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不可能的可能
瞬間移動魔法，杜恪也會，但他不會拿自己當做小白鼠。
關押在籠子里的移位獸，才是小白鼠，之前移位獸可以瞬移，杜恪都是用釘子穿住它的骨頭，這樣才能將它真正鎖住，否則只要它釋放瞬移，就能脫離牢籠。
但是某一次，杜恪想到用光籠約束器制造籠子，果然，這種方式可以徹底將移位獸關押住。
只要移位獸發動瞬移，接觸到光籠的瞬間，魔法就會失效，導致移位獸被光籠磁約束場狠狠地抽打。由此杜恪推斷出，瞬間移動的確是由量子構成時空通道，因為光籠技術是特殊光電效應的應用，而電磁波就與量子場論有關，電磁波以真空漲落來實現，這恰好可以打斷量子時空通道的建立。
由此可見，瞬間移動魔法的施法過程，是一種特殊的真空利用方式。
真空不空，量子漲落，零點能無處不在，最直接的觀測就是卡西米爾效應，在真空中兩片平行的平坦金屬板之間會產生吸引壓力。這是因為當金屬平板之間的距離小于虛粒子的波長，平板內部的長波被排除，金屬平板外的波就迫使它向內靠攏，距離越近吸引力越大。
“真空漲落所形成的正負粒子，需要從真空中借貸能量才能形成，那么從哪借貸，從零點能借貸？”杜恪做試驗前，再度思考這個問題。
毫無疑問，時間、空間并不能提供能量，所以真空本身就應該構建在一片能量海之上，這個能量海就是零點能。萬物，包括人類，身上的每一個粒子，都在不停的與真空零點能發生能量轉換。停止這種交換之后，我們就無法單獨存在為物質，這也是另一種波粒二象性的體現。
“那么，地球上無法釋放瞬間移動魔法，是因為零點能借貸困難，導致了對這股能量的利用嗎？”
杜恪看著籠子里兀自咆哮的移位獸，陷入沉思。
他對奇幻世界的本質之力，一直以來的猜測方向，都是暗物質。但是隨著對本質之力，或者說對本質之力逸散的魔法元素，深入研究后，愈發覺得這不應該是暗物質。因為最大的疑點就是，若有暗物質，地球與魔球應該同時都有，不應該單獨地球無法與暗物質發生交互。
故此。
隨著他對量子時空通道的研究，他愈發覺得，本質之力可能是一種特殊的相互作用——對真空零點能的作用。
“還是回到卡西米爾效應，證明了真空不空，能量與物質可以相互轉化。魔法元素的形成與釋放，不就是一種最直觀的物質能量轉化現象嗎？”
零點能。
量子力學。
真空不空，瞬間移動。
杜恪感覺自己抓住了一條通往物理學偉岸殿堂的線索，他思考了很長時間，腦海中思維的火花在不斷的迸射。量子力學的內容，魔法相關內容，不斷的閃爍又雜糅在一起，生成各種奇奇怪怪的靈感。然后再被他用理性的認知，一一否定這些怪異靈感。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可惜。
杜恪最終還是沒有思考出真相，他感覺自己的“大數據”還差了一點什么，需要繼續做實驗，不斷積累各種不可能，再去排除法得到最終的可能。
“所以，小可愛，你還是得上試驗臺啊。”杜恪分身抬起頭來，將移位獸抓到布置好的儀器之中，然后刺激移位獸釋放瞬間移動魔法。
砰咚！
高功率激光在整個移位獸可以活動的空間綻放，下一秒鐘，烤肉的香味彌漫起來，移位獸已經碎成一攤烤熟乃至烤焦的烤肉。
“哎喲，好臭呀，杜恪。”一直在外面浪的西瑟西瑟，不知道什么時候飛了過來。
“很臭嗎，這是烤肉的味道。”
“肉不好吃，花蜜最好吃。”
“你這兩天又跑哪去了？”杜恪順手揉了揉西瑟西瑟的腦袋，然后打開儀器的監控設備，讀取剛才通過激光干擾，對瞬間魔法的簡介測量結果。
“老潘說日月山河適合安家，我就跟他去那邊轉了轉，的確是很優美的環境呢。杜恪，你們會搬去日月山河嗎，如果你們搬去，我就說服莎娃莎娃，帶領花仙們也搬過去。”
“暫時不會。”
“好吧…說服莎娃莎娃可不容易呢，這下我不用費心了。”
“你可以把皮克精、小妖精們集合起來，安置到日月山河，也許未來的某個時候，我們也搬過去呢。”杜恪沒有把話說死。
“嗯，這是個好主意！”西瑟西瑟頓時興奮起來，“寧靜大陸我已經逛了遍，是時候執行杜恪我們的偉大計劃，一統花仙族群了，嘻嘻！”
杜恪看著顯示器上的數據，忽然想到了什么：“西瑟西瑟，你把火獸靈王放出來。”
“好滴。”
火獸靈王的巨大虛影，很快充斥著整個實驗室，杜恪分身看著火獸靈王，腦海中又閃過無數的靈感：“真空斬落，心靈力量…生命之力，巨魔褻瀆者，圣母大樹…心靈聯系…這是不是意味著，奇幻世界的生物，是通過心靈力量從而獲得了與真空能的交互作用？”
“不對！”
“我已經修煉心靈力量，但我在地球上，依然不能釋放魔法。而且地球人類的心靈力量，顯然并不比魔球生物的心靈力量差，沒道理這里可以交互真空能，地球就不能。”
他隱隱約約有了一個設想：“會不會…與天上的太陽有關？”
走出花海基地。
看著頭頂高懸的兩顆太陽，杜恪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雙星系統的引力異常于太陽系的引力。兩顆恒星強大的引力相互糾纏，顯然會在糾纏的過程中，與真空形成特殊的激蕩，從而讓真空零點能變得活躍。于是衍生出可以直接借貸真空能的生態結構。
他咋了咋舌，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要解開物理學的最大困惑，要將四大基本相互作用徹底統一起來：“如果真的與引力有關，那么，四大基本相互作用就能統一到一個全新的模型之中！”
這個想法。
讓他渾身顫栗，如果真的成功，那么，在人類文明之中，他杜恪的名字絕對是萬古長存的神一般存在，他會是科學界唯一的巨人。
只是十分鐘后，他就冷靜下來。
提出理論，預言現象，觀測現象，證實理論，這是科學研究的一個完整閉環，而他現在只是隱約有一個理論的雛形，連如何整合成一個新理論都還沒完成呢。
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杜恪此時的熱血已然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