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準備了五年的大殺器
乖巧單純？
看著那乖乖站在張柒格身旁，一臉壞笑的小王八蛋，王胥氣的差點沒吐血。
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你不覺得虧心？
帝氏張家一來，他便知道那兩萬仙石基本上是打水漂了...
和孫家那種窮波姨不同，要比財富，誰比得過帝氏？
還能退單不？
那可是兩萬仙石啊，抽空了中斌王家三成的流動資金和九成的仙石儲備。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只是悲劇的開始...
趙乾卻開心的很。
見到贏玲之后，帝氏張家原本便在他的計劃之中了，但張柒格的出現，卻是意外之喜。
在整個仙庭，除了父母之外，這位小姨便是他至親之人。
只可惜小姨和自家老爹因為某些事而變得勢同水火，趙乾極少有機會見到她，不過每次見面，總有大大的驚喜。
這次，同樣如此！
張柒格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圓桌旁，鳳目一掃，都不用說話，離趙乾座位最近的一位議員乖乖讓座。
隨后，她素手一揚，哐當哐當的脆響不絕于耳，一個個玉匣擺滿了桌子，摞成了小山：
“競價是嘛？這些夠不夠？不夠還有！”
桌邊，頓時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
“這...這些都是仙石？”
“廢話，這一個密玉匣成本就要數枚仙石了，難道里面會擺靈石不成？”
“天哪，這該有多少啊...”
“一、二、三...三百、四百...臥草，還有...”
“這是標準匣體，一匣應該是一百仙石，這些都超過十萬了...”
“帝氏這是要干嘛...多面骰再珍貴也值不了這許多吧？”
“有錢人的心思，我們看不透...”
“這還競毛的價啊，拿出個零頭來就能把我們砸死了！”
“......”
王胥的臉頰抽搐了幾下，心中哀嚎不已。
他原本還抱著一絲幻想，正在那絞盡腦汁琢磨著如何應對，但在這么多仙石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
更何況，遇到其他人，指不定還能強取豪奪一番，但如今面前站著的這個看似嬌柔的女人可是仙庭最可怕的人物之一...
巔峰仙境？
不，她隨時隨地便可以跨出那半步，只看她愿意不愿意！
論地位、論財富、論戰力，完全碾壓，這還怎么反抗？
王胥的臉上寫滿了悲哀，想起那白白送掉的兩萬仙石，瞪著趙乾，差點沒哭出來...
你都聯系了帝氏張家，還來玩我們？
這小兔崽子也忒特么坑了吧？
但很快，他便知道，趙乾挖的已經不是坑了...
而是深淵...
張柒格還在那一匣一匣的出貨，王胥手腕上的仙訊手鐲顫動了起來，他眼神有些飄忽，一直落在那些仙石上，并未及時查看。
但很快，又是一條仙訊。
又是一條...
短短幾分鐘，手鐲不知顫動了幾次。
王胥這才回過了神，一看訊息，頓時滿臉煞白，差點沒驚叫起來。
......
時間回到不久前。
聚寶城中央的一個銀號。
陸陸續續有人趕來，在柜臺前，整整齊齊的排起了一支小隊伍。
隊伍中男女老少皆有，穿著打扮也是五花八門，但無一例外，每人手頭都拿著一張金光閃閃的紙箋。
排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衣冠楚楚的老人，正用一根黝黑的拐杖嘭嘭嘭敲打著柜臺，中氣十足的吼著：
“怎么，堂堂中斌王家開的銀號，連區區一百枚仙石都拿不出來嘛？還是說你們準備貪墨老子的血汗錢？不準備兌換了？”
柜臺中，伙計早已被趕到了一邊，一位身著黑色長袍，胸口有著一枚銀章的中年人滿臉堆笑的解釋著：
“解老，您這話說的...我們中斌王家的信譽您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方才家主大人有急用，臨時調用了一批仙石走，暫時不太方便而已...
要不，您等個兩天可好？再說了，您的金仙券是十年期的，這才存了四年，臨時提取，利息可是要歸零的，要不，您在合計合計？”
老人白眉一顫，怒道：“存的時候，可是說好可以隨時承兌的，無非是利息多寡而已。
我現在有急用，要取不出來，耽誤一分鐘便是十萬百萬的損失，你們中斌王家賠我？
我再給你們五分鐘，要是還拿不出來，便是你們違約，回頭到了議法殿，自然有人和你們講道理！”
在老人身后，那些排隊的男女老少一同喧嘩了起來。
“我這還有五十仙石要兌換，看這情況，估計也是兌換不到了，回頭一起打官司！”
“老子這十枚仙石是用來救命的！要是今天拿不到，老子就砸了這黑心銀號！”
“呵呵，中斌王家？好大的名頭，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嘛？就這，還開銀號？批文是怎么拿到的？”
“對啊，嚴重懷疑這里面有貓膩！”
“外頭走過路過的都進來瞧一瞧看一看了，中斌王家表面光鮮，估計就是個空殼子，咱們都被他們給騙了！”
“......”
