謚號是人死之后,后人給予評價的文字,也就是所謂的蓋棺定論。
比如說孝莊。
最奇葩的是某清宮劇,居然把活著的孝莊直呼孝莊。
就以孝莊為例,德通神明者孝,先意承志者孝,能奉祭祀者孝,志不忘親者孝,富貴不驕者孝,德加百姓者孝,徽音克嗣者孝,莊,克敵制強者曰莊。
孝莊的意思,連起來就是,德通神明,先意承志,能奉祭祀,志不忘親,富貴不驕,德加百姓,徽音克嗣,克敵制強。
那么袁崇煥的這個謚號,就非常牛逼了。
何以謂文?經緯天地曰文。成其道。
道德博聞曰文。無不知。
學勤好問曰文。不恥下問。
慈惠愛民曰文。惠以成政。
愍民惠禮曰文。惠而有禮。
賜民爵位曰文。與同升。在所有的皇帝里,也只有隋文帝楊堅,文武大圣大廣孝皇帝李世民等等。
崇禎給袁崇煥的謚號,是非常高的評價,與宋朝蘇轍,明代的徐光啟,當然徐光啟現在還沒死。
總而言之,袁崇煥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袁崇煥之死,其實有五大原因。
擺在第一位的就是辜負了崇禎對他的信任。
做為一心想中興大明,收復后金占領的遼東大片土地的崇禎,給予了袁崇煥很大的權力、財力、兵力支持,但是結果遼東寸土未復,皇太極卻率領后金后殺到了北京城下,差點端了大明王朝的老窩。
崇禎又驚又嚇又氣又恨,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袁崇煥忽悠了。
當然,正所謂愛的越深,恨的越深。
其次,則是薊門防務空虛,導致后金長驅直入。原來薊門是有四五萬兵力的,后來袁崇煥提出“汰兵減額”淘汰老弱兵員,精簡了部分兵力,接著修建錦州城的時候又調走了一萬人到遼東關外,這樣薊門防守就薄弱了。
再次,就是皇太極從大安口進入,袁崇煥未進行阻擋和戰斗,不但沒有阻擊,還充當了皇太極的助攻。
崇禎二年十月二十七日,皇太極由遵化附近入塞。次日,山海關總兵趙率教馳援遵化,但由于山海關的兵力并不多,趙率教只帶領了三五千人趕赴遵化。
趙率教中伏全軍覆沒,隨后遵化城失陷,而遵化的失陷也非后金強攻,而是因為袁崇煥之“汰兵方略”裁撤下來的汰兵打開城門,巡撫王元雅死 十一月初九,袁大人到了薊州順天府。十一月初十,袁大人上疏崇禎,曰:“入薊州稍息士馬,細偵形勢,嚴備撥哨,力為奮截,必不令敵越薊西”。
薊遼總督劉策和各路兵馬匯集薊州。十一月初九,劉策率軍援守薊州,昌平總兵尤世威而防通州薊州兩地之間。但袁崇煥卻將兵力分散布防于薊西各地,他令劉策回守密云,命尤世威回防昌平。
于皇太極順利殺到北京城下。
再再次,就是擅殺毛文龍…
當然,袁崇煥袁督師的騷操作太多,從他的一系列行為來看,他做的一切,都是皇太極想做而沒有做到的,袁崇煥卻輕易做到了。
不過,卻也因禍得福。
袁崇煥現在死得其所,他的一切引起崇禎皇帝憤怒的事情還不沒有露底,崇禎皇帝還沒有醒悟過來,袁崇煥就是一個大忽悠,五年平遼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崇禎皇帝只是覺得非常遺憾,不僅為此廢朝三日,在宮中失聲痛哭。
后來愛屋及烏,對袁崇煥的父親袁子鵬追贈兵部右侍郎,其母一品誥命夫人。
袁崇煥之妻葉氏,因頑疾,成婚二十年無出,其妾生庶長子袁文弼賜世襲錦衣衛同知,次子袁子昊、三子袁子杲世襲錦衣百戶。
全旭收到密信,隨后放在火折上點燃。
“走,向走!”
三娘有些疑惑不解:“相公,京師在北面,咱們怎么往南走?”
“往南走水路!”
全旭其實也沒有說實話,崇禎皇帝針對袁崇煥厚賞的同時,也針對秦承祖余部發出了追繳詔令,同時,命關寧軍、山海關軍、薊州軍、山東軍、浙軍以及河南軍在孫承宗的指揮下,向秦承祖討剿。
這樣以來,就像歷史上樣,袁崇煥給皇太極制造出來的好機會,現在又出現了。
全旭有些苦笑,難道說,這真是大明王朝的宿命?
還是歷史的復原性?
