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內閣情報調查室(中)
“能講述下當時你們都做了些什么嗎！”山本一男雖然是問話，但卻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嗯——”橋本娜娜敏裝作認真回想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回答道：“當時已經很晚，我們到了公寓樓后，就直接上去搬東西，坐的電梯，搬完東西就走了。”
“中間他有離開過嗎？”山本一男眼神陡然變得十分凌厲。
“沒有！”橋本娜娜敏流暢地回答道，“因為當時我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惶恐不安的狀態，根本不敢一個人獨處，所以記得很清楚。”
自動忽略了離開的那幾十秒時間，點根煙都來不及，能做什么？
面對山本一男陰冷、咄咄的目光，坦然直視。
山本一男緩緩垂下眼瞼，眉頭微皺。
沒有看出撒謊的跡象，而且合情合理，一個女生在那種環境下，怎么敢獨處？
難道進清十郎的出現真是湊巧？
還是說，警視廳的那幫家伙故意誘導自己？
做他們這行的，向來是肚子里九曲十八彎，心思多得嚇人，路邊撿到一枚硬幣，都還懷疑是不是有人給自己下套，怎么可能相信石川晉吾？
同樣，就算橋本娜娜敏完全依照事實講述，他也不會完全相信。
只不過，二選一的情況下，他肯定選擇相信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女生。
“請問，他怎么了？”橋本娜娜敏主動開口詢問。
警方為什么那么關心進清十郎？
“這位先生請回避下！”山本一男眼皮一撩，瞟了一眼橋本娜娜敏旁邊的經紀人，直接趕人。
經紀人沒有理他，而是看向橋本娜娜敏。
怎么說也是索尼的員工，又是在自家公司，豈會怕他一個小小警察？
“麻煩了。”橋本娜娜敏微微點頭示意沒事。
經紀人這才離開。
山本一男并沒生氣，他只在意目標，不影響自己就好，等經紀人離開后，才開口說道：“兇手不是人類！”
沒有絲毫鋪墊，上來就是王炸。
“哎？”橋本娜娜敏一愣，旋即臉色便沉了下來。
就算警察，也沒這樣戲弄人的！
本來就因為樓下發生兇殺案害怕，而她平時最害怕的就是靈異類的東西，沒有翻臉，已經是顧及對方警察的身份。
“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山本一男并不意外她的態度，淡淡問道。
搭配那副陰鷙的表情，活脫脫就是靈異恐怖片中的大反派。
橋本娜娜敏一個激靈，本想起身，又重新坐下。
“兇手是一個不到20cm高的暴力熊玩偶，我們也是昨天才發現，然后對比了死者的傷口，數據完全吻合！”山本一男一邊飛速轉動大腦，一邊淡淡說道，“不止你們，這兩天進出那幢公寓樓的人，我們都會一一找到，既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也是為了從根源上杜絕類似的案件再發生！”
言下之意，她和進清十郎很可能已經被非人類兇手盯上，自己是出于警察的職責才找上門。
臨時想出的借口。
橋本娜娜敏一副震驚、難以接受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帶著期冀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首先把前天晚上的經歷一五一十告訴我。不是懷疑你，而是有些細節，你們可能看不出異樣，但對我們這種專業人士卻很重要！”山本一男依舊維持著陰沉、生硬的語調。
面對惶恐不安的普通人，這種不為外物所動的言行，反倒更容易給人“專業”的感覺，從而獲取信任。
“好！”橋本娜娜敏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把前天晚上的經歷重新講述一遍，從進樓一直到開車離開。
依舊略掉了進清十郎離開的那30秒。
已經自動在腦海中排除！
山本一男不時詢問一些更加瑣碎的問題，比如每次整理花費了多少時間。
有些強人所難，誰會記住這些時間？
但在他不厭其煩地逼問下，橋本娜娜敏發現，自己居然真個把時間線穿臉上！
對他的印象也發生改變，第一印象毫無疑問是一名“惡人”，但接觸之后才發現，更像是一名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眼中只有任務！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有什么發現或者異樣，包括你身邊的人，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山本一男也沒告訴她是否得到有用的信息，而是直接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干脆利落地起身走人。
“怎么回事？”經紀人這才走過來，半是關心、半是好奇地問道。
“就是那天樓下發生的兇殺案，他擔心我們也被兇手盯上，讓我們最近小心些。”橋本娜娜敏并沒如實相告。
剛剛問話時，山本一男就告誡她，不要把真相告訴別人，免得引發恐慌和給別人帶來危險。
她雖然有自己的選擇，卻不是不聽勸之人。
和經紀人說了一聲后，前往洗手間，第一時間在Line上把剛剛的事情告訴進清十郎。
同為當事人。
家中。
進清十郎剛剛結束一段工作進程，正看著錢莊里的數字發愁。
上次從渡邊有那里搜出1.2億円現金，如今總資產達到90億9000萬円，還欠債9.1億円。
權限并沒有因為自己消費更多而掉下來，只是，看著這么多存款卻不能用，就像游戲中打了一把極品武器，卻差1點屬性而無法裝備，心焦難耐！
錢莊并不限制他對這些錢的使用權，債主沒有取走前，他可以隨意支配，簡直就是赤果果地誘人犯罪！
然而，今時不比從前。
以前孑然一身，通俗點說就是“光棍一個”，反正一時片刻也還不上債務，錢該怎么花就怎么花；但是現在債務已經縮小到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圍內，并且自己也擁有了“基業”，當然舍不得再去賭債主會不會出現、幾時出現的幾率。
每天都在掙扎、猶豫。
搞得他最近火氣都有些大。
收到橋本娜娜敏的信息時，剛好一樓的門鈴聲響起。
趁著下樓的功夫，他把橋本娜娜敏發來的信息匆匆瀏覽一遍，到達門口時，收起手機，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兩個陌生警察。
“進清十郎先生，您好，有件案子，我們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幫助。”兩人介紹過自己的身份，把證件給他看，然后直奔主題。
“哦，請進。”進清十郎側身把兩人讓進屋內。
順手關門時，一縷陽光照進來。
兩名警察正打量屋內，都沒發現，他身后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