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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三章遼西絕對不可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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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答應你們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也希望你們能夠信守承諾!”

  這段時間以來,文臣集團不是沒有想過辦法,他們拉攏過李自成,也拉攏過張獻忠,然而問題是,這兩位都不敢直接面對全旭。

  他們拿了文臣集團的錢糧,李自成向甘肅方向逃竄,一口氣跑到了西海,也就是青海湖那里。至于張獻忠則一口氣帶著心腹鉆進了大別山。

  指望著文臣拿著刀子與全旭拼命是不現實的,他們只好選擇了以前他們看不上的皇太極,至少皇太極敢跟全旭硬剛。

  “那是自然,尊孔尊儒,崇文黜武,乃是沿襲千年之國策,朱由檢小兒被楊賊蒙蔽,反其道而行,親武夫,遠文臣,不重視圣人之道,道德文章,反倒迷信那些奇技淫巧之術,所以自取滅亡,我大金絕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待大金入關后,必定將墨家、法家的勢力連根拔起,禁絕一切奇技淫巧之術,讓天下回歸正道!”

  范文程看著溫體仁,展顏一笑道::“到時首輔大人就是開國第一功臣,子孫后代為公為侯,貴不可言,讓人好生羨慕呀!”

  溫體仁正色道:“老夫是為了天下蒼生才出此下策,并非為了個人私利!”

  范文程拱手道:“首輔大人大公無私,高風亮節,老夫佩服!”

  溫體仁拱手還禮,說:“范大人過獎了!范大人為建州事業勞碌奔波,鞠躬盡瘁,有武侯之遺風,令人好生欽佩呀!”

  范文程滿面笑容道:“哪里哪里,首輔過獎了!”

  兩個人都在滿臉春風,一陣商業互吹,心里低聲罵了一句:“虛偽!!”

  雖然有各自的小算盤,各自的利益,但是范文程和溫體仁在對付全旭這一問題上,看法卻是完全一致的。

  這個人必須死!他一造的遼東體系必須死!

  溫體仁就不用說了,范文程雖然是大金的謀臣,但骨子里仍然是儒生,孔孟之道在他心里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他可以支持一個異族入主華夏,統治神州,但絕不能容忍有人顛覆儒家至高無上的地位,將儒家從神壇上一腳踹下去!

  全旭全力推廣全民義務教育、倡士農工商一律平等、大興尚武之風、在每一個縣推行公民代表大代制度、大興工業、大辦報紙、鼓勵女子放足、倡導男女平等…

  這一條條,一樁樁,都是在挖儒家的根,最讓人恐懼的是,在經過短暫的磨合之后,這一體系立即就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遼東、臺灣、瓊州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士大夫階層恐懼萬分!

  特別是瓊州府,這是中國古代歷來流放罪官之地,那里被形容成煙瘴叢林,九死一生,可是在全旭以強硬的手段奪取瓊州府以后,瓊州府就形成以造船業、糧食加工業、蔗糖、還有大量的橡膠種植。

  現在隨著橡膠的運用,原本木質的車輪基本上被取代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以精鋼為軌,橡膠為圈的后世那種輪胎。

  無論是兩輪馬車還是四輪馬車的運輸能力都極大的增加了,現在的四輪雙匹馬車,載重量可以達到三噸多,這是從前兩輪馬車的差不多十倍之高。

  瓊州府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消除了貧困,當然與臺灣和遼東,瓊州府還有極大的差距,但是比起號稱大明最富裕的江南來說,已經有過而不及了。

  這種執政能力,可以說,每到一地,他們就深深扎根了。

  但凡任何事情,就怕比較,偏偏腐朽的大明官僚集團的執政能力,遠遠不如他們的嘴炮,此消彼長,文臣的地位已經沒有存在的可能性了。

  現在遼東說誰是讀書人,基本等于了迂腐的代名詞,罵人都是你全家都是讀書人。

  好嘛,這種情況文臣集團能夠妥協才是怪了。

  全旭這個人,必須死!

  哪怕弄死他的代價是異族入侵、舉國淪喪,也在所不惜!

