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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白金根的不同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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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同道一家、以及一些親戚朋友,再次來到殯儀館,今天上午要給徐衛西的骸骨火化。

  上午10點多,徐衛西變成一盒骨灰。

  徐同道作為長子,親手捧著骨灰盒,在親戚朋友的簇擁下,坐車回縣城的家。

  徐同道也想過要不要回老家徐家村,給父親辦喪事。

  但仔細想想,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沒辦法,老家很久不住人,家里已經臟得不像樣,不適合辦喪事。

  正好,他爸徐衛西還從來沒去過他們在縣城的新家。

  這次就當是帶他去認認門,免得以后逢年過節的時候,他爸找不到回家的路。

  等喪事辦完,就將他爸葬回老家的祖墳旁邊。

  同一天上午。

  市一院,某病房。

  昨晚審訊白美鳳的那兩名警務人員,開始對白金根進行訊問,并做筆錄。

  經過醫院的治療,白金根雖然還很虛弱,但神智已經清楚。

  “姓名?”

  “白金根。”

  “性別?”

  “草!這個還看不出來嗎?”

  “老實點!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白金根,我提醒你,你現在涉嫌殺人,這是重罪!你要是不好好配合我們的調查,只會加重你的罪名!”

  白金根:“…”

  其實,剛才爆粗口,也只是他習慣性的爆粗口,在農村待慣了,罵人也罵慣了。

  而習慣,是很難改的。

  此時被這么嚴肅提醒,他一下子就蔫了,殺人罪…

  一想到這個罪名即將落在自己頭上,饒是他一向膽肥,此時也難免情緒低落。

  就在這時,男警再次訊問:“性別?”

  白金根:“男、男的。”

  訊問穩步推進。

  很快,就進入正題。

  男警:“說說那天晚上的案發經過!越詳細越好!”

  白金根張了張嘴,皺著眉頭,猶豫好一會兒,才情緒低落地回答:“那天晚上…我本來在魚塘看魚,怕有人晚上偷我魚。

  我在魚塘邊有一個魚棚,我天天晚上睡在那里。

  那天、那天晚上我忘了帶蚊香,魚棚里蚊子又多,叮得我受不住,就干脆起床,拿著手電,去塘邊看看,就是沿著塘沿轉一圈。”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才繼續說:“結果,在一個下水口那里,我撿到一條跳到岸上來的大黑魚…”

  “等等!”

  男警忽然打斷他,皺眉質疑:“什么是下水口?還有,黑魚為什么會跳到岸上?你確定你說的是黑魚?”

  白金根抬眼看了看他,微微失笑,“你不是農村長大的吧?什么是下水口都不知道?”

  男警瞪他,“別廢話!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白金根默然幾秒,“那段時間基本上天天下大雨,新聞上說,是什么百年不遇的暴雨,田里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水淹了,水溝你曉得吧?

  田里有很多水溝,都通著旁邊的魚塘。

  那陣子雨水多,田里的水就日夜不停地往我魚塘里嘩嘩地流,吸水魚你聽說過沒有?”

  男警臉色不好看地嗯了聲。

  白金根:“你聽說過就好了,田里的水往我魚塘里流,我魚塘里的魚就肯定會往田里跑,所以,那段時候,我在我魚塘旁邊的每個下水口都用漁網堵住了,要不然,我塘里的魚能全部跑光。”

  頓了頓,又說:“因為漁網堵著下水口,魚沖不到田里去,那些魚就會往上跳,那段時間,我經常能在下水口的岸上撿到魚。”

  “說重點!你說了這么多關于魚的事,這跟那天晚上的案子有什么關系嗎?”

  男警不耐煩了。

  白金根語氣一滯。

  訕訕地說:“有關!真的有關。”

  “那天晚上,我就是因為撿到那條大黑魚,我自己養魚塘的,魚也早就吃厭了,所以就把那條大黑魚送去給、給白美鳳了。”

  男警:“然后呢?”

  白金根:“然后、然后我就在她那里洗了個澡,換了身她拿給我的衣服…”

  男警眉頭一挑,“她拿的什么衣服給你?是你以前留在她那里的?還是她丈夫徐衛東的?”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男警忽然記起昨晚白美鳳的供詞。

  白美鳳說,那天晚上,白金根在她那里洗澡之后,穿的是徐衛東的衣服。

  而也正是因為那天晚上,白金根穿了徐衛東的衣服,所以后來徐衛西上門后,看見白金根身上的衣服,當時就怒了,進而演變成爭吵和動手。

  白金根意外地看了看男警和女警。

  兩秒后,白金根:“是她丈夫徐衛東的。”

  男警、女警相視一眼。

  男警又問:“然后呢?你繼續說!”

  白金根嘆了口氣,“后來、后來,徐衛西那狗東西大半夜的突然就來敲門了,白美鳳…她就讓我躲在她房間里,她出去開門。

  我記得我正好有點嘴干,正好看見床頭柜上,有一杯水,就伸手去端杯子,想喝兩口,結果…唉!都怪我當時手滑了一下,要不然哪有后來那些破事啊!嘿!”

  說到這里,白金根突然變得很懊惱。

  男警卻立即追問:“繼續說!別說與案情無關的廢話!”

  白金根:“…”

  抬眼不豫地看了看男警,白金根還是乖乖地繼續說:“好吧!我說!當時我手正好滑了一下,那水杯就掉到地上摔碎了,跟著徐衛西那狗東西就沖進來打老子!那狗東西下手可黑了,你們不曉得,那狗東西還拿腳踹老子褲襠,老子一個沒反應過來,他就把老子按在地上死捶了,要不是白美鳳她抓起花瓶一把砸在那狗東西的頭上,把他砸昏了,那天晚上,老子可能真要被那徐衛西那狗東西打死的。

  真是那樣的話,那那天晚上,死的就不是他,而是老子了!”

  男警和女警聽到這里,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

  因為白金根剛剛這番供詞,與白美鳳昨晚給他們的供詞,完全不同了。

  白美鳳說,徐衛西沒幾下就被白金根打死了,她根本就沒動手。

  而白金根剛剛的供詞,卻說那天晚上他差點被憤怒的徐衛西打死,最后是白美鳳救了他。

  一花瓶將徐衛西砸昏在地。

  行兇者,變了!

  簡單說就是:白美鳳說徐衛西是白金根打死的。

  而白金根則說,徐衛西是白美鳳拿花瓶砸昏的。

  男警:“白金根!你剛才說當時白美鳳只是把徐衛西砸昏迷了,那后來徐衛西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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