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憤怒
寂靜的夜空下，迷蒙的霧氣蔓延在森林之間，緩緩向著更遠處波動去。
無聲夜晚，詭秘的氣息悄然擴散。
“颯颯颯颯！”
輕微的聲音忽然傳出，一道道身影迅速閃爍而過，緊張沉凝的窒息感彌漫在空氣中。
當一切再度安靜下來時，一顆大樹中，伊勢走出，表情凝重中夾雜著幾分肅然。
“是雨忍。”
喃喃著道，他身軀一閃繼續追逐著繩樹留下的線索前進。
到了這里，已經進入兩忍村交戰的戰圈范圍內。尤其是雨忍，其活動的頻率，人數都已經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步。
“這是，開戰的前奏嗎？”
奔走片刻后，他的身形又是隱匿起來，躲開過來的雨忍。
“繩樹留下的線索，一路向著雨忍的陣營而去，看來是被雨忍村抓到了。”
思緒流淌而過，伊勢的眼神中出現一抹凌厲。
這孩子很皮，非常皮，有時說話甚至讓他忍不住咬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對方的身上同樣感受到了溫暖。
這種溫暖，與長門心中對他的依靠有些相同。也意味著，繩樹這孩子，是真的將他當做親人了。
很快，借著夜色與感知天賦，伊勢飛速前行。
但當到了某一處時，繩樹留下的線索戛然而止，這讓他的表情陰沉起來。
“我需要一些情報。”
線索終止，也意味著他不可能直接找到繩樹所在的地方，需要從其他地方獲取信息。
片刻后，一隊雨忍快速沖了過來，面部被黑布遮掩起來，只留出兩道森寒的瞳。
眨眼間，這隊雨忍便到了他的面前。
伊勢直接從大樹中脫離而出，一步跨到最前方的忍者面前。
突然多出一道人影，雨忍們明顯一驚，但悄無聲息間，旁邊的枝條快速延伸，已是將靠后三人直接捆縛住。
最前方的雨忍，當看到伊勢后，則是眼神一驚。
“伊勢！”
熟悉的聲音，讓伊勢的拳頭突兀停止下來。
“石田。”
隨著伊勢叫出名字，面前的忍者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表情變得驚喜起來。
“真的是你！”
伊勢有些尷尬，看了一眼背后被枝條纏繞住，連聲音都發不出的石田隊員。
眼前的石田，也曾找他治療過數次，兩人自然熟悉，并且與耕太郎也認識。
“你怎么會在這里？而且。”
石田疑惑的問道，又是轉頭看了一眼被控制住的隊員，更是驚訝了。
“你也成為忍者了！”
伊勢點點頭：“耕太郎呢？”
“他死了。”
提到耕太郎，石田面色上多了一抹悲傷，他與耕太郎同為忍者，自然相熟，只是兩人之前負責駐守的陣線不同。
還記得那一次出發前，兩人相約回來后叫上伊勢一起喝酒，但卻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永別。
“死在東北邊境上，木葉忍者的手中，但我并不恨木葉的人！”
“真的！”
說到這里，石田憤怒起來。
“我更恨的是半藏！！”
這一句話，讓伊勢表情微變：“到底怎么回事？”
“半藏放棄了木葉東北邊境線，撤回了大量兵力，耕太郎以及一些家伙不愿意，他們不想讓無辜的平民死在這場戰斗中，拼死一戰。”
“這才讓木葉的人突破進來，無數平民死亡。”
“他哪怕事先告訴這些平民一聲，讓他們遷移，也不會有這么多人白白死亡！”
“伊勢！”
石田表情悲痛。
“半藏他根本不在乎平民，不在乎我們，他只在乎他的野心。是他害死了耕太郎，害死了這場戰爭中，死亡的平民！”
伊勢沉默了，雙拳卻緩緩地握緊，兩只眼睛迸射出了憤怒的光芒。
耕太郎的死，讓他的心中受到了沖擊。而聽到石田的話語后，更是讓他頭腦一懵。
半藏的冷漠，沉默無語的冰冷，葬送的卻是大量忍者平民的生命。
“接下來，我們將發起對木葉的總攻，而據我所知，這也只是做個樣子。”
“他早已決定這一場戰斗與木葉握手言和了，早已經跟木葉一方的人接觸過。”
“我們這些人只是戰爭這盤棋中的棋子，炮灰！”
石田的話語夾在著憤怒，悲哀與無奈。
生在這個時代，生在這個村子，便是不幸。生命，食物從來沒有過保障。
“呼！”
說完這些，石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收斂情緒，對伊勢又是嚴肅的說道。
“離開這里，伊勢，半藏明天早上就會發動總攻，不，準確的來說，總攻已經開始了！”
“他會釋放毒霧，這種毒霧難以防備，明天會有無數的人死亡，這里對你來說，太危險。”
最后，他又是嘆了口氣道。
“所謂戰爭，就是那些家伙實現自己野心的借口，伊勢！”
伊勢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又沒說出口。他很清楚，對方敢說這些話，必定也是抱著某些決心的。
“不用擔心我，能與耕太郎再喝一次酒，最好不過了，那是我們之間男人的承諾。”
石田拍拍伊勢的肩膀，隨后又是轉頭看向后面自己的隊友。
“解開他們吧，看來這段時間，你也有了自己的奇遇。這樣最好了，在這亂世中，生存下來的機會也會更多。”
伊勢沉默，對方已經抱了死志。
“我來這里，是想問一問，雨忍有沒有抓捕一個少年。”
石田恍然大悟，隨后道：“有，我下午看到他們將一個少年，送到了半藏那里。”
“那個少年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掌握著一種獨特的體術。”
伊勢身形一震，眼神銳利起來。
“他是我的徒弟！”
石田眨了眨眼，然后笑道：“很厲害嘛，已經能教徒弟了。”
再次拍拍伊勢肩膀，看到被松開的隊員后，他又是笑道：“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么多了。”
“該如何抉擇，就看你自己了。”
隨后，石田身形一閃，消失在夜空中。
微風很涼，夾雜著濕潤的寒氣，吹拂著伊勢，讓他此刻的思緒，無比的清晰。
足足半晌后，伊勢方才緩緩抬起頭，雙眸明亮的嚇人，似有火焰在燃燒。
“該如何抉擇？”
“那還用說嗎？”
“當然是干他丫的啊！！！”
怒火從胸膛中涌出，讓他這一刻都感覺快燃燒了起來，甚至全身都在輕微的發抖。
耕太郎死了，而石田接下來的命運，也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