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劃地給錢
把手中的澆水的水壺放下，請牛進達坐下，李正倒下一杯熱水說道：“這里簡陋，沒什么好招待的，還望牛將軍不要見怪。”
牛進達喝下一口熱水說話道：“朝中事情你可聽說了？”
“聽說了。”
牛進達接著說道：“最近朝中很多人說要放了祿東贊，你覺得應該放嗎？”
李正喝著熱水說道：“應該放。”
“果然連你都這么覺得。”
話說話，見牛進達的神色不是太好。
“牛將軍你是怎么了？”
牛進達感慨說道：“李正，大唐能有如今局面不容易，祿東贊一旦回到吐蕃，你可知道其中利害？當初祿東贊就是被你抓起來的。”
“將軍似乎很擔憂？”
“老夫能不擔憂嗎？”
李正率性的笑了笑，“其實放回去也沒什么，最重要的是怎么放，該如何放，當然就不能輕易的放回了。”
牛進達一掃先前的陰霾，笑著說話道：“老夫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有辦法的。”
“辦法倒是說不上，就看朝中用不用。”
牛進達又喝下一口熱水，“你先說說是什么辦法。”
“祿東贊當然不能輕易放，想要回吐蕃可以，但是吐蕃必須拿出條件。”
牛進達說道：“比如讓吐蕃和大唐以后秋毫不犯？”
“這靠譜嗎？想必牛將軍自己都不信。”
牛進達點了點頭，“確實靠不住，朝堂之上很多言官倒是主張了放了祿東贊。”
“放當然是放，大唐答應放了祿東贊是為了體面，不能輕易就把人放了，總不能白放。”
“怎么個說法？”牛進達問道。
李正來回踱步說道：“祿東贊是吐蕃的重臣，可祿東贊知道大唐的城防，都說放他回去是放虎歸山，松贊干布自然也是知道祿東贊的重要性，既然如此我們不如開個天價，給錢放人。”
“敲詐？”
牛進達思索著這好像有些不地道。
“牛將軍此言差矣，怎么能說是敲詐呢，我們是為了和平，那是保釋金，不是敲詐。”
牛進達費腦思索著，“保釋金又是什么？你這娃娃說話為何如此奇怪。”
“保釋金就是一種為了暫時把罪人放出來的一種保證金，首先這人還是有罪，但是對方交了押金暫時可以放出來，而大理寺隨時可以把這人重新抓回來受審，簡稱取保候審。”
牛進達細細思量著，“原來還有這種做法？”
李正端著白開水，和牛進達碰碗挑眉笑著說道：“人當然可以放，這可是我們大唐大撈一筆的好機會。”
牛進達點頭，“看來長安諸多老家伙還不如你一個娃娃聰明，老夫的地沒白送你。”
“牛將軍客氣了。”
“照你的說法，祿東贊可以放，但要吐蕃拿出錢來？”
李正小聲說道：“可以開出一個天大的價，順便把青海以南的所有地都劃給大唐，說是暫時扣押。”
“青海！”牛進達倒吸一口涼氣，拿下了吐蕃的青海就掌握了吐蕃最大的水源，“沒想到你小子的眼光如此毒辣。”
“這話聽著像是罵人，我就當牛將軍是在夸我了。”
牛進達笑了笑說道：“所謂保釋金，大唐還真沒有這種先例。”
李正點頭說道：“暫時放人自由，但是罪名依舊坐實，他祿東贊還是一個竊取大唐軍事布防的賊，讓他這樣的人整日在大理寺白吃白喝，還不如換錢換地來得劃算，牛將軍以為呢？”
牛進達安靜下來，“開出一個天價的保釋金，就看松贊干布覺得祿東贊值不值這筆錢，拿住對方的軟肋趁機大宰一筆，李正啊你這樣的人做文官實在是可惜了，應該做武將才對。”
怎么連牛進達都這么說，李正喝下一口熱茶。
牛進達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你說的沒錯，人還是要放的，不放我們大唐就損失了一個痛宰吐蕃的機會，要怎么放，還是我們大唐說了算。”
回到長安，牛進達立刻寫了一本奏章。
來到甘露殿，牛進達向李世民行禮。
李世民多少能夠猜出牛進達的來意，開口說道：“進達，你是不是想說祿東贊的事情。”
牛進達把奏章舉過頭頂說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看牛進達有板有眼的樣子，李世民開口便說道：“遞上來吧。”
多看了一眼牛進達的神情，這些日子朝中為了祿東贊的事情一直爭執不下。
李世民打開奏章看著，“保釋金？”
“對，保釋金。”牛進達點頭。
牛進達平日里低調很多事情他不會多插手，也是一個低頭實干的將軍。
很多時候牛進達認定的事情，他就會顯得很固執。
李世民看著奏章的內容，原本愁眉苦著臉，現在一看到保釋金這三個字，思緒莫名地開朗了。
便問道：“你奏本上說的保釋金是一個什么章程？還有你一開始是反對放了祿東贊，現在奏本上又說應該放？”
“陛下臣認為祿東贊可以放但是不能輕易地放，臣之前一時沒有想明白，讓陛下見笑了。”
李世民又看了一眼奏章的內容，“你和朕說說這個保釋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進達說道：“祿東贊罪不可恕，因為他是外臣，人可以放，但罪不能免。”
李世民心里有了大概的想法。
召來了房玄齡與杜如晦商量了一下，把具體的細節商議了一下。
第二日的朝會再次召開。
依舊是為了要不要釋放祿東贊的事情議論。
牛進達站在朝班前說出了對保釋金的看法。
話語一出朝堂之上便安靜下來，都在細細揣摩著其中道理。
人可以放但是不能白放。
而且還要隨時來長安受審，要是祿東贊不回大理寺，就是違抗大唐律法，可以出兵抓捕。
一旦出兵就是和大唐開戰。
這一來一回之間大唐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甚至有了開戰的理由。
李世民很喜歡這個主意。
至少大唐不但占理還占有主動。
并且還非常地長臉，沒有給人落下口舌。
李世民當即回了話給吐蕃的使者，以青海為界包括青海交割給大唐，并且還要繳納五十萬貫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