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三章王見王(上)
就連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的盧象升都爆出粗口,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是多么的憤怒。
溫仁體居然跑了。
而且是偷偷的跑了,他拋棄了崇禎,獨自跑了。
崇禎皇帝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不肯相信,直到他見到那名假扮溫體仁的人,崇禎皇帝變得有些魔怔。
“為什么?”
沒有人可以回答崇禎皇帝的問題,事實上,其實不難猜測,這主要是,溫體仁想當從龍功臣。
京城往日的繁華已民凋零殆盡,行人稀少,門戶緊閉,偶爾遇見一些路人,也是行色匆匆,似乎不愿意在路上停留片刻。
倒是巡邏的士兵成倍的增加了,看到他們覺得可疑的人,二話不說就逮起來扔進監獄里,一些膽大的家伙甚至開始借口窩藏滿清奸細,抄一些頗有資財但沒有靠山的富戶的家,盡奪其財產,瓜分其女眷,號哭之聲和狂笑聲不絕于耳,整個北京城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大監獄,這百萬居民全是囚犯!
蕭瑟之是表現現象,一座座高檔酒樓,煙花柳巷里依舊熱鬧非凡,高朋滿座,無數士子文官蛾冠博帶,觥籌交錯,舞姬歌妓舞帶飄揚,歌聲朗朗,仿佛又讓人看到了獨屬于盛世的三千繁華。
鬼才知道打哪冒出這么多風流文士,河北的,河南的,山東的,山西的,陜西的,江南的…南腔北調濟濟一堂,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就算是一個五十歲的老處男迎娶一位如花似玉的嬌妻,也沒有這么精神!
長街之上。
皇城門前,侯恂、錢謙益、駱養性等文武大臣列隊,躬身望著長街,長街上車輪滾滾,一輛沒有任何標志的馬車緩緩前來。
馬車還未停穩,侯恂就急忙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他親手掀開馬車的車簾,有些消瘦的溫體仁從馬車上下來。
“首輔大人辛苦!”
當然,眾人的微笑背后,都帶著濃濃的憂慮。
溫體仁勉強一笑,望著眾人道:“對你們這是什么樣子,都打起精神來,到了這一步,還能再退回去不成?”
“是啊,還有挽回的余地嗎?”
已經沒了。
他們千方百計唆使崇禎不顧一切揮師北伐,他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盧象升苦心經營的邊關防線破壞殆盡,他們勾連皇太極這個外敵,不遺余力要摧毀這個老邁的王朝,如今他們的目的快要達到了。
崇禎所率領的十數萬大軍已經被清軍埋葬在張北,天雄軍都是群龍無首,被分割包圍,北直隸空虛至極,清軍入關。
如今幾十萬清軍浩浩蕩蕩殺入京畿,即將抵達延慶,距離京城僅一步之遙,他們的一切謀劃很快就可以完美收官了。
新的王朝即將建立,他們這些出過大力的前朝舊臣必受重用,甚至還能更進一步,然而,他們現在卻高興不起來!
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從一堆小山一樣的磚頭下面撬走了一塊,然后就看著這座小山在自己面前轟然坍塌一樣。
他們的所作所為即將為他們贏來榮華富貴,但也必將贏來天下人永遠的詛咒。剃發易服,移風易俗,漢家衣冠斷絕傳承,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這份歷史責任,他們無從逃避!想到這一層,真沒有幾個笑得出來!
陳新甲、錢謙益等剛剛進入內閣的卻是歡欣鼓舞。
這些臟事都讓別人做了,他們坐享其成,自然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然而,溫仁體突然卻感覺自己的眉頭在突突的直跳。
“你們…沒有出什么紕漏吧?”
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道:“首輔大人放心,后宮已經被我錦衣衛盯死了,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只是…”
溫體仁急忙問道:“只是什么?”
駱養性說:“只是據下線傳來的消息,全家軍的第七師,也就是全旭小兒留下在大名府的老底子,已經誓師出征,正朝京師殺來!”
一聽到“全家軍”這三個字,在場所有人無不打了個冷戰,甚至露出憤怒的神色。
他們勾結外敵,覆滅大明,還不是讓全家軍給逼的!
溫體仁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清軍已經殺到延慶,他們飛得過來么?再者,北直隸易幟已成定局,全家軍最好的選擇就是另立新君割據一方,而非繼續北上!這是無謀之局!”
