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了,跑啊,去報警...不,去請林年!”路明非感覺自己是昏了頭了,把找林年都叫成了請林年,腦袋過不去西天去請林來佛祖這個梗了...
蘇曉檣打著白傘向前走了兩步,遠處的男人也沒動只是盯著她,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巷中間地上路明非的身邊,然后彎下了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拖了起來。
此刻就連路明非都有些懵逼這個女孩的鎮定...這女孩是吃豹子膽長大的嗎?這種情況都不帶怕的?
“蘇...蘇曉檣?”路明非下意識又叫了一遍女孩的名字,發現對方也有反應地低頭看向自己,才清楚這的確是他認識的小天女不是別人。
不...現在是什么情況?
路明非看著蘇曉檣依舊漂亮的臉蛋,發現這個女孩冷靜得可怕,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面對這種危險的境遇手都沒有絲毫顫抖,比他路某人不知道穩到哪里去了!路明非再立馬聯想到了蘇曉檣那個名叫“庇護”的特殊技能以及她跟林年特殊的關系,莫不然蘇曉檣她其實...
“等一下,拿著。”蘇曉檣在路明非還準備說什么之前打斷了他,把傘遞給了對方。
路明非沒敢說話,老老實實地接過了傘,看著身旁的漂亮女孩輕輕彎腰,伸手脫掉了腳上穿著的黑色矮高跟,赤著白凈腳丫踩在濕漉漉的地上,單手拎著兩只高跟鞋平視著遠處的男人說,“你應該知道這是什么。”
雨衣男人沉默了一下,視線也放在了蘇曉檣的高跟鞋上沒有搭腔,但暗金色瞳眸里的微動也昭示著對方此刻也針對這個出現的神秘女孩在進行瘋狂的大腦活動。
也不等雨衣男人反應過來,蘇曉檣就把高跟鞋丟向了男人,而男人如臨大敵一般下意識就后退了幾步,等那高跟鞋落在了他的面前,同時還伸手擋住了臉頰避免這玩意兒是隱藏的爆炸物什么的...但接下來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高跟鞋落在了水泊了翻倒撿起了幾朵水花落在了雨衣男人的身上。
路明非傻眼了,場面僵硬了數十秒小巷里只能聽見下雨的聲音,直到最后他才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你...你這是什么路數啊?這就是你的特殊技能?”
“什么特殊技能...GianmarcoLorenzi你不認識這個牌子?”蘇曉檣也愣了一下下意識反問。
“n什么來著?那是什么東西?”路明非還是懵逼的。
“奇安馬可·羅倫茲啊,意大利的仙履級高跟鞋品牌,三千多美元一雙呢。”蘇曉檣在路明非的傻眼中解釋道,說罷后像是反應過來什么似的看了遠處男人一眼小聲問,“這不是求財的嗎?總不會是求色的吧...還是說他不識貨,才愣住了沒撿?”
路明非在聽完蘇曉檣的話后差些腦淤血上來了,明白了這個女孩明顯是誤會了什么嚴重的東西,他在抬頭跟對面那個沉默了許久的男人對視一眼后,好像兩人互相都傳遞了無語和想要吐血的情緒——并且他們分別在同一時刻都做出了行動。
“什么劫財劫色,這家伙是要命的啊,跑啊!”路明非扯住蘇曉檣的手腕就往回瘋了似的跑去。
這是他唯一逃出生天的機會了!不管怎么樣,蘇曉檣的忽然出現和并不怎么美麗的誤會都給他創造了逃生的機會!而一條好狗也絕對不會放過通往外界草坪、陽光以及大樹根下撒尿土地的任何一個機會的!
男人也在同一時間沖刺而出速度快得像是箭一樣,路明非和蘇曉檣剛好在巷子的拐角轉個彎就沒了身影,因為高跟鞋的恐嚇退到巷尾的男人立刻狂奔而去,三倍于常人的敏捷讓他快到如煙一樣,幾乎瞬間就沖到了拐角處!
他轉過彎一眼就看見路明非和蘇曉檣跑到離出口一半的位置...然而這兩人居然沒急著沖出巷道跑到外面的街上去,而是跑到一半后站在了原地。
男人藏著三棱刺目光如刀,危險的氣息彌漫四周,他已經做好準備在追上兩人的同時瞬間了解他們的性命了,可就在近一步跟進的時候他突然放慢了腳步直到最后離兩人數米遠的時候再度停下了。
路明非和蘇曉檣站在最后一截巷道的中間,身后是追來的雨衣男人,面前不遠處就是外面的街道,但他們卻跟背后的男人一樣剎住了腳步,沒有奔向逃出生天的出口。
因為在巷道的出口處不知何時被人堵住了,而站在出口處的人也穿著一身黑色的雨衣,整張臉藏在了陰影之中,帽檐上無數水滴緩緩淌下,只讓人看得清祂那白凈圓尖的下顎。
前后包夾。
路明非站在蘇曉檣身邊冷汗止不住地流,蘇曉檣或許現在還好,但能看到更多事物的他卻感覺到絕望這種東西正在一寸一寸地淹沒他。
“攻擊:700
防御:530
敏捷:800
特殊能力:言靈·重水”
“我靠...”路明非看著這驚世駭俗的數據有些無力地低聲說。
要不要這樣啊...每次要看到希望的時候又蹦出更大的絕望,700的攻擊力這是鬧哪樣啊?數值怪物?這新出現的堵路的家伙快當得上7個楊露禪了吧?而敏捷甚至還比攻擊多高出100,這是跑車馬達轉世還是什么的?
