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世界和平?聽起來感覺有些扯...維護世界和平的人會給試圖我們洗腦嗎?”路明非忍不住說。
“正義的代價,讓普通平民什么都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才是安全的,在巨大災難來襲前官方也不會讓民眾提前知道,不然勢必會造成社會動蕩和恐慌,從而衍生出更惡劣的事態情況。”CK淡淡地說,“洗你們的腦都算輕的了,不過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你們兩人不也沒有中招嗎?至于為什么我也不想多問,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路明非心說我你媽是真不清楚啊,你可以的話最好幫我解釋解釋我怎么沒中招了?
但他側頭時偶然看見蘇曉檣肩膀上的綠色數據,轉念一想似乎他又隱約明白自己為什么沒中招了,而蘇曉檣沒中招的理由大概也是因為那個名叫“庇護”的莫名其妙的特殊技能?
“還有一個問題。”路明非想了想看向蘇曉檣縮了縮頭,“一個月時間這么長,為什么現在才讓我來告訴我這些?”
“現在告訴你有現在告訴你的理由,而且你以為我們這一個月什么都沒做嗎?”蘇曉檣嘆了口氣,“CK小姐一直在奔波搜集你撿到的‘進化藥’相關的事件資料,想要弄清楚你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現在情報都我們已經掌控得差不多了。”
“你們知道陳雯雯在哪里了?”路明非眼睛一亮。
“是,但也不完全是。”CK開口了,“我只查清楚了失蹤的人被掌控在哪些人的手里但卻不知道具體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的同學應該還沒有死,近期城市里那些失蹤的人大概率都沒有死...”
“那簡直太好了...”路明非深吸了口氣。
“好?一點都不好。”CK看了路明非一眼冷笑了一下,路明非的心瞬間就提起來了,但對方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這一個月以來你身上的監控力度實在太大了,大得有些不正常,所以我們才沒法這么快接近你。”蘇曉檣對路明非說,“我暗示了你很多次你都沒有聽懂,我也沒敢再進一步做什么,今天是因為情況特殊才不得不冒險叫你來了,而且我感覺你的心理狀況再這么下去多少也得出問題。”
“情況特殊?發生什么了?你們查到了什么嗎?”路明非立刻問。
“你見過‘進化藥’,應該知道你遇見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這種藥劑引發的,而這次這座城市攪動起的漩渦中心自然也是圍繞著‘進化藥’進行的。”CK伸手到腰間摸出了一個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在看到那斑斕的顏色時,路明非瞬間呼吸都滯住了瞳孔下意識震顫露出了畏懼的表情。
放在桌上的是一支注射器,斑斕顏色,毫無疑問就是路明非曾經撿到過的“進化藥”。
“大價錢買來的,為了這玩意兒我還跑了一趟獵人市場的黑市用金條購換了‘骨、血、角’,賣家也是夠內行的只收‘骨、血、角’不收金錢貨幣,一點馬腳也不露。”CK撥弄了一下桌上的注射器,一旁的蘇曉檣也在看,她從CK那里基本上已經了解完了路明非遇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你應該知道這東西的作用吧?”
“...會讓人變成怪物。”路明非說。
“怪物?或許吧,反正想要買到這東西很麻煩,但更麻煩的是一旦你注射了這種東西就必須長時間地一直注射下去,只要中斷了一次就會不可逆地死侍化,也就是變成你所說的怪物...”
“我之前聽程警官說,這些東西那些癮君子好像也是按次數注射的。”路明非點頭,“好像要注射很多次才能起效。”
“想要真正的‘起效’怕是難于登天,這玩意兒我在獵人市場咨詢了一下情報,沒聽說過有人完全注射成功的,應該還是測試版本的試驗藥劑,但就已經在這座城市甚至更寬的其他地域流行起來了”
“這東西是試驗藥劑?”路明非愣住了...藥物研發這種事情可是耗時耗資都非常龐大的系統工程,藥理、毒理、藥效等動物研究一個都不能夠落下,之后才開始申請進入人體臨床試驗階段,而且還得分I、II、III、IV期,之前在咖啡廳里他就聽程懷周說這種藥在地下已經泛濫了,可如果是試驗藥怎么可能會這么大規模地進行流傳?
