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施雨酬勞
清晨。
第一縷陽光照進靜室，林寒睜開惺忪睡眼。
一陣迷茫過后，方才回過神來。
想起還有八畝靈田等著施雨，還要趕去靈器坊報名。
他連忙爬起來，換上一套干凈青衫，匆匆洗漱一番，早飯也顧不得吃，給二青弄一盆豆渣和一捆草料倒在牛槽里，便是沖出小院。
剛鎖好院門，打開院中禁制。
許榮就從自家小院走出。
“小寒，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起來這么晚？”
“看來你這酒量不太行啊！”
許榮笑著走上前來，開玩笑道。
“哪有！”
“我酒量好著呢！”
“昨天種了三畝靈田，吃了晚飯從你家回來后，我有點睡不著，就練習飄雨術，練到半夜才睡，難免起得遲了一些！”
林寒連忙解釋道。
他酒量確實不太好，喝靈酒二兩就醉。
但這普通的酒，他喝個半斤八兩，基本問題不大。
若是被人誤會，他喝普通的酒，也一喝就醉，怕是又要被人笑話。
“有機會，我請你喝靈酒！”
“酒量好不好，到時就知道了！”
許榮瞇眼壞笑道。
林寒一看就知道，這家伙沒安好心。
想看他出糗的樣子。
“這都不重要！”
“先去施雨吧！”
“施雨過后，咱們一起去靈器坊，你在莫師傅面前，多替我美言幾句！”
林寒當先向落葉巷外面走去。
巷口處。
老羅頭還和往常一樣，捏著泥人。
孩童們都還沒過來玩耍，他沒了吹噓對象，捏泥人特別認真。
從巷口經過的時候。
不知為何。
林寒總感覺，老羅頭手里的泥人少女，一顰一笑，都楚楚動人，宛若真的有生命一般。
走出十幾步遠后，他還在恍惚，剛剛那個泥人少女，究竟是不是活過來了。
“技近乎道！”
“老瘸子這一手捏泥人技藝，真不是蓋的！”
“可惜，就是沒啥用！”
“泥人再逼真，也只是用來看看！”
“若是他將這份心思，用在煉丹，煉器，畫符上面，現在少說也是一位遠近聞名的大師了，肯定富甲一方！”
“哪會落到這步田地！”
許榮滿臉遺憾道。
他同樣被老羅頭的捏泥人技藝所折服。
但越是服氣，越是覺得遺憾。
在他看來，老羅頭簡直腦子有病，完全選錯了路子。
“聽說老羅頭年輕時，也是咱們升仙鎮的天才人物，他出去游歷的時候，小鎮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全都親自送行！”
“當他年老以后再回來的時候，他跛了一只腳，修為也完全沒有了，誰也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么！”
“年輕時的那些技藝和本事，他似乎全都忘光了一樣，每天在巷口這里捏泥人為生！”
“這些泥人真的只是給孩童當玩物么？”
林寒滿臉疑惑。
對于老羅頭的遭遇和處境，他很同情。
同時他也很好奇，老羅頭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樣一個曾經的天才人物，為何變成現在這般邋遢模樣，落魄到這種地步？
“你的意思是，老瘸子捏泥人，這里面另有隱情？”
許榮面露驚訝。
“沒錯！”
“我懷疑這是一門我們沒聽過的修行方式，就如同煉丹，煉器，畫符一樣！”
“老羅頭的技藝，一直在精進，你也能明顯感覺到！”
林寒認真猜測道。
“他都修為盡失了，還修行什么？”
“難不成這些泥人還能活過來，幫他打架？”
許榮嗤笑道。
“我就是感覺，他似乎還在修行，而且越來越強！”
“我們覺得他修為盡失，說不定他跟我一樣，也是修煉了隱匿修為境界的秘法，大家都看不出來而已！”
“有可能，他之前說的追殺飛流劍尊那些事，都是真的呢！”
林寒一本正經道。
“越說越玄乎了！”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老羅頭追殺飛流劍尊？”
“飛流劍尊吹口氣，都能殺了他，這樣的謊話，三歲小孩都不信，你竟然信了？”
許榮取笑道。
“我就是這么一說！”
“或許真有這種可能！”
“老羅頭給我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完全看不透他！”
“他身上有太多謎團！”
林寒微微一笑，搖頭道。
畢竟，老羅頭年輕時，也是小鎮上的頂級天才。
落魄到如今這樣地步，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讓人很好奇，忍不住猜測遐想。
