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自己的路
從巴德爾死后芙蕾雅發下復仇的毒誓至今，陸瀟再也沒有見過她，就連希格露恩等老部下也不知道芙蕾雅去了哪里。
以前芙蕾雅身上只穿著亞麻布衣，身后背著一把簡陋的法杖，一副落魄施法者的樣子。
此時再次相見，芙蕾雅換上了一套金光閃閃的女式輕甲，腰間斜跨著一把連鞘的長劍。
“小玉，隱匿。”
天色漆黑，趁芙蕾雅還沒有察覺，陸瀟招呼玉藻前施法遮蔽他們的行蹤。
“嗯？”
芙蕾雅乘坐的小舟沒有人劃船，小舟在某種法術的作用下自動勻速前進。
察覺到附近一閃而逝的魔力波動，芙蕾雅眉頭微皺，抬頭望向空無一人的提爾神殿大橋。
‘錯覺…應該不是吧。’
芙蕾雅曾經被華納神族視為族內新生代的中流砥柱，不管在近身戰斗還是法術上都有很深的造詣。
被奧丁剝奪翅膀和戰士之魂后，芙蕾雅不得已之下收斂起自己的鋒芒，開始以女巫的形象示人。
這些年的女巫生活并非全無收獲，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戰斗能力，芙蕾雅的法術水平反而得到了進一步提高。
小舟停靠在提爾神殿下層的碼頭旁，芙蕾雅將腰間的金色寶劍拔出鞘，小心翼翼的操作升降平臺來到神殿主建筑所在的樓層。
陸瀟知道芙蕾雅的法術感知能力不俗，在玉藻前法術生效的同時，一行人在他的招呼下后撤到大橋的另一端，通往穆斯貝爾海姆的國度塔大門前。
芙蕾雅閉眼在大橋上掃描了一番，沒能發現任何痕跡。
‘是誰躲在暗處窺視？奧丁？還是…’
芙蕾雅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收回寶劍在原地沉吟片刻，隨后轉身向國度傳送間的方向走去。
“哐當！”
洞開的大門內一個人也沒有。
辛德里和布羅克不久前離開了米德加德的鐵匠鋪，返回矮人的故鄉斯瓦特海姆為陸瀟收集修復空間信標所需的材料。
由希格露恩統帥的數百名女武神則是集中在神殿下層的提爾密室內，通過相互切磋保持良好的戰斗狀態。
芙蕾雅走到熔爐已經熄滅的鐵匠鋪前，伸出手指在小桌上抹出一層薄薄的灰塵。
“至少5天沒有人使用過鐵匠鋪，那兩個矮人去哪了？”
陸瀟在大橋另一端通過千里眼密切監視芙蕾雅的動向，同時通過心靈念話通知提爾密室內的彌米爾。
“彌米爾，幫我轉告奎托斯和阿特柔斯。”
“芙蕾雅回來了，讓阿特柔斯先去試探她的目的。”
或許是從之前一直鬧別扭的奎托斯和阿特柔斯身上找到了一些共鳴，芙蕾雅對阿特柔斯非常照顧，凡是能幫的忙她都盡全力幫助。
巴德爾并非死在奎托斯手中，而是由陸瀟親手終結，避免了奎爺父子和芙蕾雅的直接沖突和仇恨，阿特柔斯應該是最有可能從芙蕾雅口中問出真話的人了。
彌米爾領命開始行動后，陸瀟默默的等待事態的后續發展。
永真有些擔憂的握住陸瀟的手：“她是回來報仇的嗎？看樣子她已經取回了自己的戰士能力。”
“沒那么簡單。”
玉藻前的眼中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同樣精通法術的她能從芙蕾雅身上看到一些繚繞不散的不詳陰影。
“奧丁的詛咒還沒有消失，她只是在裝樣子，依然無法出手傷害任何人。”
陸瀟不認為芙蕾雅會這么輕易的放棄殺子之仇，但芙蕾雅也不是完全被仇恨驅使的潑婦。
度過情緒最激動的那段時期后，冷靜下來的芙蕾雅暫時將仇恨埋在心里，神態看上去比上次分別時鎮定了不少。
幾分鐘后，阿特柔斯跟在父親身后大步走出密室。
芙蕾雅有些茫然的在神殿前左顧右盼，辛德里和布羅克不在，她不知道該如何找到躲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反抗組織。
正在一籌莫展之時，芙蕾雅突然神色一動，似有所感的從身上摸出一片脈絡清晰的綠葉。
“命運之線？”
被芙蕾雅拋到空中葉片開始發出朦朧的翠綠色光芒，自動向神殿主建筑的一側飄過去。
一高一矮兩個人影通過旋轉樓梯從下層走了上來，走在前面的矮個子腳步比較輕快，后方的壯漢則是步伐沉穩。
“哇哦真的是芙蕾雅！”
阿特柔斯表現得有些激動，但他沒有忘記父親的提醒，與芙蕾雅保持著距離略帶警惕的看著她。
芙蕾雅看到阿特柔斯時，布滿愁緒的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們回林中的老家去了，沒想到能在這里再見到二位。”
奎托斯按住阿特柔斯的肩膀，沉聲對芙蕾雅問道：“一言難盡…芙蕾雅，你來這里做什么？”
芙蕾雅輕輕嘆了口氣：“我聽說米德加德有一支專門反抗阿斯加德的抵抗組織，該地下組織有大量女武神加入，你們知道她們在哪里嗎？”
奎托斯沒有正面回答芙蕾雅的提問，不動神色的繼續問道：“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做？”
阿特柔斯補充了一句：“我先提醒一句，這個組織的牽頭者你也認識，我不認為你們能和平相處。”
芙蕾雅眼中閃過一縷精光：“是殺死巴德爾的那個外來旅行者？”
奎托斯表面沒有什么變化，但他全身的肌肉緊繃，已經進入蓄勢待發的狀態。
“沒錯，是他跑遍約頓海姆和華納海姆將反抗阿斯加德的聯盟串聯起來。”
“你想干什么？報仇？”
芙蕾雅咬了咬牙，無數次在心里提醒自己大局為重。
“吸呼…”
深呼吸了一下，芙蕾雅勉強調整好心情：“有些話我想當面問清楚，他在哪里？”
奎托斯的眉頭皺了起來。
出于對神靈的不信任，他不想與芙蕾雅扯這些沒用的話題。
“先回答我的問題，女神。”
阿特柔斯此時站出來為兩人之間有些僵硬的氣氛打圓場。
“父親，別這么緊張，我相信芙蕾雅已經冷靜下來了。”
奎托斯低頭看向兒子：“阿特柔斯，你愿意相信神？”
阿特柔斯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笑容：“父親，你說過，我們不能走上那些腐朽神靈的老路，我的為神之道要由我自己來摸索。”
“我知道過去的坎坷經歷讓你很難相信神靈，但請你至少相信我。”
“并不是所有的神都不值得信任，阿斯加德也是有善神存在的。”
“退一步講，想要擊敗坐擁九界如日中天的奧丁，我們還需要更多有力的援助。”
奎托斯眼神有些復雜的看著兒子，最終他的嘴角一閃而逝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阿特柔斯，我依然持保留意見，但，這件事就由你來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