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壞人做壞事,那需要真正的智慧。
當然,這話也不是說笨蛋做不了壞人,手段簡單粗暴,毫不顧忌,無論任何時候,這樣的人活不長。
做事干盡,卻萬家生佛的人,這樣的人其實還真不少。比如后趙石勒的謀主張某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人才,石勒在他的輔佐下攻陷了西晉國都洛陽,在他的指揮下,打敗了東晉王導,消滅了東晉幽州都督王浚,打敗了聞雞起舞的劉琨,助其統一了北方,然而,北方漢人只剩四百萬,十室九空,赤地千里。
從哪個方面說,這就是一個妥妥的大漢奸,人家還是張氏名人,公然立廟。
這事不能細說,要不然挨罵。
全旭是不相信張國紀有這么大的能量。
畢竟,他無官無職,手中又沒權,也不是什么門閥大戶。
陳應沉思起來:“這么說另有其人?”
“有沒有其他人我不知道!”
全旭指著陳應道:“你在細報里也寫了,事發地在拒馬河渡口南五里,賊人突然襲擊,一顆炸彈引爆,濃煙四起,拉車的馱馬受驚,馱著大車狂奔,護衛追之不及,事后一刻鐘,錢車被找到,位于事發三里許,馱馬倒斃,馬車空空如也。當時渡口只有張氏三輛貨運馬車在渡口,乘船渡河…這就是最大的漏洞!”
陳應恍然大悟。
他也是當局者迷,現在已經完全醒悟過來。
對方故意先在渡口南十里官道上動手,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擾亂他的視線,干擾他的思維。
至于他說的證據,張國紀或者私自鑄造銀錠,在這個時候,哪家哪戶不自己鑄造銀錠?
事實上,銀子也非常容易氧化,一旦氧化的銀子,又黑又丑,留下鑄錢的殘渣,不足為奇,或者對方已經知道張國紀收到一筆錢,這樣的銀子拿出去交易,特別是大宗生意,一般不是銀子多重就算多少銀子,還會除去損耗。
一般大宗大易的時候,銀子要不然就是新鑄造的,很少有人用氧化的銀子去交易,因為一旦刨除損耗。
明代張居正推行“一條鞭法”,賦稅一律征銀上交國庫,把百姓交的碎銀熔化重鑄為上交的銀錠就有了火耗。征稅時加征的“火耗”大于實際“火耗”,差額就歸官員了。這實際上是給官員的“福利收入”。
當然,民間交易也有火耗,這個火耗不像官府那么黑,其實也遠遠大于實際火耗,哪怕最低的一兩銀子一錢算,一兩銀子也需要一錢,十兩銀子就要收十一兩,六萬兩銀子就是六千兩銀子的火耗。
陳應起身離去:“全爺,我明白了!”
三娘望著全旭道:“相公,你似乎知道誰動的手?”
“其實并不知道!”
全旭搖搖頭道:“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就算最后跟張國紀有關系,但是,牽連不會大,他也是被人當槍使。”
“為什么?”
“他沒有這個腦子!”
全旭在飯后開始查看玄鷹衛的情報,只不過,看得全旭有些發暈。
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居然在幾百份的情報中,沒有看到一條關于后金異動的情報。
全旭是站在歷史的角度,知道后金馬上要進攻了。
但是,孫承宗卻從后金的異動分析出后金要動了。
可是,整個朝廷都在狗咬狗,卻沒有人注意這個致命問題。
還是作死無極限,大明亡的其實不冤。
雖然說,大明不冤枉,可是大明的百姓冤枉啊!
扔下文案,全旭起身來到屋外。
“相公,你要出去嗎?”
“不,帶你玩個好玩的,你等我一會!”
全旭來到北京雖然不是為了學習,但是也想從國子監,弄幾個有用的人才,結交三五好友,充當馬仔。
為了更好的擴充人脈,他倒不是想跟未來的同學談論學習,而是為了玩。
麻將屬于賭博,這可不是好習慣,再說了,全旭同學是一個三觀很正的人,他還真不會賭博,無論麻將,還是牌九,基本上都不會,也懶得去學。
不過,這也不代表全旭沒有娛樂活動,他在后世買了幾個羽毛球球拍,還有乒乓球,包括桌球。
如果這些娛樂活動可以推廣開來,全旭不介意在明末生產,現在,全部用原版的吧。
時間不長,全旭再次回來。
這個院子里就多了四個桌球案,包括配套的桌球,至于保齡球、高爾夫什么的,全旭會點,技術不怎么樣。
他的乒乓球技術還是可以的,至少在學校的時候,全旭可是有名的好手,至于桌球,那是純粹的業余愛好,斯諾克規則沒有玩過,技術也是馬馬虎虎。
什么一桿清,可是不存在的,如果難度不是很高的球,能打進去。
三娘看著院子里的桌球,有些好奇的道:“相公,這是什么?”
