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凝聚元靈
蘇凡想著那日的戰斗，突然眼睛一亮，從懷里掏出一張青紙。
這是他唯一戰利品。
“青木訣！”
紙上記載了一套修行功法，以及一門煉體靈術，青木之體。
蘇凡對青木之體還是很感興趣的。
結果一番嘗試之后，只能遺憾作罷，因為這東西的修煉難度極高。
首先需要在凝聚元靈之前修煉，也就是通靈一層二層的時候。
據蘇凡所知，靈術之所以被稱為靈術，除了能發揮巨大威力之外，還有一點，就是擁有元靈才能修煉。
眼下這個青木之體就有些特殊了，反其道而行，要在凝聚元靈之前開始修行。
而且這青木之體，要想修成，就需要借助大量的草木精華，在體內凝聚草木之心。
“難怪那柳擎花了一年時間，收集靈根。”
靈根里蘊含草木精華，蘇凡也知道這一點，但是草木之心如何凝聚，這青紙上面卻沒有提及。
“像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某些老怪物，為了看重的晚輩，刻意量身定制的靈術，那個草木之心，多半是那些老怪物出手，強行將其種在晚輩體內。”黑驢不知何時湊到近前，沉吟片刻，慎重開口。
蘇凡一怔，然后直勾勾盯著黑驢，臉上浮現懷疑之色，顯然不怎么信服。
“大爺我有必要騙你嗎？”黑驢眼神肅然，一副篤定無疑的模樣。
“那你是說，那柳擎背后有個老怪物？”蘇凡震驚了，陡然倒吸一口涼氣。
“很有可能，而且據本大爺來看，能有這種手段，對方至少是神庭境的強者。”黑驢信誓旦旦說道。
“神庭境？這種強者不是揮揮手，清玄山就沒了嗎？”蘇凡臉色有些發白，他看黑驢不像在開玩笑，當即心中泛著苦意，道：“那咱們現在是不是得跑路了？”
黑驢翻了個白眼。
蘇凡默然許久，最后輕輕問道：“晚輩之間的交手，想必那些老怪物不會插手吧？不然也太丟人了吧？”
“想什么呢？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雜役區！那柳擎背后若是真的有老怪物，他又怎么會來這種破爛地方，煞費心機甚至浪費一年時間收集靈根里的草木精華？”
看著黑驢一臉鄙夷之色，蘇凡心底也在盤算，才發現確實如此。
以那些老怪物的能力，隨便拿出點資源，即便是清玄山山主這等人物都要爭強，何必讓自己看重的晚輩，去籌集靈根這種東西呢？
蘇凡想了想，隨即滿頭黑線，破口大罵道：“不是你剛才說他背后有老怪物嗎？現在一通分析，又沒有了？吃屎吧你！”
“放肆！”黑驢一蹄子印在蘇凡臉上，說道：“本大爺說是有老怪物給他種草木之心，又沒說有老怪物給他護道，你個蠢貨！”
蘇凡驚了，想了想，試探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家長輩花費大量心血定制靈術，給他種草木之心，然后就不管他了？磨練也沒有這種磨練方式吧？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萬一是那個老怪物已經自身難保了呢？或者說，已經死了？”黑驢咧嘴說道。
蘇凡一拍大腿，豪氣道：“既然如此，那還怕個屁啊！”
一通分析之后，一人一驢這才稍稍安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欺欺人。
“可惜，這青木之體我修行不了，唯一的戰利品也沒了，難受！”
蘇凡頗為惋惜，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花了幾個時辰調整狀態，準備凝聚元靈，畢竟距離外門考核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簡陋竹屋之內，蘇凡閉目盤坐，周身都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
這是天地靈氣匯聚而來形成的景象。
而在其丹田氣海之中，靈力變得洶涌，一層一層的靈力浪潮不斷拍擊著靈池邊緣，似要打破那里的無形的壁障。
只有將其打破，靈池才能再度擴張。
