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看看不了
張天銘鉆入樹林，很快便聽到了潺潺水流之聲。他循聲而去，順利地發現了一條小河。
來到河邊，張天銘不自覺地探頭去看水中自己的倒影。
他剛穿越到天機門，變成張天命的時候，曾仔細照過鏡子。其實張天命的臉，跟自己本就有七八分相似，這一點還讓他比較滿意。
可是經過貝貝的“狀態重置”，他總覺得自己已經恢復了原版容貌，再也不是那個張天命了。
水中的倒影并不清晰，張天銘只能詢問貝貝：“貝貝，你能看出來，我的模樣變了嗎？我這張臉，跟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還一樣嗎？”
“模樣有什么關系？毫無意義的外殼而已。”貝貝漫不經心地掃了張天銘兩眼，“差不多吧，還是那副熊樣…呃，可能稍微變瘦了一點？”
讓貓來評價人的外貌，果然不太靠譜。
現在麻煩來了，若是師父找過來，看出我容貌改變，我該如何解釋呢？難道要向師父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
張天銘正在皺眉苦思，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輕柔的歡聲笑語，似乎是多名女子打鬧嬉戲所發出的聲音。
“不想了，先辦正事！”張天銘抹了把臉，“此地可能有危險，我先去探查一番！”
“呵，你還真會找理由。”貝貝冷笑一聲，“你不就是想去看仙女嗎？無聊。”
“你一只貓，懂什么？誰說仙女不會帶來危險？”張天銘說著，還從樹上掰下一些枝葉，頂在頭上當作偽裝，隨后便悄悄向聲源處靠近。
河邊的大石頭上擺放著紅的黃的藍的紫的等一堆衣物，顯然就是七仙女的仙衣。
張天銘忍不住輕笑道：“啊哈哈，只要將這仙衣偷走，仙女們便無法返回天庭，只能任我擺布了…那牛郎真是個憨貨，竟然只偷拿一件！換作別人誰不把七件全部拿走啊！”
此時貝貝提醒道：“喂，有點兒數好嗎？就你那身板，撐得住嗎？”
“關你什么事？”張天銘斜了貝貝一眼，心中卻不禁懷念起張天命那身結實的肌肉。
“你真要全拿？量力而行好不好？”貝貝用罕見的溫柔語氣繼續勸說，“哎，我罩著的新人要是就這么掛了…我會很沒面子的！”
“逗你的！我只是看看，我可沒打算在這里過男耕女織的日子…”張天銘說著爬到岸邊石頭后面，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
本打算大飽眼福，豈料只看了一眼，他便驚呆了。
這一剎那，張天銘只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他傻瞪著眼，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怎么…怎么會這樣！？”張天銘用顫抖的聲音自言自語，“完了完了，世界亂套了，一定是哪里出問題了！”
“咋了？出啥問題了？”貝貝用不解的眼神看著張天銘。
張天銘深吸了幾口氣，才說：“我看到的仙女…她們根本不是正常人！”
“廢話！仙女本來就不是正常人！”貝貝一臉嫌棄。
“我不是說這個！”張天銘神色怪異，“她們身上！她們身上怎么會有馬賽克！？”他絕對沒有看錯，就是馬賽克，萬惡的馬賽克。
“馬賽克？”貝貝一愣，“開玩笑吧？”
“不信你自己去看啊！”張天銘抬手一指，“就是很多模糊的小方格子，擋住，擋住了她們身上一些部位！”
貝貝將信將疑，跳上石頭看了兩眼，馬上不屑道：“切，身上哪有馬賽克？看起來很正常啊，你自己眼睛不好使吧？”
“你看著很正常？”張天銘又爬起來再次偷看。
他依然看不清，馬賽克實實在在地擋在那里。
“我發誓，我真的看到了馬賽克！”張天銘轉為一臉嚴肅，“我看到的世界，跟你不一樣…”
貝貝思考了一陣，忽然說：“我推測，可能是你的視覺出問題了，要么就是你權限不夠…”
“看這個還分權限的？”張天銘撇著嘴。
“極樂系統相當復雜，權限對于每個人來說都非常重要。一切行為都要遵守系統規則，如果你權限較低的話，很多事情都不能做。”貝貝隨便解釋了一下，“再說了，你體內的數據一團糟，不出點兒問題才怪呢。”
“我體內為啥會有數據？”張天銘繼續提出疑惑，“難道極樂系統是一個電子程序之類的存在？”
“極樂系統就是一個高維宇宙，宇宙中包含著萬千世界。在高維宇宙中，所有的物體都可以數據化，你當然也是一團數據。唉，麻煩…”貝貝沒說兩句，又不耐煩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隨便你怎么理解吧！”
這胖貓穿越助手，回答問題相當敷衍，也太不敬業了吧？張天銘正暗自抱怨著，忽然聽到有仙女高呼：“小心！有淫賊！”
糟糕！必定是自己和貝貝說話的聲音太大，被七仙女發現了！
張天銘來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好在七仙女沒穿衣服，似乎只是喊叫，并沒有上來追趕。
張天銘一口氣跑出去幾百米，卻不小心被一塊石頭絆到，“啪嘰”一聲摔到地上。
這一跤摔得措不及防，回收槍也脫手飛出，徑直落入旁邊河中。
“我的槍！”張天銘連滾帶爬，撲到河邊。
此處河水較深，他完全看不到金槍，而且自己不會游泳，頓時手足無措。
“貝貝？”張天銘又向貝貝求助，“你去幫我撈上來唄？”
貝貝搖頭：“不行，我怕水。”
張天銘質疑道：“貓不是會游泳么？”
貝貝說：“不會，你記錯了。”
張天銘道：“少騙我，你肯定會！”
貝貝只說：“不會，就是不會。”
說話的工夫，忽聞水花響動，一位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頭從河中鉆了出來。
張天銘嚇了一跳，驚問：“什么人！？”
那老頭答道：“我乃此處河神。”
張天銘心底不由得發出感嘆：“不愧是神話世界，這里的神仙還挺多…”
河神又微笑著問道：“年輕人，你的槍，是不是剛剛掉到河里了？”
張天銘連忙點頭：“對對對，是我的槍。”
河神便從身后摸出兩把槍，一把黑色一把銀色，又問：“你掉到河里的，是這把鐵槍，還是這把銀槍呢？”
看到那兩把槍做工粗劣，如同玩具，張天銘皺著眉答道：“都不是，我掉的是一把金槍。”
“呵呵。”河神干笑了兩聲，“沒想到你竟是一個如此貪婪的人，真令我感到失望！”
“我勒個去，你這套路不對啊！”張天銘差點兒罵出來，“我掉的本來就是金槍！你算哪門子河神，拿兩把玩具槍就想糊弄我！？”
“玩具槍？”河神把兩只槍同時對準張天銘，“在我手里，任何一件道具，都可以變成致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