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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5、駱濤絕不坑爹

夢想島中文    1979閑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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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與春城的天宛如兩個世界。烏云,陰雨,這是駱濤再見京城所看到的模樣。闌  侯明和秦春帶著幾人來機場接機。

  “這陣子公司沒什么事吧?”問的是公司的事,實則是在關心京城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風雨太急,駱濤有點吃不準,想來那幫人應該有所動作了。

  “公司倒是沒有什么事。”侯明身子又往駱濤貼了貼,小聲道:“不過,京城里倒是有點動靜,大家都在傳上面有些人對大環境有點看法,說要改一改。”

  哦?改一改?駱濤覺得這幾個字眼很耐人尋味,隨之就覺得一陣心塞,改!?又不知有多少人沒了生計。

  那么大一個盤子,怎么可能說改就改,我們改革的路,也不是一拍腦門就定下來的,從和老美簽字之后,那時候就可以預見中國要擁抱世界。

文武并用,才一點點把我們的大門打開。闌  現在是有點困難,但這都是我們摸著石頭過河偉大探索要經歷的路。

  我們不歌頌苦難,但我們也無法拒絕苦難,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要想一直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她必須要有一部苦難史。

  溫室的花朵開的很嬌艷,卻不能經受一點風吹雨打,野花不怎么美艷,可她可以頂著狂風暴雨,毅然傲立涯邊。

  突然,有一只手攔停了這輛正在大馬路上奔馳的快車,后果只有兩種情況。

  一是由于駕駛快車的司機經驗不足,快車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這個概率很小,畢竟,它是一輛奔馳的快車。

  二是攔的人非死即傷,這種情況的發生概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因為個人是阻攔不了已經奔涌而來的大潮。闌  當然,如果有人加以阻攔,也會發生一點改變,但結局還是不會發生改變,只是在時間節點上遲緩了一時半會兒。

  作為全國的中心,這里不可能風平浪靜,哪怕是一件小事,在這里也會成為大新聞。

  小雨在風的助威下,下的急躁了起來,胡亂的狂舞,黑色的大傘都變了形,傘骨也漸漸屈服風的淫威。

  京城的初春,依舊寒風烈烈,吹得駱濤的手漸漸趨于麻木,還是死死握著傘把,用它來遮擋一些順風直撲過來的冷雨。

  “回去說。”

  左手極不情愿的出來翻了一下大衣領子,立起來,也好擋一擋想一睹駱濤嬌軀流氓一樣的冷風。

很快,又揣進大衣口袋。闌  大步流星,向著車子走去,一步,兩步…駱濤恨不得一個閃身就回到家。

  這人就不能太過于享受,享受的日子過慣了,是很難再一次接受苦日子。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南方待了一周,也漸漸習慣了南方溫潤的氣候。

  可京城的溫度跟南方差了十多度,這身體一時半會兒還真的受不住。

  “跟春城一比,京城是真冷。”

“姐,春城是不是比羊城還暖和?”闌  姐妹倆手牽著手,互相借力抗風,說著悄悄話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說話也是抗寒的一劑良方。

  “暖和,那地方四季如春,除了清晨有點寒氣,中午的時候披個外套就行了,你哥下鄉慰問就穿個夾克衫…要不是家在京城,我是不想這么早回來。”朱霖以打趣的口吻向秦春結介紹春城,這么一說就顯得更加直白。

  東西好不好,只有用了才知道。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那些主動跑過去讓人嘎腰子的,他們就是對這些直白的說詞產生了信服,才會帶著一腦袋糨糊高高興興被嘎。

當然,這兩件事不能拿在一起對比,可京城的春天與春城的春天,兩地一對比也是十分的殘酷,可謂是冰火兩重天。闌  難受…

  經此一番寒徹骨,駱濤是撐不住還去公司轉一圈,倒春寒的威力,只有回家才能避一避。

  “這場雨下的可真是夠冷的,眼瞅著就驚蟄了,這天還是不見暖和。”雙手插兜,望著車窗外還在下的小雨,批評了兩句。

  口里冒出的熱氣,幾個眨眼的功夫就給車窗敷了一層白膜。

  “咱們京城就這兒德性,年前年后它要是不作一下怪,它就渾身難受。

  都說過了六九這天就暖和了,可這天兒弄不好還有一場春雪要下。”侯明對這天兒也是一肚子抱怨,沒法兒,大家就沒有幾個人喜歡還沒出數九寒天就下雨的天。

“這是老天爺的事兒,咱們可管不了,嫌冷啊!出門就多穿幾件衣服,這事兒老天爺也管不著。”駱濤說著話,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大衣。闌  兩人聊著,窗外的雨又變的兇猛了起來,變魔術一樣,雨由原本液體變成半固體,凝成一顆顆小白顆粒,如魚籽一樣,向滿天潑灑。

