯就要關閉，何安真著急了想要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雙纖細的雙手突然從身后抱住了何安，讓他不由得定在了原地。
而這一幕理所當然地落入月華的眼里，于是何安聽到了月華于關門之前跟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要幸福哦，勇者先生。”
話音剛落，電梯大門驀然關閉，就這樣無情地帶著月華落向地面，前往遠離何安的地方。
“Saber！？”何安有些惱火地轉過身，卻發現Saber面色蒼白地倒向地面。
來不及多想，何安伸手一把將Saber攬入懷中。
眼下那個剛剛還意氣風發的女孩，現在柔弱無骨地癱倒在何安的懷中。
“你怎么了，Saber？”
見Saber這副模樣，何安也不由得軟下心來。他認真審視著Saber的面容，這才發現眼下這女孩嘴唇蒼白無血，看起來一副虛脫了的樣子。
“快點…”這時，只聽Saber小聲說道。
“什么？”因為聲音太小，何安努力將耳朵靠近Saber的嘴唇，而這時，他的耳邊傳來Saber虛弱無力的聲音：
“快奶我一口。”
“啊？”何安尷尬地瞅了眼自己的胸膛，不好意思地嘀咕了一句：“我也沒這功能啊。”
而這時，Saber有氣無力地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冰箱，何安這才恍然地點了點頭。
幾分鐘后，被何安抱入沙發的Saber喝上了熱騰騰的鮮牛奶。
為了緩和她的狀態，何安還加上了兩個雞蛋。
虛弱的Saber這時候顧不上許多，她像頭小獅子一般悶頭將牛奶和雞蛋一掃而光。
何安打量著空下去的湯碗，以他對Saber的了解，他知道這點食材肯定遠遠不夠。
現在看來，Saber的癥狀應該是單純的因饑餓導致的虛脫。
那么如此一來，最有效的治療方式，莫過于一頓豐盛的午餐。
而眼下時間有限，太精致的菜肴一時間肯定難以準備。
于是何安靈機一動，用上早上剛買的蔬菜，還有冷凍的兩盒羊肉、丸子和午餐肉。
給Saber煮了一鍋還算豐盛的火鍋，為了讓Saber盡可能補充營養，何安連本打算明晚享用的四條大蝦也一并放了進去。
在這一鍋熱氣騰騰的火鍋面前，何安發現Saber的眼中再度泛起了星光，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Saber，你是從哪里來的？”
何安想確認這是哪條時間線上的Saber，是第四次圣杯戰爭，還是第五次的，又或者是已經回到那遙遠的過去的她。
既然Saber把自己認作是Master，那么何安認為他還是應該掌握這些情況，以便以后更好的相處。
“我從何而來？”Saber放下筷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何安沒有打擾她，而是在一旁耐心地等待。
思索了良久，Saber看了眼懸掛墻上的日歷，她最終很確定地說道：
“是未來，在沒有你的時空里。”
何安靜靜品味著這一句話，不知怎地，他想起了已經陷入沉睡的之夜。
不知當之夜醒來時，她是否也會出現在那個沒有何安的時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