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騎兵一直沒有放松警惕,特別是對全家軍。
整個大明敢向建奴發起主動進攻的軍隊,屈指可數,而全家軍卻是其中最肆無忌憚的那一支軍隊。
在全家軍剛剛出動的時候,后金的哨兵就發現了動靜。
他們看到的是一條火流。
全旭有的就是柴油,作為一支重火力部隊,無論火炮還是火銃,都離不開最關鍵的火,此時的全家軍火把,也不是隨便拿一支木棍,裹上一些棉布,沾上火油制造的簡易版。這種火把長約一米二,中間是一根直徑六十毫米的鋼管,管壁非常薄,只有五個毫米。
這樣以來,每只火把里可以裝大約三升柴油,燒三個小時,都沒有問題。
數以萬計的火把,形成的一道火流,迎著寒風,呼嘯南下。那一支支火把靜止的時候就像從天上墜落撒滿一地的星辰,當它們移動的時候,則像是一條火焰形成的河流,那壯麗的畫面,還有那沖天的殺氣。
讓這些后金哨騎都渾身發冷,說不出話來了。
良久,一名后金哨兵終于反應過來:“快,向大汗稟告!”
就在這時,一名后金哨兵感覺臉上一涼:“下雨了?”
“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下雨!”
只是他伸手一抹,臉上,手上,分明是濕漉漉的,有一股子怪味。
全旭的掛開得有點大,十里的距離,他也不想讓建奴提前知道全家軍出動的消息,至少要在干掉他們的眼睛。
在鷹隼三型夜視、紅外偵察無人機的偵查下,散布在全家軍大營外的建奴騎兵,或者某些勢力的騎兵,無一例外,全部在打擊范圍之內。
噴灑汽油的無人機,將這些騎哨噴灑上汽油,接著,一陣火箭過來,他們就變成了人形火炬。
足足上百支騎哨,在全家軍大軍出動的同時,在空天一體的打擊下,迅速變得了火人,無一例外,他們全部沒有把消息發出去。
全家軍浩浩蕩蕩的向建奴大營沖去,三萬余人馬的部隊進軍,自然不可能瞞住所有人,但是,等到大營里的哨兵看到,他們的反應時間幾乎沒有了。
全旭拿著對講機,開始下令:“戚元弼,帶著你的騎兵部隊,從夏家裕穿插,將建奴切成南北兩斷!”
夏家裕就是后世的遵化平安鎮范圍內,也是遵化最大的糧食生產基地,地勢是北高南高,中間低,仿佛就是一座小型的盆地。
當然,夏家裕就是建奴俘虜大營與軍營的分界線,建奴一直想利用這些俘虜百姓消耗全旭的糧食,雖然他們向全旭驅趕了三萬余名老弱病殘,但是這個大營里依舊有近十萬人。
不過,北面的俘虜營,也不是沒有軍隊看守,至少在夏家裕東北方向三個大小村落,就駐扎數千精銳騎兵,在后所屯方向也有五六千名蒙古騎兵,負責看守俘虜。
隨著馬蹄聲響起,后金大營開始反應過來。
首先出來的就是夏家裕東北方向三個小村里出來的數千騎兵,他們迎面就撞上了戚元弼率領的全家軍騎兵。
全家軍騎兵學習著波蘭翼騎兵,不裝備弓弩,不采取騎射,就采取騎兵換命的戰術,全家軍騎兵的打法相當簡單,那就是人挨著人,戰馬挨著戰馬,端平長槍,向對方發起進攻。
關鍵是,現在全家軍占據著上風口。
弓箭在迎風射擊的時候,效果很差,與順風聲可以相差三四十步的射程。
長長的槍刃在火把的映照下,閃爍著駭人的寒光,他們像一堵堵墻一樣沖過去,建奴騎兵倒是沒有畏懼。
畢竟,騎兵才是他們的強項,才是他們最自豪的看家本領。
全旭坐在長城炮皮卡車的后排座位上,看著無人機傳回來的及時畫面,他望著蘇音道:“錄下來!”
