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居然成功了
警署外。
高層自然不會以身犯險，于是小栗志野等人留了下來，負責幫忙和人工記憶，明天將所見所聞講給上頭聽。
畢竟是警察，保持著良好的秩序，嚴陣以待。
時間已經是深夜11點多，依照華國歷法，正是子時。
作為女性，辻本桃對這種事情有著天然的恐懼，但作為警察的職責，卻又讓她選擇了留下來，只是嘴唇不知何時已經咬出一道牙印，表情生硬，心弦繃得緊緊的。
新內秋葉等幾名男警，雖然沒有交頭接耳，但卻不時悄悄左顧右盼，生怕突然出現什么可怕的東西。
生活了幾十年的世界，怎么突然就變得不正常了呢？
作為警部的小栗志野，面無表情地看著今谷進介所在的房間，一副盡職盡責、毫無畏懼的模樣。
然而，他的內心活動卻比手下更豐富。
已經10分鐘，怎么還沒動靜？
半個小時了，不會今夜又徒勞無功吧？說實話，還有點期望這樣。
不知這位陰陽師能不能罩得住？
“嗚——”忽然，一陣陰風憑空出現。
來了？！
門口處，原本只是輕輕搖晃的兩個白紙燈籠突然高高揚起，而后又幽幽落下，里面的燭火恍惚幾下，終究頑強地挺了過來。
小栗志野再也無法維持面癱的表情，新內秋葉幾人也不再眼神交流，辻本桃本就生硬的表情陡然一滯…雖然什么都沒看到，但一眾人已經自動腦補出影視劇中見鬼的畫面，一個個就像受了驚的小雞崽，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位陰陽師大人怎么說來著？
對了，聚在一起，不要膽怯，你們是警察，人多陽氣足，幽靈也會怕！
他們肯定想不到，這是今谷進介從華國電影中學來的。
屋內。
今谷進介和橫崎美沙的第一反應出奇的一致：“居然真的成了？”
說實話，就連今谷進介自己都沒抱多大期望，結果偏偏就成功了！
自己怎么做的來著？
趕緊把流程記下！
那股突然出現的強盛陰氣，在一人一靈的感知中，就像黑暗中的火燭，分外顯眼，當然不可能判斷出錯。
緊閉的門窗雖然被這股陰風吹得嘩啦啦作響，一道巨大強壯的身影伴著陰風出現在一人一靈面前。
近2米的身高，墳起的肌肉，繚繞身周的黑色氣息…這就是惡靈嗎？
今谷進介和橫崎美沙都有些呆滯。
尤其橫崎美沙，她就是一個精通空手道的普通女孩兒（自以為），只不過作為同類，可以攻擊到幽靈，這就是她和今谷進介處理這種超自然事件的方式。
但眼前這個惡靈，那身板，胳膊比她大腿還粗，怎么打？
“咕咚！”今谷進介不自覺吞了一口口水。
他也沒想到惡靈居然會是這樣一副模樣，有這身材去做健美先生多好？
植木誠先是一臉迷惑加憤怒，隨即便看到自己的身體，頓時只剩憤怒。
本來“睡”得好好的，準備再過一兩個小時就去城戸徹那里拿錢，然后去錢莊存款，又可以拿到一張信用卡。
然而，一股突然爆發的危機感卻將他驚醒，然后順著某種奇妙的聯系一路來到新宿警察署。
然后就看到眼前一幕，自己的身體被人擺在一個詭異的房間內，身下的地板還畫著詭異圖案…險些炸了！
這是拿自己的身體做某種見不得人的試驗？
就算他不在意自己的尸體，可也容不得別人不經允許就拿自己的身體做見不得人的試驗啊！
更何況，還有那股莫名其妙的危機感，讓他突然意識到，尸體似乎是自己的軟肋。
更不能留在別人手中了！
植木誠身周的黑氣漸漸變得濃厚，雙眼更是一片漆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兇戾、殘暴的氣息。
這才是他身為惡靈的真實樣子，而不是在錢莊中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等下！”今谷進介忽然喊道。
剛剛伸出手的植木誠和已經擺出空手道姿勢的橫崎美沙同時一頓，看向他。
“我們先來談一談。”今谷進介勉強抑制著自己的恐懼，故作鎮定地對眼前的惡靈說道，“植木誠是吧？”
作為天賦異稟的陰陽師，他自然能夠和幽靈交流。
“沒錯！”植木誠悶聲應道。
成為幽靈也才兩天時間，再加上曾經信用卡留在體內的氣息，使得他還保持著幾分身為人類時的理智和習慣。
可以交流。
今谷進介也是一個嘗試，畢竟他沒有對付惡靈的經驗，聽到他回答，當即眼睛一亮，說道：“我們沒有惡意，找你來，只是有事情想問你。”
植木誠這才想起這里好像是警署，說一點都不畏懼那是假的，再加上自己的身體說不準被他們做了什么后手，為了避免兩敗俱傷，于是耐心問道：“什么事？”
“這個…”今谷進介沒料到他居然這么好說話，本來都已經想好安撫勸說的言辭，結果都沒派上用場，卡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為什么在歌舞伎町殺人？而且一次性殺那么多人！”
沒有提什么“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之類的話語，這家伙可是惡靈，這種說教的話語，說不準會適得其反。
但是，該問的話卻必須要問。
這是他肩上的職責。
“他們該死！”植木誠身上濃烈的黑氣突然一陣劇烈波動。不知道的，怕是還真以為他和那兩家店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些客人呢？”今谷進介沒有和他爭辯，而是繼續問道。
植木誠一滯。
當時他沉溺于操控別人命運、生殺予奪的快感和成就感，被力量所迷惑，等清醒時，人已經殺光。
這就是原因。
但是當然不能這樣解釋。
盯著眼前這個分外年輕的陰陽師，臉上漸漸露出惱羞成怒的跡象。
畢竟只是有“幾分”清醒，而不是真個清醒，此刻羞惱起來，理智又被情緒支配。
“美沙！”今谷進介見狀，急忙高聲求援，同時向后疾退。
橫崎美沙如同一匹烈馬，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沖向植木誠。
隨著距離的拉近，氣勢越來越高。
之前的猶豫、擔心全都消失不見！
直接就是一記騰空下劈！
空氣好似被利斧劈開，帶起一陣尖銳的破空聲。
她的家鄉是沖繩，學的是古空手道，又稱“古武道”、“古唐手”，以兇狠有效、實戰性強著稱，其核心不是鍛煉身體、好不好看，而是怎么打死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