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9 所謂自由和苦惱
布爾凱索這邊此時也終于是看到了事態發展到下一個階段。
此時這邊的氣氛也越發的劍拔弩張了起來！
之前巴爾只是略微出手就將局面扭轉到了有利于燃燒地獄的一方，在那種壓力之下大天使們當然也不會無動于衷！
只不過不管是馬薩伊爾還是泰瑞爾都不會選擇直接使用武力來改變局面，那種做法毫無疑問會將那些所謂天神對高階天堂的信賴完全清空！
他們所需要的可是這些天神能夠活著，然后將他們用來填補高階天堂中堅力量的空缺！
現在他們所能夠做的就是進一步的增加這些家伙的信賴，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打破巴爾的謀劃！
雖然大天使們也不是無法接受這些所謂天神的死亡，但要是能夠保住這些家伙的生命那自然是更好。
“高階天堂可以解決你們現在所遭遇的問題，而你們所需要付出的也只是讓你們頂著高階天堂的名義行動而已！”
馬薩伊爾這番話說的既堅定又坦率，雖然他沒有告訴那些所謂的天神要失去“自由”這個事實。
但是那些家伙也不算是什么蠢貨，這點事情還是能夠想到的。
而且在大天使看來，高階天堂之中又不是不存在自由。
只是在得到自由的同時也需要遵守一些規則而已，這并不是什么壞事。
秩序之下的自由才是真正可以得到保障的東西，他們相信這些天神也能夠想清楚其中的關鍵。
“失去自由已經是十分沉重的代價了，老實說我并不是很想答應下來！”
天神之間傳出了這樣的聲音，這自然是那位阿里瑟姆開口了。
他在天神組之中有著足夠的地位來代表他們所有人作出決定。
只要這個決定并不是違背了天神組的利益，那么就不會有人反對！
他并不是直接反對高階天堂的自由，只是出于對高階天堂規則的未知而感到顧慮而已。
“如果你們選擇接受成為惡魔，那么你們就依然可以享有自由。”
巴爾用略微帶著些古怪的語氣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話大概也不會有誰選擇相信，但只要能夠讓大天使們感到難堪，那他就愿意這樣做。
他所需要的不過是這些所謂天神死亡之后的殘留，如果他們成為了惡魔巴爾也一樣有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甚至到時候反而會更加輕松一些！
這樣的局面固然是巴爾想要見到的，這種結果他就不需要再面對一大堆的阻力了。
一個魔神要殺死其他強大的存在，那么就必然會遭受到奈非天和高階天堂雙方的阻力。
任何可能破壞燃燒地獄發展的事情，大天使和奈非天都會樂見其成！
但是一個魔神要是打算殺死幾個惡魔的話，那可沒有誰會站出來為那些要被殺死的惡魔叫屈！
甚至高階天堂和奈非天可能會為此叫好也說不定。
至于巴爾所說的“繼續享有自由”這種話，倒也不能算是假話。
只是沒有規則庇護下的自由，那有另外一種說法叫做“弱肉強食”!