全旭無法解釋,歷史上正是因為袁崇煥征調了薊州軍一萬余人馬,去修錦州城,結果錦州沒有修好,皇太極率領八旗精銳以及蒙古仆從軍,殺入大安口。
現在也是同樣,不僅僅薊州兵被調到山東,就連山海關趙率教、昌平總兵尤世威,都被調往山東,甚至比歷史上更加虛弱。
全旭自然不可能坐視秦承祖所部被殲滅,只好南下,因為有他在,秦承祖才能獲得援援不斷的糧食和補給,不怕官軍圍堵。
就這樣,全旭乘馬車抵達漳水,乘坐飛魚二號船,沿河而下。
不過這艘飛魚二號,只是半成品,不像飛魚一號是雙體船,只是單體船。寬約一丈八尺,長約三十丈。
然而,全旭卻帶著他的四架無人,大功率電臺。
飛魚船最大的優勢就是快,雖然有些顛簸,至少比馬車更加舒服一些,哪怕再好的駿馬,也不可能連續趕路。
飛魚船則沒有這樣的問題,經過一天一夜的航行,翌日中午時分,全旭就抵達歸德儲境內。
五六百里地的水路,居然一天半時間就達了,這個速度可比馬車快得多了。
“船怎么停了?”
“全爺,歸德府到了,您說的要拜訪一下袁府!”
全旭一拍腦袋,他反而忘了正事。
再來歸德府,自然是給袁可立的夫人以及兒媳婦們送化妝品,這可比送金銀珠寶有效果多了。
袁府雖然沒有歸德府侯家富裕,但是也是身家百萬的豪族,尋找金銀人家本來就看不到眼里。
送一些小飾品,化妝品,不僅代價低,關鍵是枕頭風一吹…
“停船吧,三娘,咱們下去!”
飛魚船穩穩靠岸,跟著全旭和三娘出來的護衛留下十幾人看守大船,剩下的人則跟著全旭前往歸德府府城。
從碼頭上租了三輛馬車,又一輛乘坐,兩輛馬車裝載著玉米和土豆、紅薯。
來到碼頭邊上的草市集,全旭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街道上,居然公然開始了販賣人口,很多孩子神情麻木的被插上一根草骨,富戶圍著他們打轉,挑挑揀揀的,像挑選牲口一樣。
“怎么會這樣?”
“還不是天災鬧的!”
三娘嘆了口氣道:“河南就是一個窮地方,人又多,地又少,年年大旱,滴雨不下,莊稼都枯死干凈了,老百姓自然就流離失所,餓蜉遍野了!”
“不對,你看這黃河水位,并沒有比往年減少多少,完全足夠澆灌莊稼的!”
“河里是有水沒錯,但是水位那么低,沒辦法引水出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流走。除了大戶人家,又有誰有那個能耐靠肩膀挑水,澆灌幾十畝田的?年年干旱,年年失收,賦稅卻越來越重,老百姓沒法活了,只好逃荒。”
“他們可以修大壩攔住河水,他們可以造水車將水提上去…”
“一群老百姓,哪有這樣的財力!”
“他們是沒有,但是官府總該有吧?鄉紳們總該有吧?”
“官府?那幫王八蛋除了搜刮還會什么!至于鄉紳,他們巴不得老百姓通通餓死,然后搶占田地呢!反正他們囤積有大量糧食,就算三五年不下雨,也餓不死他們!
全旭苦笑,光封在河南的藩王就有八個,他們占了那么多良田,偏偏不用交稅。河南本來就是人口大省,很多百姓就被搞得破產了!
后來,也是河南,為李自成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兵員。
但是,李自成也不是什么好鳥,他對河南三屠,死傷高大數百萬計。
就在全旭浮想聯翩的時候,三娘惡狠狠的盯著遠處:“相公,我想殺人!”
“殺人?”
全旭順著三娘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富戶指著一名想要逃跑的孩子:“給我打,往死打!”
一個家仆拿著鞭子抽打一個瘦骨嶙峋的孩子。
“啪啪…”
那名孩子看上去最多十三四歲,被抽得躺在地上打滾。
別說三娘這個河南人看不下去了,連全旭也看不下去了。
“三娘,我給你的手槍呢!”
也不知道三娘藏在哪里,只見她的手一抖,那支九二式手槍就出現在手中。
全旭抽出手槍子彈夾,看了看子彈壓滿了子彈,他舉起手槍對準那名家丁的腦袋。
“砰…”
然而,全旭的一槍再次落空,子彈直接擊中那名家丁手中的鞭子上。
鞭子斷成兩截,而那名家仆也被子彈巨大的沖擊力,震得胳膊發麻,瞬間抬不起來。
隨著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起。
眾人嚇得四散奔逃。
那名富戶愣了片刻,帶著五六名家丁,朝著全旭走來。
明代早已經有手銃了。
不過,所有的手銃只有一發,全旭開過槍,又沒有裝火藥,槍里肯定沒有子彈。
那名富戶挑釁的問道:“你知道爺是誰嗎?敢管爺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