“別疑神疑鬼！”
“回頭我帶人捉弄一下他，看看他究竟是隱世高手，還是故作高深！”
許榮干脆利落道。
他嘴上說著不信，心里也是和林寒一樣，忍不住想要摸清楚老羅頭的底細。
“你們動手時，注意分寸，到時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來看看！”
林寒有些擔心，叮囑道。
“放心吧！”
“我知道輕重！”
許榮嘻嘻笑道。
說話間。
兩人來到升仙鎮外，月牙河畔，進入大片靈田里。
這次沒用地契玉符，林寒輕車熟路，找到自家靈田。
拿出陣盤，打開靈田禁制。
看到眼前景象，他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喜色。
一夜功夫。
星葉草就長出了淡黃色嫩芽。
放眼望去，這些淡黃色嫩芽，極其惹人喜愛，比美女還要有吸引力 這可是代表著源源不斷的靈石！
不愧是生長迅速，二十天左右就能收割售賣的靈草，生命力真是旺盛。
“靈谷種子和碧羅果種子，還沒發芽！”
看到另外兩畝靈田，還沒有任何動靜，林寒笑著搖頭。
靈谷和碧羅果畢竟要五個月才能成熟，生長速度偏慢一些。
“你這靈田昨天施雨過了，今天還要施雨么？”
許榮忍不住問道。
“要施雨！”
“星葉草每天都要施雨一次才行！”
林寒指著星葉草的嫩芽，面露微笑道。
“另外這兩畝靈田，不用了吧！”
許榮問道。
“也要施雨！”
“我這三畝靈田，田力流失嚴重，現在深深翻土一遍，也就勉強恢復到一品中等靈田級別！”
“還是要經常施雨，讓雨水中的靈氣，浸入靈土里，加快田力恢復！”
林寒認真道。
靈田恢復為一品上等靈田，后面他才能大量種植玄月草，走上暴富之路。
“回頭你買些上等靈肥撒進來，這樣田力恢復快些！”
許榮建議道。
“等我賺到錢再買吧！”
“現在窮瘋了都！”
林寒搖頭笑道。
話音落下。
他站在田埂上，雙手掐訣，施展飄雨術。
很快，一個白茫茫云團出現在頭頂上空。
雨水嘩嘩落下。
三畝靈田施雨，只用了一刻鐘左右，就順利完成。
臨走前，林寒拿出陣盤，再次開啟靈田禁制，這次又往禁制里放入兩塊下品靈石，防止靈石中的靈氣耗盡，禁制失效，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走，去給你家靈田施雨！”
林寒招呼許榮道。
片刻功夫。
就來到許榮家五畝靈田跟前。
靈光一閃。
許榮拿出陣盤，打開靈田禁制。
“我家五畝靈田，種植的都是靈谷，現在還沒動靜呢！”
望著自家靈田，許榮連連搖頭。
“施雨過后，不出兩天，就能冒芽了！”
林寒面露微笑道。
當即。
他雙手掐訣，施展飄雨術。
五畝靈田施雨，只用了不到兩刻鐘。
“小寒，我娘說你急用靈石，讓我把這一季的施雨酬勞，一次性都先給你！”
“一共是兩百塊下品靈石，你清點一下！”
許榮說話間，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沉甸甸布袋，遞給林寒。
“我現在確實緊缺靈石！”
“馬上飯都快吃不上了！”
“你們真幫了我的大忙！”
林寒也顧不上客氣，接過布袋，滿面笑容道。
他現在身上，只剩下十一塊下品靈石，玄月草也還要過幾天才能賣，正愁著這幾天怎么熬過去呢。
許榮家提前支付這兩百塊下品靈石施雨酬勞，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林寒掂了掂布袋，從布袋重量，他就大概推斷出，這里面確實有兩百塊下品靈石。
加上他信得過許叔和劉嬸的人品，沒有清點，直接將布袋收進儲物袋中。
許榮也操縱陣盤，重新開啟靈田禁制。
兩人正準備離去。
遠處兩個中年靈植夫，向著這邊跑來，不停招手。
這兩人模樣和身形，遠遠看去，也有幾分熟悉。
林寒和許榮，連忙迎上去。
“小寒，你也幫我們家靈田施雨灌溉一下吧！”
李震撼跑到林寒跟前，黝黑的面龐上，堆滿笑容。
“還有我們家靈田！”
王開山也跟著說道。
兩個人望向林寒的眼神，都充滿期待。
“李叔，王叔，是許叔和劉嬸介紹你們來的吧？”
林寒笑著問道。
看這兩人模樣，他一下就猜到了。
“沒錯！”
“我們聽到消息，就立即趕來了！”
李震撼滿面笑容，點頭道。
早上許金和劉芳跟他們說，林寒最近將飄雨術練到精通境界，施雨效果好，價格也比別人便宜一半，施雨次數也比別人多。