  異族入主中原,還得依靠他們這些士大夫治理國家,而遼東體系一旦推廣開來,士大夫階層至高無上的地位將被剝奪,他們將不得不跟工人、農民、軍人、商人競爭角逐原本牢牢抓在他們手中的權力,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

  范文程又秘密離開溫府,乘坐馬車前往庫倫。

  天在下雪,四輪馬車卻跑得又快又穩。加裝了橋式減震系統,又增加了機械式懸掛,這種四輪馬車,行駛在水泥馬路上,幾乎感覺不到震蕩。

  特別是,這樣的四輪馬車,擁有前、中、后三部分,可以加裝便攜式的抽水馬桶,也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洗漱室,可以方便,也可以洗漱,當然也可以淋浴一下。

  寬大的沙發,既柔軟又舒服,坐在馬車上,輕微在搖晃,讓人很快進入了夢鄉,位于前面的仆從室,可以用小型的煤球爐進行烹飪,制作簡餐,也可以煮茶。

  煤球爐的熱量,可以讓整個馬車感覺溫暖如春。

  這輛四輪馬車是溫體仁送給范文程的,范文程還是第一次做,他坐在馬車上,感覺異常舒服。

  在得知這輛馬車也屬于全旭的遼東工廠生產出來的時候,范文程感覺奇技淫巧也并非一無是處,至少打造出來的馬車,還是非常舒服的。

  范文程看著輛馬車,雖然用雙馬拖動,卻非常輕快,他若有所思的道:“全旭還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可惜了,你為什么不是士子出身真的可惜了!”

  車輪滾滾,一路北行,漫天風雪掩埋了車轍,留下一片蒼茫。

  在就范文程的馬車車隊抵達懷柔的時候,一隊全家軍士兵正在巡邏。

  這段時間,全家軍雖然控制在京城的東直門附近,方圓十里的范圍內,可是畢竟這個舉動,讓人浮想聯翩。

  全家軍總參謀還沒有天真的認為大明不敢怎么著他們,為了防止被四面包圍,全家軍共計一百多支哨隊在四面八方進行巡視。

  這支僅僅五十余人的小巡邏隊,很自然的發現了這輛溫體仁的馬車,雖然馬車上戴著溫體仁的溫字云紋標志,可是周圍的一百余名扈從,明顯可以看出,他們弓馬嫻熟,特別是駕馭戰馬的技術,比全家軍將士還要更高一籌。

  “派兩個人上去問問!”

  “那可是溫大人的馬車!”

  “溫體仁算個毛線,這孫子可沒少給侯爺找麻煩。”

  這支巡邏隊的隊正,正是河套出身的隊正,他姓陳名英俊,便宜父親正是陳應,也算是全旭的嫡系出身。

  陳英俊九歲喪父,跟著寡母柳氏一起生活,后來柳氏負責陳應在懷遠鎮的生活,別看陳英俊已經九歲了,而他的母親才二十四歲。

  柳氏的性格外剛內柔,沉穩堅定,負責給游擊隊員們洗衣做飯。不知不覺,在懷遠鎮的時候,柳氏的作用變得重要起來。

  陳應從全記的大總管,變成了三四百萬人口的領導,權力大了,脾氣也見長了,關鍵是,他學習的是全旭那一套。

  喜歡以暴制暴,遇到不順的事情,喜歡下重手,處置的手段相當暴烈,柳氏多少扮演著“政委”的角色,維系穩定陳應的情緒。

  在陳應得意忘形的時候敲敲打打,在士氣低落的時候悄然安慰鼓勵。即便是陳應耍橫瞪眼的時候,她自己獨有的方式把陳應‘摁住’。

  久而久之,陳應生活中就離不開柳氏了,陳應給了柳氏一個名份,就像三娘在全旭身邊一樣。

  而原來的柳英俊,也成了陳應的兒子,改姓為陳,陳應倒是對陳英俊這個便宜兒子非常喜歡,但是,他卻沒有利用自己的職務和權力給陳英俊開綠燈。

  陳英俊得到最大的便利就是在懷遠鎮讀書,跟著全家軍第六旅教導隊開始歷練,后來去了遼東軍事學校脫產進修,回來的時候,十四歲的陳英俊就成了少尉隊正。

  陳英俊的本意就是為了惡心溫體仁。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五十名騎兵隨即散開,兩名騎兵哨兵朝著天空開槍:“砰砰…”

  陳英俊道:“停下,接受檢查!”