坑死崇禎,逼著全旭割據自立,這是溫體仁與眾文臣集團想出的最好的辦法,甚至說,也是崇禎自己作出來的。
他自己把太子朱慈烺送到了全旭手中,現在崇禎皇帝應該死在皇太極的手中,全旭自立為王割據天下,恐怕沒有人信服,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太子為新君。
反正,朱慈烺只是一個小屁孩,只要全旭擁立朱朱慈烺為新君,他們就馬上宣布不承認朱慈烺這個太子。
如果全旭在這里,一定會大笑。
“想什么屁吃呢?”
全旭在張家口并沒有南移,隨著天氣的炎熱,張家口的尸體需要處理,也需要安葬,一旦滋生的瘟疫,以大明落后的衛生條件,那可是哀鴻遍野,死傷慘重了。
陸續返回家園的百姓,在全家軍的帶領下,開始安葬死難的軍人和百姓,經過幾天的清理,城內、城外那堆積如山的尸體已經被清理干凈了,那蜘蛛網一般的塹壕也已經被填平,滿天陰云亦已散去,戰爭的痕跡似乎正在被一點點的抹平。
不過在懷來方向一個個營寨上高高飄揚的清軍戰旗,還有城下越聚越多的全家軍士兵,無不在告訴所有人,這只是假象,更加慘烈的戰爭即將爆發。
全旭也在等,等皇太極是迫不及待的前往京城當皇帝,還是在這里跟他來一場王見王的決戰。
其實,在絕對的優勢之下,皇太極可選擇的并不多。
他就算想選擇兵貴神速,火速南下京城,可是京城進去容易,可想出來就太難了。
北京城是三面環山,一面面朝華北平原,整體地圖逞簸箕狀,而新編的第十六師與河南方軍的第七師,將會在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內,堵死皇太極南下之路。
現在的全旭底氣充足多了,熱河與河套的通道已經被商國軍隊的第一師打通了,河套那邊堆積如山的物資,已經遼東生產的槍炮,可以互通有無。
特別是源源不斷的物資運抵張家口,這里成了全旭的前進物資補充基地,用自己加上這么龐大的物資,來吸引皇太極,不怕他不上當。
事實上,現在的時機,并不是皇太極最有利的時機,北方只種一季,糧食還沒有產出,青黃不節的時侯,百姓也艱難。
想要以戰養戰的話,事實上是不夠的,幾萬人馬北方還可以“養”得起,二十五萬人馬,人吃馬嚼,每天消耗的糧食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普通百姓手中搶不到足夠的糧草,那只有士紳豪門,可是這些士紳豪門幾乎都投靠了皇太極,就算是千里買馬骨,或者說假仁假義,皇太極也不敢朝他們這些人動手。
相反,全旭現在是兵強馬壯,軍械物資儲備充足,放就是了。
與全旭想象中的不一樣,孫傳庭這個頗有點桀驁不馴的儒將,在治理地方方面非常有手段,陜西省的工業化改革,教育改革,以及民生基礎建設,搞得有聲有色,
而且他的態度讓全旭看到了希望,并不是所有的儒生都反對他,還有一些儒士是愿意跟著他改革這個古老的國度。
經過幾天的推演,全旭還是有些不放心京城那邊:“全家莊那邊能夠作遠距離機動野戰的民兵有多少?”
“足有六千之多。袁大總管已經將退伍的老兵都給動員起來,把他們充實到民兵中間了,雖是民兵,但戰斗力并不弱!”
“很好!傳我命令,讓這六千民兵馬上出發,經跟隨第七師北上京城!”
全旭興奮的道:“另外,
不過在懷來方向一個個營寨上高高飄揚的清軍戰旗,還有城下越聚越多的全家軍士兵,無不在告訴所有人,這只是假象,更加慘烈的戰爭即將爆發。全旭也在等,等皇太極是迫不及待的前往京城當皇帝,還是在這里跟他來一場王見王的決戰。
其實,在絕對的優勢之下,皇太極可選擇的并不多。
他就算想選擇兵貴神速,火速南下京城,可是京城進去容易,可想出來就太難了。
北京城是三面環山,一面面朝華北平原,整體地圖逞簸箕狀,而新編的第十六師與河南方軍的第七師,將會在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內,堵死皇太極南下之路。
不過在懷來方向一個個營寨上高高飄揚的清軍戰旗,還有城下越聚越多的全家軍士兵,無不在告訴所有人,這只是假象,更加慘烈的戰爭即將爆發。全旭也在等,等皇太極是迫不及待的前往京城當皇帝,還是在這里跟他來一場王見王的決戰。其實,在絕對的優勢之下,皇太極可選擇的并不多。
他就算想選擇兵貴神速,火速南下京城,可是京城進去容易,可想出來就太難了。
北京城是三面環山,一面面朝華北平原,整體地圖逞簸箕狀,而新編的第十六師與河南方軍的第七師,將會在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內,堵死皇太極南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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