  啪啪啪,不停地擊打著車頂、車窗,像長滿了獠牙的惡獸。

  車速很快,甩掉一波又一波,有些被直接撞散,有些滾到車輪之下被無情碾壓。

  …北二環路,積水潭,新街口車子緩緩駛入胡同。

  沒一會兒,駱濤就看見自家口有個小腦袋頂著小白兔的帽子一伸一縮。

  不用猜就知道這個小腦袋是誰。

“何姐,您快看是樂子叔叔。”她眼神很尖,車子還離著老遠,她就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的徐樂,高興的只給何姐看。闌  “看到了,看到了,咱就在這兒等,不準跑。”何姐一眼望著駛來的小車,看車牌便知道是駱濤他們回來了。

  一眼盯著小丫頭,手也死死抓住不松,就是怕她不懂事跑過去,萬一磕著拌著就不美了。

  小丫頭小眼一翻,小嘴一撅,對于何姐的要求很不滿意,想著我要是不迎迎爸爸媽媽,萬一他們因為這個,把買的禮物多分哥哥一件那怎么辦?

  小聲嘟囔著:“迎一迎。”

  何姐也很堅決,“不行。”

  又學著她的樣子,“咱家丫頭最乖了,最聽話了,是不是?”

小丫頭現在一點不吃何姐這一套,頭一扭兒,“早知道我叫奶奶陪我出來了。”闌  何姐和小丫頭同時也闖進了坐在前排徐樂的眼里。

  “哥,您看小丫頭。”徐樂扭頭指了一下。

  “早看到了,這丫頭真不冷。”駱濤說著身子還是往前伸了伸,臉上帶著老父親般的微笑。

  說話間,車子就到了家門口。

  “爸爸,爸爸,您看看是我出門來接的您。”小丫頭見駱濤下車,就掙脫了何姐的手,撲向了駱濤。

  他也是一個星期沒見自己寶貝閨女了,迎著撲過來的小丫頭,一把就抱起來,用他的額頭抵著小丫頭的額頭,親近了一下。

她咯咯直笑,“幾天不見,又胖了,是不是趁爸爸不在家吃紅燒肉了。”駱濤還假裝在她身上聞了聞。闌  她先是一愣,然后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她也知道自己在撒謊,說完話自己就樂了起來。

  用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撒謊是要變豬八戒的。”

  “我沒撒謊。”又想了想,“您騙人,撒謊不會變豬八戒。”

  “誰說不會變的?”

  “電視里面說的。”

  哎呀!孩子大了不好騙了。

什么電視節目這么閑的,還普及這玩意兒。闌  駱濤笑著同何姐打了一聲招呼,掩飾小丫頭帶給自己的一點點尷尬。

  “就跟你爸爸親,都不認識我了。”朱霖走過來一把從駱濤懷里搶走小丫頭,說了濃濃的醋話。

  小丫頭絕對是個機靈鬼,不接話上來就抱著朱霖親了幾口,“媽媽,我都沒有親爸爸喲!”

  駱濤:…

  狂風才是我的最愛。

  “喲!濤子回來了。”胡同趙大爺騎著自行車自東而來,見到駱濤停下來了熱情地打著招呼。

胡同本就不寬敞,這當間兒又停一輛車,就是人從這兒過都要留一下神兒,別刮著碰著,碰壞了可都修不好。闌  “回來了。吃了嗎您趙大爺。”扭過身子走到他面前,遞了根煙,爺們兒之間見面打招呼,從來都是嘴先開道,香煙跟上。

  “剛吃過。”趙大爺接過駱濤遞的煙,“您還抽大前門呢?”看了一眼,便利索地放在了嘴上。

  準備進門的朱霖同她打了一聲招呼,邊抱著小丫頭和秦春、何姐她們進了院。

  駱濤笑著給趙大爺點著火,“我就愛抽這一口,抽別的,沒這煙對味。”

