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幻莫測的大海上,總是有各種怪事發生。
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鬼怪之說在普通人中間還是比較流行的,一些超出自己認知的現象突然出現在眼前,總會讓人聯想到鬼神之論。
看看自己船上昏暗微弱的燈光,再看看遠處隔了很遠依舊非常明亮的三道光柱,三個荷蘭士兵心中皆是震驚不已。
簡單的商議了一下,三人便立即決定向上面匯報。
先是驚動了少尉,接著是中尉,然后將早已經進入夢鄉的上尉范·格倫也驚醒了。
聽著幾個部下的匯報,范·格倫有些云里霧里,莫名其妙,什么三道光柱,什么還會移動。
看他們說得如此嚴重,見慣了海上大風大浪的范·格倫也有些震驚了,連忙穿上衣服來到甲板上。
在幾個部下爭先恐后的指引下,范·格倫迅速向北面看去。
可是,范·格倫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了一圈,都沒看到什么所謂的光柱,于是他質問道:“它們在哪里?你們說的三道光柱在哪里?那該死的光柱在哪里?”
幾個部下面面相覷,他們剛才也仔細找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怎么突然就沒有了呢?
他們哪里知道,在他們發現三道光柱不久,一艘船上的錦衣衛也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三艘蓋倫船上都有隨行的錦衣衛,他們主要負責偵察方面的任務,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輪流巡查。
晚上相隔那么遠,兩艘荷蘭船上的昏暗燈光自然沒有那般顯眼,但是錦衣衛可是配備了夜視望遠鏡的。
而見慣了探照燈等各種燈光的錦衣衛,對燈光是很敏感的。
巡查的錦衣衛感覺遠處似乎有亮光,于是拿出夜視望遠鏡仔細的觀瞧了一番,基本確認是兩艘船,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此行的目標,兩艘紅毛鬼的船。
于是,消息第一時間通過無線電傳到了在另一艘船上的劉光遠這里。
劉光遠知道,自己這太陽燈的光芒很亮,能傳出很遠,說不定已經被紅毛鬼看到了。
于是,他立即下令三艘船互相拉開一些距離,并關閉所有燈光,然后讓錦衣衛來領航。
三道光柱突然消失,荷蘭人自然是兩眼一抹黑,再也尋不到蹤跡了。
若不是相信幾個部下不敢拿這種事情來誆騙自己,范·格倫都要懷疑這幾個家伙是不是覺得海上太無聊,故意給自己制造的惡作劇。
什么都沒看到的范·格倫咒罵了幾句,又回去睡覺了,另一個中尉和一個少尉相視無奈的搖搖頭,只能將這次事件當成海上的又一起未解之謎了。
兩人下令最先發現三道光柱的三個士兵繼續巡查,也先后回去休息了。
而距離這艘戰艦若兩里的另一艘荷蘭船,卻沒傳出什么動靜,不知道是沒有發現三道光柱,還是根本沒當回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瞪大著眼睛不停的看向北面的三個荷蘭兵再也沒有看到那三道光柱,也漸漸的失去了耐心,放棄了尋找。
可他們不知,他們兩艘船卻一直落在錦衣衛的視線中,并跟隨他們的航行方向,不時的調整自己的航向。
經過一番斟酌和幾個部下的商討,劉光遠已經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戰術,并制定了出來,然后立即下令道:“繞到他們前面去。”
三艘蓋倫船偏轉航向,加快速度繞了一個大圈出現在了兩艘荷蘭船行進的前方。
劉光遠不停的計算著雙方之間的距離,并看著時間。
雙方在相同方向以差不多的速度航行了大半個時辰之后,劉光遠又立即下令道:“調轉方向。”
命令迅速通過無線電傳達了下去,三艘蓋倫船開始緩緩調轉方向,然后向著對面的兩艘荷蘭船緩緩行去,并根據雙方之間的距離不時的調整船速。
隨著雙方之間的距離拉近,兩艘荷蘭船的輪廓越發明顯,錦衣衛完全確認就是己方要找尋的紅毛鬼目標。
“掌燈…”劉光遠下令船員將原本戰船上自帶的油燈點亮,昏暗的燈光在大海上起起伏伏。
“有光,有光。”一個荷蘭士兵突然大聲呼喊一起巡查的兩個同伴。
“嘿,安德烈亞斯,又是你,你的精神怎么這么好?你又發現了那三道光柱嗎?”
原來,又是之前那個荷蘭士兵示警,但并沒有引得同伴的贊賞,反而有些抱怨。
畢竟這茫茫大海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不能遇見什么事情都一驚一乍的,何況這是在晚上。
而且現在已經快黎明了,這個時候人的精神最是疲憊,巡查快五個小時的荷蘭士兵早就精神不振了。
只要不是有危險情況出現,他們提不起興趣,所以另兩人才對安德烈亞斯的叫喊不以為然,縮在角落里一動懶得動。
但是安德烈亞斯顯然很有責任感,他繼續盯著亮光的方向。
“哦,天哪,有幾艘船正在向我們駛來,你們快來。”安德烈亞斯基本確認了自己的發現之后,又繼續大喊道。
聽到這個聲音,另兩個同伴再也不能無動于衷了,連忙搓了搓臉爬起來,迅速跑到船首位置。
果然,那三道黑影是三艘船,亮光正是從那船上發出來的。
但是視線不好,距離也有些遠,所以他們不確定那是明國的船還是自己的船。
三人不敢耽擱,連忙又去上報,最先驚動一個少尉,然后是一個中尉,最后還是驚動了上尉范·格倫。
睡得很香的范·格倫很是惱火,若再是什么都沒有發現,他發誓一定要狠狠的踢這些家伙的屁股。
不過這次沒能讓他如愿,確實有三艘船正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迎面駛來。
隨著距離的接近,三艘船的輪廓和燈光越發的顯眼了。
“嘿,把所有人都叫起來,進入戰斗狀態…”范·格倫大聲下令道。
“快起來,快起來…”下層船艙內一片吵雜,一個個睡得正香的荷蘭兵連忙爬起來。
同時,范·格倫命令航速放緩,等待后面的“安克文”號跟上來,然后一起應對這突發的局面。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船,在沒有確定其身份之前,都必須當成敵人來對待,這是一個指揮官最基本的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