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面無表情的侍應朝著大廳里束縛著死侍的三個男人走來,他們每靠近一分距離身上傳來的與死侍幾乎完全相同的冷血感和壓迫感就讓三個男人毛骨悚然了起來知曉了他們的身份,同時感受到如山般沉重的壓力。
英倫男人狠狠地打了個寒噤,在他身邊的光頭和牧師彼此對視了一眼看出了互相面上的難看,幾乎是不約而謀,踩住頭顱的光頭男人猛跺一腳死侍的后腦趁著怪物眩暈片刻之際立刻抽身后退。
英倫男人在感受到手上一瞬間傳來的壓過自己力量的掙扎時臉上涌起了抗拒,可在片刻后他像是聽到了什么似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收手一腳踢在了死侍的側腦上往后快速急退。
死侍失去了束縛第一時間是像周圍掄圓了自己的黑色利爪,空氣被撕扯著發出了尖嘯聲,如果還有人敢停留在它的攻擊范圍內估計瞬間就會被開膛破肚掉...但現在逼近它的三個侍應很顯然已經不是人了。
“摧毀Ⅰ型產品。”嬌小女人對著麥克風輕聲說。
她的聲音就像開啟了某種開關,三個侍應身上的正裝瞬間被膨脹涌動的肌肉撐裂了,露出了那黑色細密的肌膚...人群中眼尖的客人立刻看出那哪里是什么肌膚,那根本就是和死侍如出一轍的鱗片!在嬌小女人發出命令之后,這些鱗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纖毫似的黑色鐵毛舒展擴張成了一枚枚劍盾似的黑鱗!
三個侍應幾乎是在頃刻間就完成了人類與死侍之間的轉變,從頭到尾一直保持著死一樣的緘默,在他們真正暴露出自己身份之前根本沒有人會猜到藏在正裝下的居然也是與死侍一樣的怪物。
“比起Ⅰ型產品,Ⅱ型產品的身體素質大概在正常人類的3倍到4倍,上限略有縮減,理由是想要削減死侍天生的殺戮意志,就需要從它們天生嗜血的復雜血統下手,在血統發生變化后殺戮意志的變弱就代表著實力上限的縮減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嬌小女人對著麥克風繼續解說著,“但顯而易見的,Ⅱ型產品最優秀的地方并非是他們的狂躁和渴血,而是完全聽命任從的服從性。”
解說之間,三個侍應已經代替之前主動出手的三個混血種沉默著撲向了死侍,已經在鐵籠中不知道關押饑渴了多久的死侍選中了其中一個侍應作為突圍目標嘶叫著沖了上去,手腳并用地箍住了對方巨大的力量收縮在一起仿佛蟒蛇一幫想要將獵物內臟勒攪成一團血沫。
被箍住的侍應完全不知疼痛,抽出一只手掐住了死侍的胳膊,任由自身的骨骼爆響和皮膚開裂出血,另外兩個侍應踏步上前扯住了死侍的兩只手臂,硬生生地將手臂拉開了然后繼續擴大角度,在令人牙酸的骨折聲中硬生生將死侍的手臂掰斷了下來!
黑色的鮮血灑在大理石地板上,就像硫酸落地開始腐蝕起了平整的地面,劇痛的死侍嘶叫著張開嘴一口咬在了面前侍應的脖頸上,牙齒和黑色的鱗片摩擦出了細密的火花,在一旁兩個侍應丟下了手里的手臂大步向前,每一步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都發出了沉重的聲響,他們舉起黑色粗壯的右臂猛地前后砸在了死侍腦袋上!
一聲難聽的咔嚓聲響起,在眾人畏懼地后退驚呼中死侍的腦袋一瞬間就呈九十度貼到了后背,原本咬住面前侍應脖頸的尖牙崩飛刺進了天花板上,纏住身子的雙腿失去力量整個殘破的身軀向后翻倒砸在地面上抽搐了幾下,暗金色的瞳孔徹底黯淡了下去。
三個侍應在解決掉死侍之后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但退到場外的英倫男人敏銳地發現到這三個侍應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尖牙和利爪開始不斷生長,眼里的嗜血意志開始不可遏制地上漲...這顯然就是要失控的前奏!
可就在這時,有人輕輕鼓掌了,清脆的掌聲從麥克風中傳出,三個侍應陡然站直了眼中的殺戮意志退潮般散去,原本逐漸猙獰的面部恢復成了白紙一樣的漠然,他們紛紛扭頭走向了大廳的角落藏在了無人傳喚的黑暗中成為了背景。
“Ⅱ型產品。”輕輕放下鼓掌雙手的嬌小女人對著麥克風說道,在她的背后白色的大屏幕再度亮了起來開始播放新的視頻。
大廳里惶恐情緒尚未平復的客人們抬頭看向視頻里,發現視頻里是一間白色的房間,一個渾身黑鱗尖牙利爪無疑是被嬌小女人之前稱呼為“死侍”的怪物居然老老實實地坐在一張白色金屬桌的后面在實驗員的指示下操縱著桌上的...積木玩具?
