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旭其實非一定要茅元儀對全氏銀行的經理們進行培訓,其實他自己也可以,雖然他不是金融領域的專業人士,不過,他背后有一個璀璨的二十一世紀,擁有著海量的知識和技術。
可關鍵的問題是,他的時間有限,而培訓卻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這個!”
茅元儀有些為難的道:“全兄所求,元儀自然是無以不允,只是…!”
“十兩銀子!”
“不是錢的問題!”
“二十兩!”
“我是沒時間,我可以…”
“五十兩!!”
茅元儀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對了,聽聞茅兄早已成家立業,還有一個女兒?”
說到女兒,茅元儀臉上浮現溺愛的神色:“我女兒今年四歲,聰明伶俐,可惜,不是男兒身,如若不然,定是狀元之才!”
“砰!”
全旭從房間里的臥室里,搬出一個漆面匣子,匣子不大,大約一尺長,六寸寬,全旭伸開,露出里面璀璨的光芒。
全旭拿出兩條水晶項鏈,放在桌子上:“這是水晶足鏈,送給令愛玩耍!”
“這個…”
茅元儀不是不想賺全旭的錢,其實他也有一定的功利心,還指望著可以跟著全旭完成任務,獲得一個正式的官身,給妻子沈氏掙一個誥命的身份。
可是看著這兩條水晶腳鏈,茅元儀心動了。
他是一個好父親,可以委屈自己,苦點累點,甚至危險什么的,他都不怕。
可是唯獨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委屈。
這樣美麗的足鏈給俞兒戴上,她一定會非常喜歡。
“這是水晶吊墜,男戴觀音女戴佛,佛諧音福,戴上會增添福氣!”
全旭笑道:“茅兄,你給我們全氏銀行的經理們上課,一天我給你五十兩銀子,兩天就是一百兩!”
“我不是喜歡錢…只是,我喜歡給迷茫的人解惑,指引正確的方向!”
茅元儀伸手拿起兩條足鏈一條項鏈,特別是這條項鏈,分別是用紫色的水晶,雕刻成葡萄的樣式,用黃色的水晶的雕刻成佛像的樣式。
看光雕工,完美無瑕,沒有任何飛邊和毛刺,一看就知道是大師級的手筆。
其實,茅元儀并不知道這樣的項鏈和足鏈,只是玻璃制品,在機器加工下,成本幾塊錢而已,全旭拿貨的價格也僅僅是八塊二,賣九塊九還賺一塊七呢。
至于那條足鏈,還真不是九塊九的小玩意,這種在后世也要賣一百多塊,屬于黃水晶雕刻而成,不是玻璃制品。
“茅兄,咱們要不要玩一票大的?”
“什么?”
“像糧食、豆、麥、麻、棉花這些的物資,既可以在市場上低買高賣,也可以趁著青黃不接的時候,從農民手中提前收購,這樣肯定會比市場更低,但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也是農民最困難的時候,咱們在這個時候過去采購,定會給農民雪中送炭!”
作為一個后世之人,如果不利用金融領域的知識坑一把江南土著,東林黨的蛀蟲們,實在對不起全旭。
這些東林黨人,雖然有盧象升、孫承宗這樣的實干家,但是,大部分都是蛀蟲,他們的家財億萬,也算是為民除害。
對于這種世族豪門,可以采取三種手段,第一就是簡單粗暴的方式,利用像秦承祖這樣的軍隊,直接過去搶。
不過,危險也有,會殃及無辜,雖然世族門閥會損失大量的財產,但是他們會利用手中的權利,把損失轉嫁到普通百姓身上,打擊波及面太廣。
第二種方式就是利用期貨,這種肯定有風險,也算是虎口奪食。
因為青黃不接,也是世族門閥,趁機放高利貸,趁機發財的最佳時期,利用期貨的方式,提前下定金,提前預訂,會被世族門閥提前知道,提前干預。
不過,再怎么干涉,百姓不是傻子,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楚,期貨可以賺錢,但是利潤不是太高。
第三種,就是采取龐氏騙局的方式,以高利息吸引世族門閥存錢,利用新接收的儲戶的錢,支付前期儲戶的利息,最終玩一個消失。
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需要花時間和精力布局,期貨收購,控制糧源這一方面,全旭準備讓茅元儀與陳應去做。
至于龐氏騙局,那就從京師著手,東林黨得力干將,貪婪成性的天啟國丈張國紀。
張國紀貪財,但是更加不可一世,指使家仆打死無辜,強買強賣,敲詐勒索,逼勒詐騙,諸如種種不法之事可沒有少干。