“這個啊,叫臺球!”
全旭拿著三角擺球架,將桌球擺好,母白色的母放在發球的位置,他拿起球桿,來了一計盲開,運氣還算不錯。
花色球掉落底袋。
全旭一邊介紹一邊打道:“白色的叫母球,用球桿,擊中母球,用母球擊打任意球,進入底袋就行了!”
全旭一桿下去,非常尷尬,原本想打十四號球落底,結果卻彈了出來。
三娘也學著全旭的樣子,拿著球桿,擊打母球。
雖然三娘第一次學習桌球,至于她身上有功夫,手比較穩,在觀察全旭的桿子擊打位置,很快就明白了操作方式。
全旭第一次打,以領先三娘五個球的優勢,獲得了勝利。
“好了,三娘,這一次咱們打比賽!”
“好!”
三娘感覺其實好像不太難。
“好了,我要認真了!”
全旭直接開球,非常尷尬,雖然所有的球被擊開,卻進了純色和花色各一。
“現在怎么辦?”
“這樣啊!”
全旭看了看,純球的優勢更好,就笑道:“我選純球,你用花球吧!”
三娘點點頭。
全旭接連進了三個球,有些得意的道:“三娘,我領先你三個,你要輸了!”
“哼!”
三娘用不服輸的眼神望著全旭:“我還有機會!”
“砰”
三娘用力過猛,直接將白球擊飛。
“哎呦…”
就在這時,海倫娜的聲音傳來。
海倫娜似乎是賴上了全旭,帶著隨從住進了全旭的院子里,不過全旭也不差她那幾個人的吃飯,給了他們幾間房子住。
海倫娜在右前院的客房里洗好澡,跟著她的隨從吃完飯,一身長衫,進入中院,結果三娘一球過去,砸中了海倫娜的腿。
好在距離有些遠,白球的殺傷力已經減弱了。
海倫娜也不是嬌滴滴的女子,直接揉揉腿,走了過來。
全旭給海倫娜打了一個招呼:“嗨!”
“你們在玩彈子球?”
全旭這才想起來,好像這個時候歐洲已經有了桌球運動。
全旭拿著球桿繼續開球。
海倫娜發現三娘居然落后五個球莞爾一笑:“三娘,你要輸了哦!”
“不會的!”
三娘接著深呼吸,瞄準,黃梨木球桿往后收,蓄勢待發,然后,她發現其他球不好打,好的球,全部被全旭的球擋著,無球可打!
“打九號!”
“砰!”
九號沒進。
在海倫娜這個外行老師的指導下,三娘輸得更快。
全旭心想,海倫娜或許見過桌球,但是技術也非常一般。
最終,全旭以領先六個球的優勢贏了。
海倫娜拍了拍全旭的肩膀:“這一局,我跟你打!”
“可以,加點彩頭!”
“可是,我沒錢!”
海倫娜攤開雙手,一臉無奈。
“要不,這樣!”
全旭好不容易虐幼,有些興奮:“不用錢,你贏我一個球,我給你一枚銀幣,你輸了,給我一個人!”
“人?”
海倫娜眨眨眼:“什么人?”
“你的那幾個大塊頭!”
全旭笑道:“過幾天我去上學,帶著他們當仆人,多有面子!”
海倫娜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道:“可是,你這不公平啊,一枚銀幣就想換一個人?”
“要不這樣,那就十枚銀幣!”
“可是…我真不會打彈子球,要不,我們比劍?”
全旭搖搖頭。
他的功夫,簡直就是戰五渣。
海倫娜雖然是一個女人,可是身高一米九五,而且臂展超過兩米多,跟她玩擊劍,還真不是對手。
在海上的時候,她可是跟三娘比過劍術,雖然不分勝負,不比可以看出她其實并沒有盡全力。
全旭可是非常清楚,在三娘面前,他真不是對手。
“好!”
“讓你先開球!”
“請!”
全旭原本想用這種辦法把海倫娜的隨從贏過來,只是他沒有想到,女人都是騙人的。
海倫娜開球之后,幾乎沒有給全旭摸球的機會。
“砰砰砰…”
一桿清。
“給你一個銀幣,我還輸得起!”
全旭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海倫娜簡直就是球神附體,全旭不能給她機會,要不然,一桿清,最多五桿清球。
連續輸了十把,一百枚銀幣那是小錢,關鍵是卻讓全旭沒有面子。
“不玩了!”
“玩不起?”
“就是玩不起行了吧!”
全旭嘴上說著玩不起,其實也沒有太過在意,主要是全干來了,他有正事要辦。
海倫娜道:“三娘,我們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