  “這是溫閣老的馬車,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對不起,老子不識字!”

  陳英俊肆無忌憚的道:“歪管是什么人,就算天王老子來了,該接受檢查,還是要接受檢查!”

  這時,馬車周圍的扈從馬上警惕起來,他們紛紛拿起反曲弓,嚴陣以待。

  范文程剛剛躺在馬車里睡著了,結果遇到動靜,他醒了過來。

  透過馬車的車窗,他看著周圍的全家軍將士越來越近,他皺起眉頭。

  這些都是普通的全家軍士兵,他在賭,這些人沒有人會認識他。

  “讓他們檢查!”

  反正這次從北京城溫府出來,他們沒有攜帶什么物資,充其量就是后面跟著的兩輛馬車上裝著十幾石糧食。

  全家軍哨兵認真的檢查著范文程所部,經過檢查,確實是沒有發現異常,范文程拿的是一名舉人的憑信,可以不受限制,到處出行。

  全家軍雖然與士紳關系不和睦,倒也沒有因為他們的出身,而對他們進行偏袒,事實上,全旭追求的是人人公平。而不是像某時代未出身論,也不是窮有理,窮光榮,也不是富可惡,富該死。

  只要不犯法,那你就是良民。

  犯了法,那就嚴格處理。

  范文程在馬車上只有一名侍女,一名車夫,還有一百多名扈從。

  檢查完畢,既沒有攜帶大量金銀,也沒有攜帶大量的財物。

  “去哪里?”

  “哼,自然是訪友,難道本公子沒有這個權力嗎?”

  范文程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露怯,一旦露怯,沒有事也變得有事了。

  陳英俊說穿了還是經驗不足,看著沒有問題,就隨即放行。

  當這支巡邏隊開始繼續朝著東直門的大營返回時,遇到另外一支過來交接的部隊,隨即交流了這個情況。

  “溫府的馬車在這個時候,南行不足為奇,可為什么要北上?你們就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沒有!”

  “也不是,這些人身上太臭了,戴著口罩都擋不住他們身上的臭味。”

  陳英俊不以為然的道:“那些人簡直就是從糞池里撈出來一樣,不僅臭,還有…濃烈的羊膻味…”

  “不好,那些溫府的人,應該是韃子或建奴!”

  “快追!”

  然而,非常可惜,在追擊的過程中,他們被馬車和車隊引向遵化城,在遵化城追上車隊,唯獨少了范文程。

  經過對俘虜的扈從審訊,結果這才知道范文程居然出現在北京城,正從全家軍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此時范文程已經從秘密的渠道,離開了長城,只要出了長城,才想尋找一支不足三十人馬的小分隊,實在是太難了。

  全家軍追了三天,卻沒有追擊到任何有價值的目標。

  陳英俊只好向全旭復命,請求處罰。

  隊正是沒有資格向全旭匯報的,如果他姓陳,陳應的陳,那就有資格了。

  陳胖子現在的體型已經恢復了正常,而且作為河套議事府的議長,陳應現在可是四百多萬軍民的首領。

  雖然同屬議事府級別,河套的議事府無論地盤還是人口,都遠超臺灣和呂宋,比瓊州府也大得太多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陳英俊怎么也算是全家軍的二代們,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陳應聽到陳英俊放跑了范文程的消息,鞋底就過來了,陳應逮著陳英俊就是一陣狠揍,全旭也不好追究什么。

  畢竟,這個時代不像后世,有照片,有視頻,就算是易化妝,想逃過去也不容易,但是這個時代…只是撞運氣。

  “算了,反正他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全旭淡淡的笑道:“等過陣子,我親自領兵北上,找皇太極小兒好好說道說道!”

  皇太極原本在寧古塔與全家軍相安無事,結果這貨一個招呼不打,居然帶著人馬跑到了庫倫,真是…

  這個時候,總參謀部的朱兆宜向全旭匯報了,全家軍兵進遼西,把關寧軍全部包圍的事情。

  此時全家軍已經把關寧軍分割在遼西的數十個軍營和城池內。

  而且談判的使節,在三天之前就已經派出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全旭也不可能把遼西吐出來,反正遼西成為全家軍的地盤,也不是什么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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