關鍵是,他敲詐到了全旭頭上。
全旭讓全干和陳應聯手在京師布局女人坊,為了劃清與大名府女人坊的聯系,畢竟,女人坊在大名府,幾乎等于公開,誰都知道這是全旭的產業。
有盧象升照看著暫時還沒有問題。
京師的女人坊,則命名錦繡華庭,經營范圍以奢侈為主,裝修還沒有完成,張國紀家的管事就帶著人向錦繡華庭推銷一批木材,都是劣質的木材,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只配當柴燒,偏偏還要價三千兩。
正巧找不到冤大頭,那就讓張國紀出面。
龐氏騙局目前的主導人就是曹氏姨兄張長生,全旭指使張長生,以裝修錦繡華庭資金不夠為由,向張國紀借錢五萬兩銀子,年息三分。
年息三分,在后世屬于超高的高利貸,
雖然說這個利息遠遠不如高利貸高,可問題是,普通百姓借錢有限,了不起十兩八兩,關鍵是利息再高都是虛的,根本就收不回來,最終的結果就是逼迫對方家破人亡,賣兒賣女。
可是,百姓的子女,既不識字,也不懂琴棋書畫,能產生的利潤非常有限。
像張長生這樣,做那么大生意,又非常保險,五萬兩銀子一年就是一萬五千兩銀子的利息,張國紀一定會上鉤。
只要上鉤,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上鉤,有國丈作保,誰會懷疑呢?
就在全旭與茅元儀商量著對沖期貨事宜的時候,位于靈泉寺內的秦承祖也在耐心的勸說著他的麾下舊部們。
秦承祖自然也不能太過強硬,他還需要手底下這批部給他統領軍隊,這些人雖然與他的意見不合,卻也不能隨性而為。
若是隨性而為可以,崇禎十七年換了四十多個內閣大臣,結果是國事每況愈下,一個理性的領導人,需要的是統一意見,而不是大殺四方。
張獻忠大殺四方,結果眾叛親離,死無全尸。
秦承祖拿起四瓶子兩斤裝的二鍋頭,當然,包裝標簽是后來貼上去的。
黃方英看了看酒瓶上的標簽:“二鍋頭?”
作為軍人出身,就沒有不好酒的。
眾指揮使們都露出蠢蠢欲動的神色。
秦承祖給每個人倒了一碗,莫約三四兩的樣子,其純如水,絕對沒有任何雜質,酒味濃郁。
“好酒!”
“好香!”
“這是…”
秦承祖道:“這是全大仙送來的好酒,數量不多,大家都嘗嘗!”
眾將領小心的呷飲一口,入口辛辣中透著甘醇,霸道又不失綿柔,大家齊聲叫好,都說很久沒有喝過這樣的好酒了。半杯烈酒下肚,大家都豪氣勃發,大口吃肉,小口喝酒,氣氛越來越熱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秦承祖這才緩緩道:“諸位兄弟,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今天設宴的用意,咱也不藏著掖著,直說吧,還是朝廷招安的事情,我知道你們不想被招安,在這里面過著多自在?可是,大家有沒有想過,建奴就在關外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破關而入,咱們跟朝廷大軍打起來,不是說吹牛,關寧軍號稱大明第一強軍,咱們也打過,這個大明第一強軍,在咱們面前還真不夠看!”
眾指揮使都笑了起來。
黃方英道:“關寧軍要是還敢再來,他們不用幾萬條命,拿不下我們前鋒軍!”
“沒錯,早就想吃馬肉了,這都有點饞了!”
“但是,咱們還真不能打,大家哪個與建奴沒有血海深仇,咱們把朝廷大軍打廢了,朝廷大軍誰去打建奴?”
秦承祖的話音剛剛落,眾將領們反而深思起來。
宋獻策緩緩起來,他站起來與其他將領坐著沒有太大的區別。
“圣公,臣有話說!”
“但說無妨!”
“朝廷對圣公以及諸位將軍非常忌憚,就算他們招安,恐怕沒有安好心!”
“這點,我也想過了!”
秦承祖道:“所以,我們該談,還是要談,不能直接回絕,如果招安是假,咱們就跟朝廷干到底,如果是他們真有心招安,劃一塊防區,讓咱們跟建奴正面干,那就跟朝廷招安,咱們先滅了建奴這個心腹大患,然后…反他娘的!”
黃方英沉吟道:“若是如此,方英也不是不識好歹,談可以,但是,不能隨便封個官,讓兄弟們就繳械!”
“對,不能把咱們兄弟的身家性命交出去!”
秦承祖緩緩點點頭:“可以,宋長史!”
“臣在!”
“你與黃方英,負責與朝廷特使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