這么好的事，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施雨都是小事！”
“你們快帶我去靈田吧！”
“等下我還要去靈器坊一趟！”
林寒面露笑容，爽快道。
當即。
他跟著李震撼和王開山，前去給他們兩家靈田施雨。
許榮一直在旁邊跟著，他比之前沉穩了不少，盡管著急去靈器坊，也還是壓著性子，沒有開口催促。
李震撼和王開山，他們兩家，也分別都是五畝靈田。
林寒只用了小半個時辰，就將十畝靈田施雨灌溉一遍。
“小寒，這兩百塊下品靈石，你拿著吧！”
施雨過后，李震撼面上露出淳樸笑容，遞過來一個沉甸甸布袋。
“還有我這兩百塊下品靈石！”
王開山也笑著遞過來一個布袋。
林寒給出這么優惠的施雨價格，考慮到林寒生活艱難，他們聽從許金和劉芳建議，一次性將這一季施雨酬勞，直接跟林寒結清。
“謝李叔！”
“謝王叔！”
“那我就先收下了！”
“后面我會定期來給你們施雨！”
林寒笑著將兩個布袋接過來，掂量一下重量，就知道靈石數量沒問題。
“李叔，王叔，我們還著急去靈器坊，就先走了！”
許榮和李震撼，王開山告辭一聲，拉著林寒，快步離去。
林寒一邊往前走，一邊將兩個沉甸甸布袋，收進儲物袋中，面上洋溢著笑容。
有了這六百塊下品靈石，至少接下來這段時間，他和二青不會餓肚子了。
“你有這一手精通境界飄雨術，來錢還真快！”
“真不愧是小鎮年輕一代，術法第一人！”
看著林寒這么容易，就賺到六百塊下品靈石，許榮羨慕不已。
“這都是苦練的結果！”
林寒笑著擺手道。
“少忽悠我！”
“苦練就能練到這一步，誰都能幫人施雨了！”
許榮白眼道。
術法不單單是苦練，也要看天賦和悟性。
苦練多年，最多練到嫻熟境界而已。
后面的精通，真諦，圓滿三大境界，都需要天賦和悟性很不錯，才能有機會突破。
單靠苦練根本不行。
“我最引以為傲的，是我在背后的努力和付出！”
“至于天賦，也就那回事吧！”
林寒微微一笑。
別人都說他是術法天才，但他自己清楚，他暗地里究竟下了多少苦功，才練到這一步。
“不僅在術法上，在賺錢這方面，你也遙遙領先我們所有人！”
“我們都還在伸手向爹娘要錢，你馬上都要發財了！”
許榮滿臉羨慕道。
“你們有爹娘可以依賴！”
“我向誰要錢去？”
“賺不到錢，我就餓死了！”
林寒笑著說道。
不過。
飄雨術練到精通境界，確實大大改善了他的處境。
賺錢變得比之前容易許多。
從今往后，他不用擔心再被餓死。
天道酬勤，努力就會有回報，這話真是一點不假。
“我也得好好學煉器，早點賺錢！”
“這么大了，還伸手向爹娘要錢，面子真有點掛不住！”
許榮滿臉認真道。
關鍵是，他伸手要錢，也總是碰壁。
還是自己賺錢好，想花就花，想想都覺得痛快。
“那你可得努力了！”
“聽說成為煉器師，所下的苦功，要比練習飄雨術，多出數十倍，百倍！”
林寒笑著督促道。
“確實太難，我現在也只是一個煉器學徒，連煉器的大門都沒邁進去呢！”
許榮深有感觸道。
煉器這門手藝，若是學好了，收入比種田高多了。
但沒幾個人能學好。
大多數，都是學個皮毛，勉強為生而已。
“快走吧！”
“我昨天請了一天假，今天若是去得遲了，我師傅那個潑辣婆娘，又得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了！”
許榮面色急切，加快腳步。
“沒想到你也有這么積極的一面，真是難得！”
林寒忍不住打趣道。
看來，許榮的這個女師傅，不是一般的潑辣，都給許榮留下陰影了。
“我們騎鶴去吧！”
林寒面露笑容，“這樣快點！”
“我怎么忘了這茬！”
許榮一拍腦袋，連忙從儲物戒中，取出林寒借給他的淡黃色風行紙鶴。
“我來催動紙鶴吧！”
“順便練練手，明天去柳月堤游玩，好在孟月柔，王林，蕭玄他們面前秀一把！”
許榮主動請纓。
他昨天耕田間隙，騎著風行紙鶴飛了幾趟，感覺還是不夠熟練。
“行！”
“你慢點就好，這風行紙鶴價格便宜，材料和做工都比較一般，經不起我們兩個人折騰，你溫柔點！”
林寒笑著叮囑道。
“放心吧，穩如老狗！”
許榮嘿嘿一笑。
話音落下。
他立即向風行紙鶴中注入靈力。
頓時。
淡黃色風行紙鶴，迎風變大。
兩人騎上紙鶴，搖搖晃晃，向靈器坊飛去。
————
兄弟姐妹們，用推薦票狠狠砸我吧，我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