“壞了,你確定他們不求財嗎?”蘇曉檣低聲罵了一句看向路明非問。
“嗯...”
“那不求財一定就是求色咯?”蘇曉檣終于開始露出了一些緊張的情緒出來了。
看著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蘇曉檣,路明非無奈地點了點頭...他也只能點頭了,現在他真是無能為力了,如果真是求財的他今天丟點面子脫光衣服光屁股回去就行了,如果是求色的他路某人犧牲一下保全小天女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但可惜這群人是要命來著的啊,陳雯雯和程懷周就是例子!
“有沒有刀子?”蘇曉檣問。
“沒有...你要那東西干嘛,最后拼命嗎?”路明非只覺得蘇曉檣幸運看不到這兩人的數值,如果看到了大概就不會像他一樣絕望了。
“不,如果是求色的話,她脫我衣服我就先走一步了。”蘇曉檣輕聲說,在她的對面巷口處堵住的雨衣人已經開始慢步走過來了。
“......”聽見這句話路明非心頭某個地方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忍不住咬了咬牙齒,心里有些凄悲愴和緩緩涌起的發狠...他盯向走過來的雨衣人心想如果對方真要動手他今天怎么說用命都要讓蘇曉檣離開,總不能真讓他成為了害人精,遇見誰就拖誰下水弄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等到雨衣人走到他面前時,路明非突然凄厲地大吼了一聲撲了過去,但還沒抱住對方的大腿,腳下就被輕輕一掃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對方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向了蘇曉檣,直到站在了女孩的面前。
高出女孩半個頭的雨衣人低頭俯視著蘇曉檣,然后輕輕地揭開了自己的帽子,蘇曉檣看著面前的人原本的緊張忽然消失了,反倒是有些愣神...因為對方模樣的愣神。
地上的路明非扭頭也看見了雨衣人兜帽下的臉,然后也愣住了...那居然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得有些過分的女人,留著一頭黑色的長發在兜帽取下后如瀑般順著垂在背后,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小巷中無時無刻淋落下的雨水完全沒有沾濕她的黑發分毫。
“你...”蘇曉檣才開口想說什么,對方就打斷了她。
“伊麗莎白小姐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么一天發生。”女人低頭看著蘇曉檣開口說話了,聲音清洌帶著一股冷意...這種冷淡并非是特有針對的冷淡,而是對小巷中所有事物的默然,公事公辦的冷漠。
“你是誰?伊麗莎白小姐...那是誰?”蘇曉檣意識到了來者好像不是想象中那么的不善。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出現了,你就不會有事了...你不應該涉入這件事的,這件事會以其他的方式結束,而并非是我的介入。”女人看著蘇曉檣淡淡地說,“無論是洛朗家族,還是洛朗家族合作的林年都不會愿意看見你在這種小事情中受到損失...你是雙方的重要財產,希望你能自重,不要牽扯上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蘇曉檣這次當真只是莫名其妙看見路明非走進巷子發現對方好像在挨打時站了出來,誰也沒想到事態會演變成這樣,蘇曉檣自己、路明非、雨衣男人以及一直在暗中觀望的女人本身。
從路明非撿到那斑斕注射器開始,事情已經沿著不可控的邊緣發展了,這下潛伏在暗中的人們也一個二個地開始被迫現身了,程懷周算是被釣出的小魚,而女人則是水池中潛伏較深的真正大家伙...而大家伙現身往往一個翻身都是會驚起驚濤駭浪的。
遠處的雨衣男人在這個女人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沒有動了,而是如臨大敵一般微微蹲下了,暗金色的瞳孔鎖成了針眼,雨衣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緩緩地蠕動——那是蓄勢待發的肌肉,他整個人似乎察覺到了迫到眼前的危險一般蛇一樣蜷縮了起來,只為了一會兒后爆發的撕咬。
似有所感的女人抬頭看向了遠處的男人,她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而是沉默了片刻后選擇了交涉談判,“現在你轉身離開,我可以當沒有見過你。”
男人的回答是沉默,雨一樣的沉默,站在原地像是墓碑,暗金色瞳孔目不轉睛地盯住了這個全身裹著雨衣的女人背后地上的路明非。
“他我也一起保了,不然她事后鬧起來雇主那邊我很難交代,我在網站里一項都是以高好評率出名的,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女人指了指路明非又指了指蘇曉檣冷淡地說。
網站?什么網站?路明非有些聽不懂。
可男人聽懂了瞬間明白了女人的身份,眼里的危險和忌憚又多了兩分,他低下頭似乎陷入了思索和抉擇,當他視線重新挪移到了女人身上時一切都有了定數。
“好。”裹著雨衣的女人看了男人數秒,然后點頭淡淡地說,“那么你就去死吧。”
話音落下,整個小巷寂靜了下來。
并非是錯覺,而是真的陷入了一片死寂,那喧囂紛擾的大雨聲在這一瞬間停滯住了。
小巷中路明非看向了四周緩緩打了個寒噤,千萬滴雨水漂浮在了空氣中,像是失去了重力的束縛凝滯住了,每一粒不規則雨滴都倒影著同一個事物——女人那金如輝日的雙眸。
言靈·重水。
一言不合,戰事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