議法殿和執戍殿乃是仙庭兩大執法機構，執戍殿相當于末法時代的暴力機構，議法殿則是法庭。
真要因為無法兌換而到了對簿公堂的地步，中斌王家這些年積攢的聲譽也就全毀了。
那中年人滿頭大汗，不知發了幾條仙訊出去，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光是這一個銀號，同時前來兌換金仙券的便有十數人，總金額達到了千余仙石。
之前說過，仙石在如今的仙庭，是戰略性的資源儲備，相當于末法時代的黃金一樣。
仙庭的大宗交易，主要的流通都是依靠由議會統一發行的仙靈券。
但真想要用仙靈券兌換成仙石，卻沒那么簡單，超過一定數額的大宗兌換都必須經過嚴格的審批核準才能進行。
當然，在黑市上，也能兌換，但這其中至少得有三成的溢價，而且數額往往不大。
而金仙券則是一種特殊的代券，是由這些獲得了特許批文的銀號發行。
除利息之外，存取都以仙石交易，一般都是常年定期，而且利息較高，唯一不方便的是，當中如若想提前兌換，利息歸零。
一般的銀號，都很歡迎這種業務。
一來，金仙券可以大大提高銀號的仙石儲備，以備不時之需。
二來，定期存入的仙石極少有人前來緊急兌換。
三來，黑市上，仙石的兌換價日益走高，哪怕付出了不菲的利息，這么長時間，依舊有著充足的操作空間來獲取利益。
但誰又能料到，忽然一下子冒出了這么多人，同時來兌換呢？
由于仙石的流通性不大，就算在平時，哪怕是這種中心地段的銀號，現場儲備的仙石也不過數百而已。
更何況，方才剛被主家派人前來抽走，現在別說千余仙石了，就算幾十塊也拿不出來了。
更何況，這樣的情形可不止在一處發生。
與此同時，中斌王家散落在仙庭各處的銀號都有不少人前來兌換，總數額達到了數萬仙石之巨。
最可怕的還不是仙石的問題，而是這消息幾乎在瞬間便傳播開了。
中斌王家馬上就要破產、中斌王家已經是個空殼子、中斌王家和大財神交惡，馬上就要被公明趙家收購...
以訛傳訛，真真假假，種種小道消息漫天飛舞。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從一個個銀號開始，如同輻射一般，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傳遍了小半個仙庭。
這還只是個開始！
很快，那些將畢生積蓄都存入了銀號、想著賺點利息的普通仙民也聞風而動。
短短半個小時，中斌王家所有的銀號門口都擠滿了人，而且，這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任何一個世家大族，哪怕是中斌王家這種商賈世家，盤子再大，流動資金都是有限的。
擠兌風波一起，一開始，除了金仙券之外，普通的仙靈券還是可以憑存單兌換的。
但這數量實在太多了...
每位仙民手頭的錢財其實不多，每家每戶也就數萬庭元而已，但蓋不住人多啊...
數千、數萬、十萬...
前來擠兌的人數以幾何倍數猛增。
到了最后，那些商戶也坐不住了，紛紛加入了進來。
這一下，中斌王家可就真頂不住了。
那些商戶前來承兌的可不是小數目，每一筆都是百萬千萬庭元，再加那些散戶，短短個把小時不到，整個仙庭所有的王家銀號兌換出去的仙靈券已經是個天文數字。
銀號中的現金儲備以一種跳崖般的速度下降，再這么下去，最多再過半個小時，就將耗盡。
到了那時，如若連仙靈券都兌換不了，中斌王家的聲譽便將徹底破產，從而走向末路。
這并非夸夸其談，而是事實。
任何一個商賈之家，最重要的便是信譽。
信譽沒了，一切也就沒了...
哪怕你有再多的資產，但墻倒眾人推，也決計堅持不了多久。
......
看著那一條條求援的仙訊，王胥迅速將所有的訊息整理了一遍，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小兔崽子的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不，應該是趙御財的布置！
否則這一環套一環的計劃，不可能這么完美！
那些金仙券，最早的一張是在五年前存入，而后在這五年中，零零碎碎幾乎每個月都有，每筆數額最大不過百余枚仙石，最少幾枚、十幾枚都有。
在盤賬時，中斌王家的那些專業人士并不是沒有發現這種情況，但這種業績的增長也合乎情理，而且存的至少都是十年的定期，所以并未太過在意。
誰有能料得到，趙御財竟然在自己閉關的時候，還布下了這樣的陰招？
而且，整整謀劃了五年，這才露出了獠牙？
還是拿多面骰這種寶物作餌？
這一局，輸的不冤！
一時間，王胥心如死灰，脖子都有些不聽使喚，努力的扭了幾下，才側過身朝著比辛幾個看去。
很快，我就要和這幾個廢物同病相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