這可是寶貴的冷兵器戰爭素材,而且是不用特效的素材。
只是有些可惜,由于光線的問題,看得并不真切。
馬蹄聲如雷,全家軍騎兵如墻推進,建奴騎兵與其針鋒相對。
當然,針鋒相對的下場極為凄慘,排在最前面第一排的五百余名全家軍騎兵,端著長槍,在戰馬高速沖鋒之下,這些長槍被賦予了強大的動能。
幾乎是呼吸之間,那些長槍就頂到了建奴騎兵的胸前,沒錯是胸前,臨陣的時候,后金騎兵悲哀的發現,他們中的騎矛也好,長刀也罷,都太短,根本就無法夠著對方。
就在他們惶恐不安的時候,鋒利的長槍槍刃,輕而易舉的洞穿了建奴輕騎兵的皮甲和棉甲,前胸入后胸出,利刃撕裂血肉的悶響此起彼伏,痛苦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很多后金輕騎兵還沒來得及拔出馬刀,便被一槍從馬背上捅了下去,然后被踩成了肉泥。
后金騎兵第一次嘗到了騎墻沖鋒的厲害,全家軍的槍騎兵刀鋒一般掃過戰場,所到之處血花四濺,那些剽悍健銳的后金輕騎兵草芥似的被他們一堆堆的掃下馬,非死即傷,轉眼之間便扔下了數百上千具尸體。
僥幸沒有被刺中的也為之膽寒,落荒而逃,血的教訓告訴他們,他們賴以自豪的騎射功夫在一堵墻似的沖過來的槍騎兵面前屁用都沒有,遇上騎墻沖鋒,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吧。
此時的沈明澤坐在全旭旁邊,他的嘴巴一直沒有合攏,他見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全旭坐在這輛怪異的車里。
這輛里龐大,而且不用牛或馬拉動,那名長得如同未發育的小孩子一般的女子,握著圓盤,腳踩著機括,這輛車就飛快的沖向前方。
沈明澤想起了墨家機關獸,想到了傳說中的木牛流馬,難道說,傳說都是真的?
更加讓沈明澤難以置信的是,全旭坐在車里,他面前那塊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東西,居然出現了前方戰場上的情景,甚至連后金建奴的慘叫聲也聽得真真切切。
沈明澤結結巴巴的道:“主上,原本全家軍騎兵這么厲害!”
“馬馬虎虎!”
全旭按下對講機:“戚元弼,不必理會那些騎兵,你的任務,就是穿插夏家裕,把建奴南北大營割開!”
夏家裕,后金大營陣前。
莽古爾泰用望遠鏡看著戰場上,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道:“這才兩萬多人馬,就敢與我們夜戰?姓全的吃了熊心豹子膽?”
豪格冷笑:“我是該夸他們勇敢?還是罵他們愚蠢呢?”
只是,雙方騎兵一個接觸。至少有建奴上千騎兵被捅落戰馬,那個速度就像是下餃子一樣,其他四五千名騎兵則狼狽撤退,距離全家軍騎兵足足三四里。
豪格勃然大怒:“這是誰帶的兵,真是該死,腦袋被驢踢了!”
莽古爾泰冷冷的道:“那是杜度,他的腦子才沒被驢踢,這股子騎兵,有點怪!”
戰場上如棋,全旭從來不會慢悠悠跟對手你來我往,針鋒相對。
在全旭的心中,什么謀略,什么戰略戰術,什么陰謀詭計,通通都是渣渣,火力至上徹底壓制才是王道,前蘇聯氣勢磅礴的鬼畜打法才是他的最愛,打不死你也要嚇死你!
跟蘇聯硬碰硬的打過的德國和日本,幾十年后想起老毛子都還兩股戰戰尿意甚濃,這就是全旭想要的效果。
不過在明朝想做到這一點是現在是不可能的,不過未來倒是無限可能。
如果不是顧忌國家的鐵拳,如果不是害怕被人抓了去切片研究,全旭真想買一些火箭炮過來,用火箭炮洗地。
甭管千軍萬馬,在火箭炮面前都是渣渣。
那些鑲白旗騎兵以杜度為首,他們一個照面被干掉了三個多牛錄,正在心有余悸。
不等他們回過神來,全旭下令道:“炮兵,給老了放開了轟!”
此時的全家軍炮兵,已經更換了舊炮,那些有損傷的炮管也更換掉了,足足一百六十二門火炮,停下來,開始構筑炮兵陣地。
在炮兵準備的同時,全旭的秘密武器也開始登上了戰場。
這準確的說,并不是全旭的秘密武器,而是大明的武器,神火飛鴉。
就是原始版本的火箭炮,由于明末的火藥采取是粉末式,而且配比并不是最佳狀態,但是,采取了全家軍的顆粒式火藥,利用了黃金配方方案,神火飛鴉的威力比原本的威力卻大多了。
但是火箭的致命弱點依舊沒有辦法克服,那就是射程太近,比火炮射程近多了,哪怕有了新式火藥的改進,射程只有五百步左右,但是裝藥卻多達六十八斤,完全與火炮不成正比。
哪怕采取十八斤火藥作為發射藥,全家軍的一零五野炮可以打到三千五至四千步,可神火飛鴉只有五百步,用了三倍的火藥量,卻只有火炮十分之一的射程。
一般將領看不上神火飛鴉,太雞肋了,費錢,卻沒有什么威力。
可是,誰讓全旭是土豪呢?
他從后金手中搶了二百多萬兩銀子,加上財物,不下四百萬兩,相當于大明一年的財政收入了,這點錢,他浪費得起。
更何況,遵化工匠是不付工錢的,吃的糧食也是全旭搶的,算來算去,根本就沒有花什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