“所以大概率是有人在拿這座城市的人當做試藥的實驗品啊。”CK幽幽地說。
實驗品?路明非說不出話了。
“想摸出這件事的底細可不容易,在調查的時候我可是不下三四次差些動手殺人了。”CK捻了捻尖銳的手指,“這是一次很大的手筆,滅絕人性的行為,利用活人一邊測試藥物一邊不斷進行改進,城市里失蹤的人應該也是制藥的環節之一,所以你們的同學失蹤后應該不會被處死,而是當做消耗品儲存利用了起來...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這件事的主謀腦袋被懸紅掛上獵人網站了,想必賞金一定很讓人心動。”
“這種事情喪心病狂的事情...那什么維護世界和平的卡塞爾學院不管嗎?”路明非感覺自己人有些發麻,雙手死死地抓住沙發扶手被CK的這幾句話給震到了。
“管啊,怎么沒管,據我所知卡塞爾學院老早就開始針對這個實驗藥物的組織開始鎮壓了呢,但那個力度嘛在知情人看來也就那樣,不疼不癢,讓一些編外的臨時工去抓抓失控的死侍什么的。至于藥物基地的搗毀我可沒聽見過有這種消息呢,像是我之前在哥倫比亞遇見的那個真正厲害得像怪物一樣的正式專員也一個都沒見到呢。”躺在沙發上的CK低笑著轉著手里的注射器,斑斕的顏色揮動出一圈圈好看的圓弧,“這是為什么呢?”
路明非滯住了,對啊,這是為什么呢?遇見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像是程懷周那樣心懷正義有老婆孩子還得出門搏命的人的組織不應該傾盡全力老早就把這種藥物組織給摁死了嗎?怎么一個月過去了陳雯雯那邊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他們在...等?”蘇曉檣小聲問。
CK側頭看向了一旁的蘇曉檣嘴角咧了一下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蘇小姐果然是蘇小姐,有資本主義接班人的心氣和頭腦了。”
“什么意思?”社會主義接班人的路明非一臉茫然。
“一般像是藥物或者類似產品的侵權案件里,大企業是一般不會立刻對這些侵權企業進行申訴維權的,只會裝作看不見或者形式主義上的譴責和聲討。”蘇曉檣輕聲說,“而是會等待違法者在原本的基礎上做出了創新,做出了突破時,密切關注的大企業才會將輿論的譴責和聲討聲推到最大,一口氣利用鐵腕將違法者的勞動成果據為己有,收走所有的生產資料化為己用,而在法律上這也是完全合法合理的做法...違法者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為他人做了嫁衣。”
路明非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聯想起了一些“進化藥”的事件,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了,“他們這么敢...”
“卡塞爾學院可是體量很大的組織哦,勢力范圍輻射全球,無論是歐洲、亞洲都有不少想都不敢想的龐然大物涉拳其中,就算是這個國家里也有卡塞爾學院高層的掌權人...或者說是‘校董’?”CK冷笑著說道,“在地下的世界里,他們就是法律...這還真不是我開玩笑,因為他們真的自己制定了法律,有著一紙叫做《亞伯拉罕血契》的東西,獵人網站里也有不少獵人因為莫名違反了他們的規矩永遠地消失不見了,他們的名頭無論在哪里都是響當當的大呢!”
“他們應該在等待。”蘇曉檣說,“處理這件事的人不是沒有手段和能力短時間內高效地去處理,他們是在等一個可以全盤打包成果的豐收時機...”
