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牽連

　　進清十郎之前不對植木誠出手，是因為他是錢莊的客戶。

　　但現在他想對自己的鄰居出手，而且不是在錢莊內，也不存在交易，就無需顧及。

　　在威懾植木誠的同時，感覺到很多股恐怖的情緒，今晚怕是方圓百米范圍內的人都要做噩夢了。

　　另外還有一道奇怪的氣息，好似幽靈，但又和植木誠的狀態截然不同，不管之前還是現在，忍不住好奇地感知了片刻。不過，在察覺到對方的恐懼情緒越來越嚴重后，主動收回感知。

　　對方的靈魂很純凈，沒必要一同收割。

　　前世的他，夢想便是恬淡安逸的過完一生，在這個世界也沒太大改變。鍛煉身體、開發魂魂果實的能力是出于興趣，應對可能的危險，以及“長生”！魂魂果實的能力可是操縱靈魂，說不準真能實現長生的夢想，只要有一線可能，想來就沒人能拒絕。

　　就算咸魚，能活100歲也不想只活99。

　　不要說什么“孤獨寂寞”、“長生未必幸福”，那是長生者才有資格說的話，就像頂級富豪才有資格說“錢就是數字”、“有錢不等于幸福”，問問普通人，哪個不想有錢？

　　但是，他只想老老實實做自己的開發研究，從未想過把東京變成一座幽靈滿天飛、靈異事件層出不窮的恐怖都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RB人那種“不想打擾別人”的生活態度，簡直太適合他了！

　　他可不想破壞這種安靜的大環境。

　　從對方出現的時間、位置來看，追殺植木誠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盡量不要破壞“生態鏈”的平衡。最后的審視，也有警告的成分在內，加了一絲覬覦對方靈魂的情緒，想來對方應該不會來打擾自己。

　　做完這些后，進清十郎看著手中鵪鶉蛋大小的光球，這才是抽取靈魂的正確打開方式。

　　想了想，暫時將其收了起來。

　　雖然植木誠雙手的能力已經被錢莊抽走，但記憶和經驗、天賦都還留著，稍加練習，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漫畫家助手。

　　沒錯，他打算將其制成霍米茲。

　　對殺戮50多人的兇手、已經喪失理智的惡靈來說，這是憐憫，也是懲罰。

　　原本就有這個打算。

　　上次見面時，就看出植木誠已經有惡靈化的跡象。不過，他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本打算等植木誠把錢存進錢莊再說，結果沒想到發生今晚的意外，只好提前收網。

　　因為打算讓植木誠做自己的助手，所以不能隨便找個東西就塞進去，等找到合適的載體再說。

　　收起來后，繼續畫漫畫。

　　他又沒有戰斗，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就足以保證充沛的精力。

　　突然發生的意外，影響最大的卻是城戸徹。

　　第二天一早，還是那家酒吧。

　　包廂內，氣氛壓抑之極，只有電視中新聞主持人絮絮叨叨的聲音。

　　很正常，任何一個人在發現自己可能被人騙了之后心情都不會好，更何況還是自詡為“大人物”的人。

　　岡本雄一、巖佐圭太、小川啟人、松島潤，四人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的城戸徹，臉上冷得能刮下一層冰碴子！

　　“四位，如果我是有意欺騙您們，為什么會同意您們的人跟隨監視？而且，您們見我有準備退路嗎？如果不是真的遇見不可抗之力，我完全沒有理由這樣做！”城戸徹以一種土下座的方式跪伏在四人面前，一臉誠懇地解釋道。

　　他被那個幽靈坑慘了！

　　昨晚并沒出現。

　　然后，他就悲劇了。

　　不過，他也沒辦法去找幽靈討要說法，就算幽靈現在出現在他面前也不敢，只能盡力向岡本雄一四人解釋。

　　這也是岡本雄一四人沒有對付他，而是將他“請”過來的原因。

　　正如他所說，沒理由自己作死！

　　洗好的錢還在，除了這中間消耗的人情、可能存在的風險，老實說，他們沒有任何損失，完全可以當做一次正常的洗錢。再加上不合常理、想不通，所以四人也難以下定決心。

　　“我想，應該是發生了什么意外！”現在的城戸徹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心頭滿是苦澀，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期待著幽靈的出現。

　　“什么意外？”巖佐圭太沉聲問道。

　　這件事中，他承擔的風險最大，如果不是城戸徹“以死相逼”，他才不會同意！

　　表面看來，四人中就屬他的態度最為緩和，然而，實際上，他才是最生氣的那個，恨不得拿刀劈了眼前這個混蛋！

　　這次的風險，不是說事件結束就會消除，或許岡本雄一三人是，但他這次的操作相當于為自己的人生埋下一顆地雷，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爆炸。

　　偏偏還要在心里勸自己不要沖動。

　　“暫時還不知道，我需要搜集信息，請四位多給我幾天時間！”城戸徹再次拜求。

　　不相信有人會把錢丟給別人不要，如果沒有意外，那個幽靈遲早會找上門來。

　　如果真有意外發生，那應該會有信息流出，想辦法打聽出來。

　　這就是他的想法。

　　巖佐圭太臉上陰晴不定。

　　“這些錢還放在你那里？”岡本雄一忽然問道。

　　“不，請四位保管。”城戸徹毫不猶豫地說道。

　　“不，還放你那里！”年齡最大的松島潤卻突然說道。

　　按理說，這些錢，他們四個完全可以分掉當做補償。

　　然而，他們都知道植木誠是怎樣一個人，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在沒有瘋掉的情況下，突然做出和性格截然相反的行為，怎能不讓人懷疑？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不敢賭。

　　迷信在RB也很盛行。

　　而且，他們也不放心讓自己中的單獨一人保管，這就好比把肉骨頭交給狼犬保管，送出去容易，再想拿回來可就難了。

　　四人都是一樣的想法，低聲交流片刻，打算再給他幾天時間。

　　這時，早間新聞的一條報道忽然同時吸引了五人的注意力：“東京警視廳稱，歷經48小時不眠不休地調查追蹤，終于破獲‘319歌舞伎町特大殺人案’，兇手沢真一在反擊時被警方擊斃…”

　　岡本雄一四人齊刷刷看向城戸徹。

　　“我沒聽過這個名字！”城戸徹第一時間否認，而后似是想通什么，信誓旦旦說道：“看來是真的發生了意外，新聞報道在掩蓋真相，避免引發恐慌！”

　　腦子前所未有的靈活。

　　岡本雄一四人沉默不語。

　　“陰陽師今谷進介一行人將于今日上午10時返回京都…”又一條報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陰陽師？

　　似乎可以解釋通了。

　　城戸徹站了起來，心中卻盤算著，那個幽靈真的被消滅了嗎？

　　岡本雄一四人的心思已經不加掩飾地寫在臉上，那筆錢他是別想再碰了。

　　可是，如果那個幽靈沒死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