按照他的了解，想要擊穿這層壁障，光靠靈力不停沖擊，肯定是不行的。
還要在不間斷的沖擊之中，找到那一閃而逝的靈光。
但是這點靈光，就曾攔下過無數人。
蘇凡不知道那點靈光何時到來，但他卻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等。
“轟！”
靈力不斷卷起，對著那層無形壁障轟擊而下，一次次的撞擊，壁障仍是巋然不動。
滔天的大浪之聲響徹，蘇凡沉浸在氣海中的心神卻漸漸閉上了眼睛。
這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等他再度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此刻正置身于一場海嘯之中，而在前方，是道透明的墻壁。
這道透明墻壁氣勢磅礴，巍峨綿延足有萬里，仿佛分割了天與地。
海嘯席卷而來，攜帶滔天之勢，撞在了墻壁之上，隨即轟然落下。
而下方的蘇凡，也被砸個粉碎，但這一刻，他卻笑得很開心。
因為剛才海嘯與墻壁碰撞之時，他看到了一條裂縫，并且記住了那個位置。
靈池之上，蘇凡的心神微微一笑，手掌微微下壓，然后猛然抬升，一條由靈力凝聚而成的巨龍便躍出水面。
“給我破！”
巨大水龍騰空而起，筆直沖向蘇凡凝望的那一點。
“轟！”
驚天巨響之后，整個天地變得分外安靜。
“咔嚓！”
仿佛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下一刻，整個靈池都震動了起來，然后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短短片刻，已然是之前的十倍大小。
隨著擴張的停止，原本擁擠的靈力水面也降了下去，池水也隨之變得沸騰。
無數氣泡自水底升起，破開水面之后啵的一聲炸裂開來，溢散出一縷白色氣體。
白色氣體蒸騰而起，最終附在靈池上方的黑球之上。
“成敗在此一舉！”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黑球所在的位置，本應該是他的靈脈，而白色氣體會與靈脈融合，以后者為根基，凝聚元靈。
但是蘇凡的天命雷屬性靈脈早就被黑球所吞噬，雖然在這之后，黑球承擔了靈脈淬煉靈力的工作，但眼下可不是簡單的淬煉靈力，若是黑球無法與這白色氣體融合，那蘇凡可就完蛋了，因為這意味著他此生無法凝聚元靈。
隨著越來越多的水泡升起，白色氣體也愈發濃郁，幾乎快要將黑球整個籠罩，即便如此，也沒見后者有什么反應。
這讓蘇凡心中有些著急，但卻無力插手，只能眼睜睜看著。
終于，在白色氣體完全籠罩黑球之后，后者陡然發生了變化，開始漸漸縮小，像是被白色氣體所侵蝕一般，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顆白球。
白色氣體越來越多，白球漸漸凝實，化為一團液體，蠕動之間，最后匯聚成人形模樣。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人影成形，五官也清晰了起來，正是蘇凡的模樣，只是眉心處多了一點黑色印記。
“凝氣化形，元靈成了，哈哈哈，自此以后，我也是靈修了。”
靈修靈修，修的不僅是靈力，更是元靈，元靈一旦毀滅，輕則靈力全失，淪為凡俗，重則當場斃命。
初生的元靈驀然睜眼，天地間陡然響起一聲驚雷，一道雷光憑空出現，落在元靈之上，隱沒而去，而蘇凡的元靈，也在這一瞬間被襯托得宛如雷神，肌膚之上，不斷有雷電游走。
“雷屬性！”
蘇凡本身便是雷屬性的天命靈脈，此刻元靈雷霆加身，那他以后也能隨意使用累屬性靈力了。
“黑球的功效還在！”
蘇凡看著元靈眉心的那團黑點，頗為滿意，意外終究是沒有發生。
只見元靈一招手，靈池深處便閃過一抹紅光，一條赤蛇小蛇便纏繞在元靈手臂之上，正是給蘇凡帶來靈蛇吞象術的蛇靈。
此刻的元靈一手纏著赤蛇，身上彌漫電光，雖是蘇凡的模樣，卻比蘇凡要神氣百倍。
蘇凡心神微微一笑，元靈已成，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