那些天神重新回歸了沉默，但是他們自己也知道留給他們作出抉擇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這一切保持在僵持之中，那么燃燒地獄的腐化很快就會開始影響他們的意識。
一旦到了無可挽回的程度，那么大天使和奈非天都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
殺死他們就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至于阻止巴爾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到了那個時候再開始也并無不可！
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天神們現在陷入了讓他們倍感難堪的僵局之中。
大天使們也沒有開口，現在這些家伙的情況距離無可挽回還有一些距離，他們還有時間！
讓這些家伙抵達最為危險的狀態之后，才是他們開口拉攏的最好時機。
而且大天使們也想看看此時正在在意這一切的奈非天之中布爾凱索到底是不是已經抵達。
面對布爾凱索和面對其他的奈非天那終究不是一個層面的問題。
面對其他的奈非天時，大天使們甚至可以選擇使用武力來脅迫對方妥協。
但是面對布爾凱索的時候就輪到布爾凱索用武力脅迫他們了。
雖然事情不一定會走到必須要作出這種選擇的程度，但提前做好準備也不能算是錯誤。
“那些家伙的僵持符合你的預期嗎？”
康斯坦丁很平靜的說道。
在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反倒是成為了大天使和魔神博弈的嫁衣之后，康斯坦丁也收起了自己的輕佻。
事態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個程度，繼續自我懷疑也沒有任何的價值。
雖然他也意識到事態早就超出了他的掌握，但康斯坦丁心中還是想著如何能夠將這一切重新變得對人類有利。
康斯坦丁的私德雖然問題很多，但是他也從來都不是一個逃避責任的家伙。
在當下他所能夠做的事情之中找到一條可行的道路是他唯一的想法。
當然，光是憑借他現在的力量那是天方夜譚，但他的身邊還有幾個愿意幫助他的存在。
即便他們大概也都是各有心思，但只要能夠幫助到他就足夠了。
“僵持當然不是我所希望見到的局面，我更想看到的是血流成河。
那些天神的死亡可以為我們換取更多的好處，我毫不在意那些生命的逝去。”
拉斯瑪也用十分平靜的語氣回應著康斯坦丁。
他明白康斯坦丁的想法，但是他并不覺得按照康斯坦丁的想法去行動就是正確的選擇。
康斯坦丁已經證明了在不了解大天使和魔神的時候作出決定很可能會被利用的事實，那么他再次作出的謀劃難道就可以避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嗎？
至少拉斯瑪并不這么認為！
只有當康斯坦丁放棄自己去構思改變這一切的方法之后，拉斯瑪才會給他提供一部分幫助。
而格魯查克此時默不作聲，他的想法倒是沒有這么多。
格魯查克只是認為自己僅僅需要幫助布爾凱索而已。
其他的時候他只需要保護一下康斯坦丁這個戰斗力的安全就足夠了。
格魯查克對康斯坦丁的欣賞很大程度上來自于康斯坦丁當時給馬薩伊爾的爆頭一擊！
但要說讓格魯查克直接對康斯坦丁抱有信任，那還是太早了一些。
面對拉斯瑪的回答，康斯坦丁很坦然的接受了。
他現在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要是想要重新得到出謀劃策的地位，那至少得先證明自己一下。
只可惜當下的局面并沒有出現任何一個可以讓康斯坦丁證明自己的機會而已！
“那些家伙的僵持不會持續很久的，如果讓我給你一個建議的話，那就是單純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然后去更努力的嘗試理解大天使和魔神是什么樣子的存在。
即便這一次你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總有一天你會用上這一切的。”
拉斯瑪的語氣越發柔和了一些，他心中也是看好康斯坦丁這個家伙的。
只不過拉斯瑪即便是看好一個人，那也不會過多的去參與這個人的成長而已。
即便是格魯查克這樣算得上古老的奈非天，在拉斯瑪的眼中那也只是晚輩罷了。
雖然拉斯瑪并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年齡如何來判斷對方是不是一個孩子，年齡對于他來說早就已經沒有了參考的意義。
但康斯坦丁現在的表現還遠沒有到拉斯瑪眼中那個成熟的標準線。
“是布爾凱索會出手嗎？”
康斯坦丁問道。
“我不知道，沒有人能夠完全的理解另外一個人的想法。
布爾凱索的目標我雖然多少有些猜測，但是他會如何做那就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了。
不過我現在倒是有個好消息可以告訴你，人類之中出現了一位可以和大天使匹敵的強者。
這個消息大概能夠讓你感到開心了吧？”
拉斯瑪說道。
拉斯瑪通過一些獨特的手段已經知道了吳鳳姬的存在，他也很清楚對于康斯坦丁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康斯坦丁對自己奈非天的身份雖然也有了相當程度的認同，但是康斯坦丁更加認同的是自己作為人類的身份！
“能夠匹敵大天使卻不能匹敵魔神？是魔神比大天使更加強大嗎？”
康斯坦丁捕捉到了拉斯瑪話語之中的問題！
“如果是過去的話，魔神和大天使應該算是一樣強大的。
