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大雅莉

　　“三神在上，接受虔誠的信徒奧爾丁頓·侖·鳶尾花為您獻上的忠誠信仰，愿三神賜予庇佑。”

　　心中默念禱告，并在腦海中幻想三神的形象，這就是信仰的全部過程。

　　每一座莊園祭壇，亦或者是城市神廟，乃至于王都的神圣殿堂，都有三神的塑像，清晰勾勒三神長什么樣子。

　　收獲主神德墨忒爾，純潔無暇的女神，高貴不可侵犯，祂庇佑所有的生產、種植、狩獵，保護人們從大自然獲得一切。

　　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英勇果敢的女神，力量與美的化身，祂庇佑所有正在進行中的狩獵。

　　畜牧之神赫爾墨斯，溫和博學的神祇，智慧與愛的化身，祂庇佑所有畜牧業的正生長與收獲。

　　從有牧師職業開始，三神就是人類信仰的主神。

　　有博學者考究，三神的起源可能源自于上古之民對神性的崇拜。為了獲得賴以生存的食物，先民不斷凝聚信仰、匯聚神性，最終凝聚出這三位分別庇佑收獲、狩獵、畜牧的神祇，傳承萬代。

　　然而三神究竟是比寧芙、繆斯、女武神更高級的神性生物，還是上古之神的遺澤，很難解釋清楚。

　　傳說三神居住在光明的神國之中，但無人窺見過神國的所在。

　　牧師職業修煉到傳奇，成為先知之后，就能凝聚出三神的投影，從而擁有強大的力量。但那是真的三神投影，還是一種類似斗氣的手段，很難解釋清楚。總之三神或許真實存在，或許只是心靈寄托。

　　向三神祈禱，就能供奉信仰。

　　但是唾罵三神，三神也并不會降下懲罰。

　　在奧爾丁頓看來，三神就是個“工具人”，牧師用來采集信仰的工具，而這些信仰也不是給三神享用，而是拿來喂養寧芙和繆斯——至于女武神，已經是另一階段的狀態，無需每日供養信仰了。

　　他無從得知自己的信仰是什么樣子，但是想來不會像祖母卡莉老夫人那樣渾身發光，因為他的信仰等級只是泛信徒。

　　只有到門徒級別，信仰才會實質化到可以發光。

　　用心祈禱一個小時后，他便堅持不住，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名微笑的輔祭，輔祭手捧著圣杯，輕聲說道：“奧爾丁頓少爺您的信仰，比以往更加堅定與壯大，一次祈禱的圣水，足足有三十分之一圣杯。”

　　圣杯底部，凝聚出淺淺一層液體。

　　這就是他的信仰實質化，牧師把這種實質化的信仰，稱之為圣水。

　　旁邊已經等著不耐煩的大雅莉，直接拿過圣杯，仰頭咕咚就把這一點點圣水喝完，然后砸吧砸吧嘴巴：“太少了，奧爾丁頓，你的信仰不夠虔誠，每次奧雷諾來，都能凝聚十分之一圣杯呢。”

　　奧爾丁頓笑著問道：“那你覺得味道如何？”

　　“嗯？”大雅莉歪著腦袋，思考片刻，才說道，“沒有奧雷諾的好喝，但是比卡莉的好喝…卡莉真厲害呢，她一次可以凝聚五分之一圣杯。”

　　說起來，大雅莉看著像個煙霧組成的小女孩，但實際上它的年紀比卡莉老夫人還要大，已經有一百三十歲。

　　“我爭取下次凝聚出更好喝的圣水。”那邊祖母與母親還在祈禱，奧爾丁頓干脆與大雅莉閑聊起來。

　　“那你要凝聚得比奧雷諾的更好喝。”

　　“好。”

　　之所以奧雷諾男爵凝聚的圣水，更受到大雅莉的喜愛，原因很簡單，所有這些寧芙、繆斯，都與奧雷諾簽訂過契約。凡是在紅葉鎮領地范圍發現的神性生物，所有權都歸鳶尾花家族所有。