“‘水蛭藥劑’成功的突破口之一,可控化死侍,沒有自主意識但卻擁有完美的可塑性,能通過指令開關完成傳達者發布的簡易命令,智商約莫在四歲至五歲,可以聽懂大部分的簡單明了,比如說殺死、保護...但千萬別奢望他能幫你完成家庭作業!”說到這里嬌小女人講了個冷笑話,而視頻里桌上的積木玩具瞬間倒塌,被強迫著完成復雜命令的死侍暴怒地撕開了實驗員的喉嚨,鮮血糊出了整個攝像頭屏幕里霎時間血紅一片。
“成本呢?制造這種‘死侍’的成本是多少?”人群中有人低聲問道。
不少人都驚疑不定地看向說話的人,那赫然是靠窗一桌的老毒梟,不知何時他已經走到了人群的最前面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別開生面的發布會的每一個細節,在見到那三個如鬼似神的侍應冷厲地撕掉了死侍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成本?”可嬌小女人似乎是沒聽懂這個詞輕聲重復了一遍。
“像這樣的士兵是我夢寐以求的殺手和保鏢,如果我想購買三只到五只這樣的士兵,我需要出價多少?”老毒梟完全摒棄了恐懼,在每個人看瘋子似的視線中徑直跟嬌小女人開始了議價。
“對不起...我們暫時不接受單只議價。”嬌小女人看了老毒梟一眼輕輕搖頭撤開了視線,這讓原本野心勃勃的老毒梟愣住了,臉色下意識扭曲了一下踏前一步壓住了惱怒低聲說,“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東西展示出來又不明碼標價,只是在單純的炫耀你們的手腕和實力嗎?”
“‘水蛭藥劑’誕生出的Ⅱ型產品穩定、可控,沒有太過明顯的缺點,在長達一年的測試中已經基本算是測試完畢的完成品,想要競價的朋友可以從現在開始做好考慮,因為這還僅僅只是‘水蛭藥劑’的第二種用途...”嬌小女人根本不屑于與老毒梟解釋繼續進行著自己的解說,可人群中的英倫男人卻是兀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大廳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現在開始覺得陳雯雯好像有些危險了...”藏在人群中蘇曉檣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輕聲說道,“CK,你還沒問出失蹤的人在哪里嗎?我們這邊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起來了。”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一個?”耳麥里響起了CK的聲音,但聽起來并不樂觀顯得有些沉重。
“好消息?”蘇曉檣怔了一下說。
“好消息是我找到那些失蹤的人了,但沒有看見你們的那位女同學。”
“這還是好消息?”同樣在無線頻道里的路明非忍不住有些急躁地說道,因為不斷地受到驚嚇他的情緒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浮躁了,跟他相同狀況的還有大廳里其他大部分的客人們,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地挪動著腳步,視線數次投向一個地方——大廳的大門。
演講臺上的嬌小女人還在對產品賣力地進行著解說,但在臺下卻沒有任何人應她的聲,就像是在演一場獨角戲,在獨自一人的表演里漸漸走向高潮。
明珠塔,四十層樓,電梯口。
站在電梯中根本不敢走出去,望著黑暗空曠的樓層中恐怖一幕的CK深吸了口氣,“如果你能看見我看見了什么的話,你應該就會知道為什么我會說找不到你們的同學是一個好消息了。”
在巨大的樓層空間里,密密麻麻的黑影如林般佇立在一起,借著窗外城市的燈火可以模糊見到每一個黑影身上都淡淡流淌著銀白輝光...那是鱗片對光線的折射。
在光芒之下呈現在電梯中CK眼里的是一張又一張蒼白又面無表情的人臉閉著雙眼恬靜地像是初生的嬰兒,最原始的恐懼感和詭譎感緩緩彌漫在空氣之中。
耳麥里路明非不斷地詢問著壞消息是什么,CK站在電梯中一動不動沉默地盯住這駭人聽聞的一幕,深怕自己哪個動作驚醒了這些沉睡的怪物。只是這么看著,那股脊梁直沖大腦的悚然感就讓她如墜冰窖,一旦這些“東西”醒了等待著她的...或者說等待著這座明珠塔的就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主辦方真他媽的是...瘋了!”隱約猜到了今天晚上這座高塔將會發生什么的她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