  街坊鄰居沒有誰高誰一頭兒,今兒又是堵了人家的路,給人家的出行帶來了不便,主動遞根煙對個火,這都是應該的。

  不管多有錢有勢,做人的禮數不能忘了。

人家見著面就是您吃了嗎?您怎么樣了,那么大年齡了,說話辦事還那么客氣,咱作為晚輩不能沒有禮數,自己拿自己當爺兒。闌  趙大爺見駱濤給點煙,忙用手擋一下風,身子微微前傾,車子的大梁微斜靠著他的大胯處,好騰出手扶著香煙,煙頭就著火,他嘬了兩口。

  煙點著了。

  “這煙是不錯,一點不比華子差。”這還找話捧著呢,這才是京城爺們兒,不揭人短,處處給面兒。

  同趙大爺聊了幾句,他推著車子靠在斜對過的大門旁,司機開著車子往東走棉花胡同駛出。

  “您忙著。”趙大爺推過車子,戴好皮手套。

  “哎!您老慢著點騎。”

天上下著鹽粒子,也不知道這個天兒,他這是準備去哪兒快活。闌  進了院,就聽從客廳外來小丫頭的咋呼聲。

  “這是我的,這也是我的。”

  “那我的呢?”

  “哥哥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能跟小朋友搶玩具。”

  “你要是再搶我的玩具,哼,我就去告訴魏老師,你在家裝肚子疼。”小丫頭身前攏了大堆玩具,就是這樣她還嫌自己的玩具少。

  拿著她所掌握的把柄威脅小十月。

這丫頭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女寨主,太蠻橫霸道,一點不講道理。闌  小十月見妹妹揭自己的短,也是沒脾氣,哼了又哼,拿著爸爸媽媽給他買的飛機模型,轉向了吃的。

  有把柄在妹妹手里,不得不低頭。

  朱霖、蘇桂蘭還有何姐她們幾位女的則在客廳一角討論著,從春城帶來的彝族刺繡和織錦等滇省獨有的針織飾品。

  老娘蘇桂蘭脖子上圍著一條織錦圍巾,問何姐怎么樣?好看嗎?

  何姐摸著手工織出來的毯子,邊敷衍著蘇桂蘭,“好看,要不今兒出門買菜就圍著這條圍巾?”

  “那不行,這霖兒他們兩口子好不容易從春城給買的,過年再戴,過年再戴。”嘴上這么說,可手卻很實誠,極不情愿的把圍巾給摘下來。

“媽,這就是給您老買的,您喜歡就戴著唄,好看。”朱霖也勸說道。闌  “是嗎?你也覺得好看,那…我就戴著。”她又緩慢的把圍巾給重新圍上。

  “大姨,您老可真有意思。”

  蘇桂蘭被小輩點破小心思,她的老臉就是再厚也擱不住,白了秦春一眼,“吃東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秦春一縮脖子也不敢言語了,但小動作還有不少,朝著何姐她們撇著嘴,意思讓她們瞧正自己美的蘇桂蘭。

  幾人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敢說話。

  等蘇桂蘭從美中回過神,問朱霖:“有沒有給親家母買?”

“買了,你們倆一人一個。”闌  “那好,明兒你們就給她送去,也讓老姐姐看看鮮兒,這可是少數民族姐妹手工織出來的好東西。”

  駱濤進屋跟父親駱少逸打了招呼。

  “爸。”

  “嗯,瘦了點。”他仔細打量了駱濤一眼,就說了這么一句,“我不抽,戒了。”

  戒煙,老爺子這不是開玩笑吧!怎么一周不見轉變這么大,這個消息很令駱濤猝不及防。

  心里想別啊我的親爹,您老要是把煙給戒了,以后在家抽煙就沒有人給我分擔活力了。

之前都好好的,怎么說戒就戒了呢。闌  “這個好,您老是應該戒掉了。沒事兒玩玩蟈蟈,盤盤核桃,哪個不比抽煙強。”

  老爺子要是真能戒掉煙,駱濤絕對舉雙手贊同,大擺筵席都可以考慮一下,上一世老爺子身上的毛病有一大半是因為抽煙導致的。

  這是親爹,當兒子的不能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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