“那么你今天忽然叫我來...”路明非隨即意識到了什么。
“因為收獲的時機已經到了。”CK伸手捏住了注射器停止了旋轉,將東西遞到了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接住了立刻就注意到了在注射器的表面上居然有刻痕,那是一個皇冠,大概像是商標類似的產物?
“CK小姐打聽到正式藥物發布的時間到了...就是明天,面向的人群很稀有也很尖端,地點在明珠塔的空中餐廳。”蘇曉檣看著路明非手里的注射器說。
“想得到這個消息說實在也是因為蘇小姐家大業大啊,發布會的地址的發布可是相當有意思,邀請函制度,沒有主動獲得的途徑,只有被動獲得的結果,互聯網上無法查到一切相關信息,絕對的情報封死內部小圈子的發布會形式,進化藥的賣家認為誰有資格參加這場發布會才會出手邀請。”
“那蘇曉檣...”
“我收到了邀請函...或者說是我的爸爸收到了邀請函,CK小姐知道這件事后把邀請函拿到手了,我爸爸只以為是弄丟了,沒有上心這件事。”蘇曉檣輕聲說。
“同樣收到邀請函的還有黑太子集團、寰宇集團、金環財團的一檔子人...這種手法倒是有些相近一年前的那一次在業內鬧得挺大的霧尼歌劇院的拍賣行了,我倒也是愿意相信這前后兩次都是同一波人玩的局,上次卡塞爾學院就在這群人手中吃癟了,也不知道這次結局會如何。”CK淡笑著說。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路明非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臉色變了變看向了蘇曉檣,但蘇曉檣卻在看別處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不過如果那些人研究的藥劑如果真的有效,那做出來如果不是為了戰爭,自然是為了斂財,可我還是很好奇幕后的主使想要聚集那么大一筆財富是為了做什么,掀起一場戰爭嗎?這是否有些畫蛇添足了。”CK說了這么一席話她又搖了搖頭,不再去深究了。
這不是她的義務,她只是一個雇傭兵,受雇于蘇家調查這整起事件以及試著救出一個倒霉的女學生。
“如果想搞清楚陳雯雯在哪里的話,這是唯一的機會,CK小姐會幫助我們找到她并且極盡所能地救出她。”蘇曉檣說,她看著欲言又止的路明非說,“...我覺得如果我想搞清楚卡塞爾學院的真面目,這大概也是唯一的機會了。”
“卡塞爾學院一定會插手其中的。”CK五指并攏放在下顎前,“他們的高層放線這么長時間就只為了這一刻呢,想必到時候派出的收網陣容會很豪華,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見一次上次哥倫比亞見到的那個家伙了...到時候如果他們先收網的話,我就趁亂幫你們找找看你們的同學吧,能不能完整救出來就看她的造化了,畢竟已經過去一個月時間了,要怪你們也只能怪那學院的高層,那些真正決策層的校董們的冷血吧。”
“我...我能在這件事里幫到什么嗎?”路明非抬頭說。
“其實有你沒你都無所謂。”CK看了一眼路明非說,“只是蘇小姐認為你有權知道這件事的始末...藥物的秘密發布會蘇小姐是會到場的,在我的保護之下。”
“這...這會不會太危險了?”路明非睜大眼睛看向CK,“我記得你說你的任務是受雇其他人保護蘇曉檣的。”
“蘇小姐給的實在是太多了。”CK點頭說,“以及你們不是有一個叫‘林年’的同學嗎?我聽蘇小姐說他是卡塞爾學院難道人。”
路明非愣住了,CK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蘇曉檣,“蘇小姐似乎很想知道是否有機會能在這件事中遇見他,以及知道這個男孩在這件事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而且她只是作為買家去的,只是一個看客,再喪心病狂的賣家也會善待買家,所以她并不會有多大的危險。”
路明非扭頭看了過去,只見到坐在沙發上的蘇曉檣低頭看著那支斑斕的注射器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