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
代表如今的經濟政策自然是應對如今的情況,只是為了改良當前狀況而制定的。
在如今生產條件極度困難的情況下,規定了生產任務,定出了節約計劃,而且還允許工農兵都擁有自己的財產。
這樣做的確能充分調動每個人的積極性,兼顧集體和個人的利益,對根據地的經濟建設很有幫助。
這就跟“交足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的全是自己的。”這樣的政策是一樣的。
事實證明,這種做法能最大限度地提高農民的生產積極性。
不然也不會有“吃飯靠兩平”的說法了。
只是…
這“往日自有他解”嘛…
聯想到解放時期的土地改革、建國以后的農業合作社、手工業生產合作社、企業公私合營。
這樣看,就算現在允許資本的苗頭存在…
某些有野心的人在此時間內積累了不少的私人生產資料,日后也將會回歸到集體的“擁抱”中,資本的苗頭還沒開始茁壯成長就會被打斷根基。
“這公私之爭,實在沒有必要,即使現在有爭辯的余地,可日后也沒有任何可行性!歷史終究會淹沒它。”
不管其他兩人疑惑的眼神,沐陽說出了讓蕭父眼睛一亮的話語。
“好好好。”
“我看你野心不小,可有獨自擴軍掌控此地的想法呢?”
蕭父微笑之中似乎摻雜了少許“笑里藏刀”的意味,盡管他沒有這個意思,但依然讓王剛感到害怕。
“爹…”
蕭汐暗暗扯了扯蕭父,但蕭父反過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無需擔心。
這幾個月以來,靈丘、廣靈、淶源和渾源他走了個遍,楊師長和鄧政委待他如座上賓,經常會屈膝前來問計,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有所保留,把自己的觀點都拋給他們。
至于兩個師級干部如何考慮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他畢竟不是一地官員、也不是軍隊指戰員,只是一介白身罷了。
但渾源情況似乎有些不同,這里民風明顯開放多了,農民和工人的熱情明顯比其他三縣要高上不少,并且兵與民的比例與其他三縣有所差異。
獨立一師全師只有8000人,民兵數量不多,實際掌控三個縣和周邊大量鄉鎮,人口幾乎有60萬,兵民比例大概是1.3。
這樣的軍隊數量與國民數量的比例,大概算是“有限征兵”級別罷了,甚至是“志愿征兵”。
達到5,才能算是“廣泛征兵、擴大兵役”
10就是“強制兵役”。
而經過他考察發現,渾靈獨立營轄地大概只有3萬老百姓,雖然士兵只有500多人,但半農半軍的民兵卻直接征召了有1000多人,加在一起比例大概就是5,比例非常高。
這些人都需要進行軍事訓練,這樣看來,幾乎是每個村都有幾人當民兵了。
而且政工宣傳效果似乎很不錯,當地人并不反對當兵,參軍熱情并不弱。
渾源這邊軍事重要性也不高啊,為何要如此擴軍呢?
問題還得拋回給沐陽了。
“老先生說笑了,軍隊是黨組織的軍隊,何來獨自掌控一說呢?”
話題太過嚴肅,連沐陽和王剛都不得不嚴肅對待。
“汝等有自知之明,我也不必多說。”
說完蕭父便沉默下來。
他知道,從最開始到現在,有多少人堅持了下來,有多少人又脫而不叛。
有多少人迷途知返,又有多少人投敵叛黨?
信仰不堅定的人他蕭溟見多了。
擴軍沒關系,畢竟要適應當下形式,只是一定要與上級多多溝通啊。
“多與你的師長商量,那個姓楊的師長看起來鋒芒畢露,而最耀眼的光芒卻被掩藏在一層厚厚的偽裝之中,不是個魯莽之輩,你大可放心與他多多商酌,切忌自行其事,搞一言堂!”
重重地告誡了一下沐陽之后,蕭父便轉頭看向自己女兒。
“我先出去一陣。”
然后便打開房門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轉眼就不見人影了。
主角走了之后,空氣中就只剩下尷尬的氣息了。
沐陽看著同樣尷尬至極、不知道怎么做的王剛,不禁嘴角抽搐,只好自己搭話。
“…蕭小姐,令尊身體還真是不錯呢。”
先聊聊吧。
“家父平時多在農田之中行進,也在城市工坊之間游走,現在看來…身子骨還算硬朗。”
“好事啊,我看令尊年齡不小了,應該已經是知天命之年了,可身體與精神竟是與我等無異,我看活到耄耋(80、90歲)、期頤(百歲)都可以呢!”
跟女生沒啥可聊的,夸夸她的老爹吧,看看她如何回復…
真不想聊天,估計也沒有下文,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把天聊死是每個直男的夢想。
趕緊洗洗睡了,他明天還要研究子彈生產的事情呢。
“多謝!”
蕭汐微微一笑以示禮貌。
畢竟別人是在祝福自己父親長壽呢,總不能不還禮吧。
“他總是身體力行,力求給我兩個弟弟作榜樣呢,只是天天在外行走,若是無人照顧…總是讓我擔心呢。”
“看來蕭老先生已經全心全意放在調研之上了,不知他有何成果嗎?”
“他呀,哪有什么成果,不過是借著調研的名義到處游玩罷了,到處感慨一句便回去了。”
“嗯…”
沐陽聽她含糊其辭,知道具體的東西不太好說。
“那?”
王剛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
“令堂呢?”
“…”此言一出,沐陽無語地看了看他。
你不單只是鐵頭娃,現在還覺醒了雷區舞王的屬性了?
別人一個男人帶著三個子女和一個學生搬家避難,身邊卻沒有其他女子…這不明擺著不能問嗎?
要么就是已經去了,要么就是出了意料之外的情況而被留在了某個地方。
不論如何都不好這么問吧?
“家母已逝,至今已有數年了。”
“啊…抱歉。”
“嗯?蕭小姐的弟弟們呢?”
沐陽蓋過這個悲傷的話題,把目標轉向那兩個小蘿卜頭。
“啊?阿寬和阿恕已經讓父親拜托好友隨軍送去延安了,前一個月已經來信保平安了。”
“好事啊,延安那個地方肯定能讓他們好好成長。”
“我也希望他們能成才呢,他們也不再是需要抱抱的小毛孩了,該學會自我獨立了…還有自我思考。”
“令尊為蕭小姐的弟弟們取名叫做寬、恕…寬恕?其中可有何種典故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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