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的動力全部來自風帆,而風帆則需要風力來驅動,所以只有順著風來,與風對著干是不行的。
但是,夾角越大的同時,也表明走的路程就越多,所以這非常考驗帆舵手的能力。
不過,六艘大明戰艦就不需要考慮那么多了,直接將帆降下來,然后完全借助蒸汽動力,這樣走直線就可以了。
“該死的,他們不需要風帆就可以前行,而且速度比我們還快。”
“沒有了風帆,他們可以走直線,而我們需要走彎曲的航線,他們走的路程要短很多,速度還比我們快,我們逃不掉的。”
“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九艘英格蘭戰艦上的士兵和船員震驚的發現,他們的艦隊扭來扭去,不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眼見著距離被不停的縮短。
之前雙方都有風帆的時候,雖然對方的速度更快,但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對方戰艦的結構更加合理,設計更先進,也可能與噴出的黑煙有一定的關系,但直觀感受沒有那么強烈。
現在對方直接將風帆降下來了,船舷兩側也沒有看到人力劃動的船漿,逆著風航行,速度還有那么快,那神秘的動力就越發讓人驚駭了。
所以,他們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
“不需要風帆就可以前行,他們是魔鬼戰艦,魔鬼戰艦…”
“該死的,這怎么可能?”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眼看著離海岸越來越近,但又顯得如此的遙遠,因為追兵離得更近了,絕望的情緒在九艘戰艦上迅速蔓延。
羅伯特·布萊克急切的催促著帆舵手,讓他們盡快想辦法加快速度,發現效果不佳后,他整個人頓時氣急敗壞的大聲咒罵著。
說實話,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從沒有看到自己的海軍司令如此的失態過。
這是因為羅伯特·布萊克從沒有現在這一刻這么后悔過,他后悔沒有與自己的老朋友和老部下喬治·勞德一起戰斗到最后一刻。
他也后悔先前有那么多商船和漁船與自己匯合時,自己沒有調頭帶著他們與后方的追兵決一死戰,而是欺騙利用了他們。
現在哪怕有心再戰,那些受到欺騙的商船和漁船恐怕也不會再輕易相信了,因為除了離得近的六艘東方戰艦,落在后面一些的其他東方戰艦也在快速的追了過來。
一旦這些東方戰艦全部匯合,數量就是己方的一倍多了,在這種情況下被追上,己方沒有絲毫取勝的可能。
羅伯特·布萊克能夠感受到整支艦隊的士氣已經跌落到了谷底,士兵們恐怕也沒有多少勇氣與對方一戰了。
畢竟,不惜一切手段逃跑的逃兵,如同向魔鬼出賣了靈魂,只有求生的欲望,勇氣已經化為了烏有。
而這一切,都是羅伯特·布萊克自己造成的,所以他才如此的后悔。
終究,他沒有擺脫命運的捉弄,因為這個世界突然來了沈浪這個本不應該屬于這里的人物,他的命運也跟著徹底的改變了。
人們不會記得他的功績,只會記得他今天的敗績,一些不恥行徑也會被無限放大,這就是失敗者需要承擔的。
在羅伯特·布萊克被周桐率領的大明艦隊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時,倫敦城外卻是一片安靜。
因為強敵逼近,倫敦城已經封城,而對手卻并沒有急著攻城,不知在等待著什么。
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中午,剛吃過中飯的查理一世便連忙派遣克雷爾伯爵去詢問趙將軍什么時候進攻倫敦城。
看來,為了早些進入倫敦城重登王位,查理一世是一時一刻也等不及了。
果然如沈浪所料的那般,這是一個深入到骨子里的封建君主,對權利極度渴望,所以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向資產階級讓步以限制自己的王權。
推這樣的人上位是沒有錯的,不用劉光遠他們推波助瀾,他自己就會想辦法去消滅英格蘭的資產階級。
而趙長生之所以沒有急著進攻,是因為他一直與周桐保持著無線電溝通,只有先確保海上的通路被切斷了,自己這邊才好動手。
不然的話,城內那些堅定的反王黨人物通過水路逃跑了,那就太可惜了。
終于,周桐給了趙長生肯定的答復,雖然還沒有完全消滅倫敦港周圍的英格蘭艦隊,但已經將他們的主力擊敗,正在追剿逃往倫敦港的殘兵敗將。
就在剛剛,已經艦隊已經將他們成功截住,雙方正在爆發最后的決戰。
占據著各方面優勢的大明艦隊幾乎不可能失敗,而交戰地點距離倫敦港的入海口已經很近了,這也就意味著,己方已經將倫敦港封鎖。
聽了這話,趙長生便放心了,他不準備等著周桐將敵人的最后幾艘戰艦殲滅,更沒打算等著周桐率領大明艦隊沿著泰晤士河從水路進入倫敦城發起攻擊。
因為倫敦港與絕大多數國際大港不同,它的主港區并不是在沿海一帶,準確來說,應該是沿河一帶,在泰晤士河下游的南北兩岸,因為倫敦城并不是直接靠海的。
從出海口開始向泰晤士河上游延伸經過蒂爾伯里,一直到倫敦城,全長達90英里(一英里約1.6公里),都屬于倫敦港的范疇。
這么長的港區,又位于英格蘭王國經濟最繁榮的地區,自然就造就了倫敦港的輝煌。
而倫敦港能夠延伸這么長,也得益于泰晤士河下游河面足夠寬,平均都有幾公里,最寬的出海口更是達29公里。
通行吃水十米深的船只沒有任何問題,連后世的航母都可以通過,更別說這個時候的船只了。
也正是如此,趙長生不可能等著周桐跑這么遠來支援自己,這么遠的路程,沿途還會遭遇岸防和其他英格蘭船只的阻擊,要趕到可能要明后天了。
而且雙方的艦隊在倫敦港附近發生大戰,肯定驚動了不少英格蘭船只,此刻也一定有不少船只逃入泰晤士河,正往倫敦城趕來通風報信。
克雷爾伯爵還沒有趕到趙長生的營帳,便看到勇衛營士兵正在拔營,一問便得知要向倫敦城推進了。
得到消息的查理一世欣喜若狂,仿佛看到王位又重新向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