　　同時寧芙、繆斯，包括女武神，都可以買賣。

　　與寧芙、繆斯的契約，是一種以斗氣為主體的契約，只有騎士可以完成。這種契約有些類似于騎士與幻獸之間的契約，所以寧芙、繆斯天然會與契約者產生親近感，覺得契約者的圣水最好喝。

　　奧爾丁頓是奧雷諾的兒子，一脈相承，味道相近。

　　又過去一個小時，卡莉老夫人終于完成祈禱，凝聚出五分之一圣杯的圣水，受到了所有繆斯、寧芙的爭搶。

　　鳶尾花家族一共有52只寧芙、6只繆斯，和1只女武神。

　　供養在三座莊園祭壇之中。

　　“這幾年領地有些不景氣，已經很久沒有發現神之祝福了，隨著人口越來越多，領地的糧食產出已經不足。除了一面繼續開荒，另一面也只能從外面購買麥谷寧芙，但是一只麥谷寧芙要八百枚列弗，太昂貴了。”

　　回去路上，海倫娜夫人，與自己的兒子聊起了領地的產業。列弗就是金幣，一枚列弗可以養活一戶平民四口之家一年。

　　她嘆了口氣：“你父親對領民太優厚了，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征收塔利稅了。”

　　“不征收塔利稅，是因為奧雷諾像他父親一樣仁慈。”卡莉老夫人在旁邊聳肩道。

　　“領主保護領民就是最大的仁慈，征收塔利稅屬于合理的稅收，各地的領主都會征收塔利稅。”

　　“所以才能顯示出我們鳶尾花家族的不同，我們是血脈貴族，不是普通的貴族。”

　　兩人像是聊天，又像是互相抬杠，畢竟是婆媳關系，平日里看似和和睦睦，卻總有些勾心斗角。

　　奧爾丁頓并不想攙和進來，所以選擇沉默，看窗外的風景。

　　塔利稅是一種古老的稅種，從騎士分封制建立起，這個稅種就已經存在，貫穿了整個騎士文明。

　　塔利稅表示，領主可以隨意向領民征收不定額數量的稅收，也不限制次數。

　　換句話說，領主想什么時候收稅就什么時候收稅，想收多少稅就收多少稅，最終解釋權在領主手中。

　　當然。

　　文明在發展，黑暗時代已經過去，目前金雀花王國的貴族領主，除非在戰爭時期，否則一般不會肆無忌憚的收稅。國王也會定期派遣稅務官，去全國各地巡視稅收情況，對于濫收稅的領主進行訓誡。

　　但訓誡只是口頭上的訓斥，以及一定數量的罰款而已，領主真要鐵了心濫收稅，國王也沒辦法管。

　　目前邊境附近的貴族，一般每年征收一次塔利稅，根據領地發展情況，按照人頭，從三枚格若弗到十枚格若弗不等。

　　格若弗是銀幣。

　　目前的官方匯率，1列弗可以兌換72格若弗，另外還有一種叫埃爾的銅板，1格若弗可以兌換100埃爾。只有格若弗兌換埃爾是固定的，因為銅不是一般等價物，黃金、白銀才一般等價物。

　　聽著母親與祖母關于塔利稅的爭論，奧爾丁頓不免想起了穿越者的常見操作方式——點科技樹。

　　但是回憶回憶原主記憶中的社會，忽然發現科技樹有點點不動。

　　因為這個世界煉金術很發達，玻璃、香水、陶瓷、紙張、電燈等等發明，早就有了。至于黑火藥這種大殺器，他記得配方好像是一硫二硝三木炭，又好像是一硝二磺三木炭。回頭可以多試幾次，看能不能弄出來。

　　若是能弄出來，即便在這個魔幻世界里，也能掀起一番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