其中即便是有泰瑞爾這個更強大一些的家伙，那整體上也會被認為他們在同一水平。
但是之后大概是不會再誕生出魔神了，而現在的這個魔神可比曾經的魔神強大了太多。”
拉斯瑪說道。
他已經意識到了巴爾的變化，雖然還不能保證自己所知道的就是巴爾全部的力量。
但是巴爾已經超越過去那可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至于之后會不會再誕生魔神，那拉斯瑪倒是可以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只要巴爾還存在，那么就不會再誕生任何一個魔神了。
而奈非天這邊和大天使們一樣，會在燃燒地獄誕生出新的魔王時就著力去撲殺這個魔王。
如果燃燒地獄連一個全新的魔王都不會誕生，那么又怎么可能誕生出新的魔神？
一旦出現就是魔神這樣的情況可不常見！
除非是大天使被腐化，又或者是那位人類的傳奇吳鳳姬變成了惡魔。
只有這種情況才會讓燃燒地獄之中出現新的魔神！
而這樣的魔神一旦出現，巴爾就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此時的巴爾可不會容許任何一個存在影響他對燃燒地獄的絕對掌控！巴爾要做的事情那是必須要集合整個燃燒地獄的力量才能夠達成的事情！
再次得到答案的康斯坦丁陷入了思索。
拉斯瑪的回答雖然是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其中所蘊含的信息還是太多了一些。
現在的時機也不適合康斯坦丁去詳細的追問具體的內容，他能夠做的事情似乎就像是拉斯瑪說的那樣，等待布爾凱索可能的出手！
只是這樣的話，他實在是想不到一個自己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理由！
對于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來說，在這場風暴成型之后他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價值。
這樣的結果當然不是康斯坦丁想要見到的！
“你們這些喜歡動腦子的家伙總是陷入一個怪圈，想要在問題發生之前就解決問題。
但是事實上問題往往之后才會顯現出來，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是迫切需要解決問題的時候。”
格魯查克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他并不喜歡見到一個人苦惱的樣子。
世界上會產生苦惱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時候走一步看一步未嘗不是辦法。
在格魯查克的經歷之中，那些因為想的太多而被惡魔抓住機會腐化的存在也不少。
所以他對這種陷入苦惱無法解脫的狀態很不忍心。
對于格魯查克來說，對戰自己熟人腐化成為的惡魔遠比面對自己無法戰勝的強敵還要棘手。
他當年戰死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該被算是弱點的弱點。
他倒是不會對成為惡魔的熟人手下留情，但這樣的事情結束之后他會格外的煎熬。
而格魯查克正是在這種煎熬之中感受到了自己的動搖，然后在真正的動搖發生之前找上了一個自己無法戰勝的強敵，在戰斗之中逝去的。
他不想成為惡魔，因為他已經感受了太多次這樣的煎熬，所以不希望自己的熟人有一天也需要感受一樣的東西！
格魯查克那可是實打實的讓督瑞爾在燃燒地獄這種等候了漫長的時光才復活的強者！
即便是他為此付出了生命。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們這種家伙可能做不到你所說的那樣。”
拉斯瑪帶著幾分笑意說道。
這種話題康斯坦丁可沒有辦法作出回應，他既不能拒絕格魯查克的好意，也不能直接開口反駁。
拉斯瑪倒是意外的表現出了善解人意的一面。
像是拉斯瑪這種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總是孤獨的思考著一切的家伙，當然是做不到放棄早就已經成為習慣的思考。
而康斯坦丁這種在過去只能夠通過思考來尋找一線生機的家伙，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放棄曾經自己賴以為生的能力。
有些東西從來都只是說起來簡單，但是想要做到就格外艱難的。
格魯查克想了想之后還是決定閉嘴。
拉斯瑪在為康斯坦丁解圍這種事情他還是能夠看明白的，繼續這個話題會感到難堪的人可不是拉斯瑪。
而是被夾在中間的康斯坦丁。
即便是有著“重病需猛藥”的說法，但是喜歡思考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算在重病的行列之中。
“我們這種家伙注定要和一大堆解決不了的煩惱為伴，格魯查克你完全不需要為此對我們產生憐憫。
既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去生存，那么就沒有什么好抱怨的。”
拉斯瑪甚至還開始為格魯查克解圍了。
這樣的表現發生在拉斯瑪的身上是有些古怪的，格魯查克看不出更多的東西。
但是格魯查克至少可以看出拉斯瑪現在的心情不錯，或許是現在的局面距離他想要見到的已經相差無幾。
只是格魯查克依然不能理解，拉斯瑪為什么一定想要看到廝殺。
畢竟這件事并不是只有訴諸武力這一個解決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