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非常僵硬
在韓溫柔越出的瞬間，守在更衣室門前的社團成員就看到了她。
“韓…”那社團成員才剛開口，還沒喊出來，就被韓溫柔一記掃堂腿撂倒。
張玄用力閉了下眼睛，這女人，真是暴力啊！
“韓警官，你…你…你怎么在這…”其余守在二樓的社團成員，看到韓溫柔后，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躲在衣柜里的張玄看的有些奇怪，這些成員，未免也有些太怕韓溫柔了吧，上次在夜色酒吧，韓溫柔一句話，這些人全都乖乖的跑到警局錄口供。
“你們在這干嘛！”韓溫柔皺著柳眉，質問道。
“我們…我們…”那社團成員賠著小臉，還沒等說話，就被樓下傳來的大吼聲打斷。
“兄弟們快來！這幫孫子玩陰的！”
幾名社團成員一聽，也顧不得回答韓溫柔的問題了，隨手抄起身邊的板凳，就朝樓下沖去。
韓溫柔伸手摸住掛在腰間的配槍，同樣沖向樓下，轉眼間，二樓就只逝玄一人。
張玄從衣柜里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用力伸了個懶腰，慢慢朝樓道走去。
站在二樓的扶梯口，張玄可以清楚看到樓下發生的什么。
在一樓，最少有百人，手持棍棒，板凳，以及砍刀，進行混亂的械斗。
張玄看到，那天自己在夜色酒吧見到的青葉三位當家，也在混斗的人群中。
“嘖嘖，刀刀見血。”張玄往二樓護欄上一趴，看戲似的看著下面。
這種血肉橫飛的場面，若普通人，連看都不忍心看，但在張玄眼中，顯得太小兒科了，在他最初接觸殺手這個行業的時候，學習的第一項，就是如何殺人，至于砍人，他們的教官都不屑去教。
那些剛剛從二樓沖下去的青葉社成員舉起手中的家伙就加入亂斗當中。
韓溫柔眉頭緊鎖的看著眼前的局面，在八仙樓發生械斗，顯然已經超出了她的預估。
“老大，你看！”青葉社那邊，豹子頭沖著韓溫柔所在的地方一指。
青葉老大雷公臉色一變，“她怎么在這？”
“老大，這怎么辦？”豹子頭臉色變得很焦急。
面前，百人混戰的場面，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吐來的。
突然，一聲槍響，讓所有正在混斗的人都吐了手中的動作。
韓溫柔站在樓梯口，拿著一把五四，槍口對準天花板，那聲槍響，就是從她這發出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些社團成員才注意到，在八仙樓中，不知何時有了名警察。
韓溫柔面如寒霜，掃視整個大廳，“雷公，姓邰的，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些做的太過了？今天在八仙樓都能打起來，明天是不是還想到警局門口去火拼啊！”
剛剛那些還斗狠廝殺的社團成員，現在竟是有些不敢去看韓溫柔。
“呦，是韓警官啊！”一名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笑了一聲，“哎呀呀，真沒想到，韓警官也在這，真是失禮，失禮了。”
“姓邰的，你少給我在這廢話，你們大圈社，最近動作有些太頻繁了點！”韓溫柔眼中帶著一股警告意味，看著對方。
這個絡腮胡子中年，就是大圈社的當家，邰星。
大圈社是僅次于青葉社的銀州社團，成員上千，也是銀州警方重點打擊對象。
邰星發出一聲大笑，“哈哈，韓警官，這可就是你誤會我了，我邰星，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啊，今天這事，我也是被逼無奈。”
“真有意思，你邰老大被逼無奈？”韓溫柔嗤笑一聲，“誰敢逼你邰老大。”
“當然是他！”邰星伸手，指著站在另一邊的雷公，邰星的臉上，在這時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韓警官，你知道么，他雷公，完全就不給我們留活路！我們是什么？是黑幫啊！他青葉社，作為銀州地下龍頭，不帶領我們發展也就算了，竟然還限制我們，不讓我們沾毒，不讓我們沾賭，你說說，這還有沒有王法，嗯？”
韓溫柔意外的看了雷公一眼，她沒想到，青葉社還管這些東西。
韓溫柔問邰星，“毒和賭，都是違法的，你本身就不能沾，不然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邰星臉上那抹委屈的神色突然一變，轉換成了一副陰笑，“韓警官，你認為我能怎么樣呢？我只好，殺了他們啊，哈哈哈！”
“無法無天！”韓溫柔怒喝一聲，“姓邰的，你簡直不把我們執法人員放在眼里！”
“也不把我們青葉放在眼里。”一直沒有吭聲的雷公，臉色陰沉的接下話茬，“姓邰的，你覺得就憑你大圈社，能把我青葉怎么樣，我們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們！”
“是么？”邰星挑了挑眉，“雷公啊雷公，難道你忘了，當年你老婆，是怎么死的了么？”
這話一出，雷公臉色猛地一變。
“邰星，你想說什么？”
雷公在問話時，身體微微發顫，他猜到了什么。
“我滅不掉你青葉社的所有人，我還殺不了你雷公最親的人么？嗯？哈哈哈哈！”邰星發出狂笑。
“是你！”雷公咬牙，“當年殺我老婆的人，是你！”
“我殺了你！”豹子頭大吼一聲，朝邰星沖了過去，可以看到，豹子頭揮舞雙臂的時候顯得非常僵硬，上次被張玄卸掉雙臂，讓他現在都沒緩過勁來。
“殺我，憑你？”邰星不屑的看了豹子頭一眼。
緊接著，就聽嘩啦一聲響，是八仙樓鎖死的卷簾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八仙樓外，站著黑壓壓一片人，全都穿著統一的黑色服飾，一窩蜂的涌進了八仙樓，最少有五十人。
在看到這些人的瞬間，雷公眉頭皺在一起，“黑雷的人！”
黑雷！整個寧省的地下龍頭，其勢力，不知比青葉大了多少倍！
在這些黑雷社員出現的同時，韓溫柔下意識看了眼樓上，她大概猜測到張玄為什么會在這了，這些黑雷的人，跟他也有關系吧！
“怎么樣啊豹子頭，你還想殺我么？”邰星滿臉笑意，雙手抱胸，勝券在握。
雷公一張臉徹底陰沉下去，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要栽了，在銀州長期的霸主地位，讓他缺少警惕心，根本沒想到邰星會在八仙樓動手，更沒想到，邰星找來了黑雷的人幫忙。
“邰星，你覺得，你殺了我，就能取代青葉？”雷公雙手捏拳，給自己手下打著手勢，“青葉，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殺你多沒意思。”邰星呵呵一笑，揮了揮手，“去，把韓警官請過來。”
幾名大圈社的小弟點了點頭，朝韓溫柔走去。
“站住別動！”韓溫柔發出一聲厲喝，槍指邰星，“姓邰的，你是不是有些太大膽了？”
“大膽么？我可不這么覺得。”邰星托了托手，他抬起的右手，突然變換了個手勢。
“小心！”雷公驚呼一聲。
韓溫柔只感覺身后有一道勁風襲來，心中一驚，剛要反應，就感受到右手手腕被一股巨力猛擊，抓在手中的手槍，脫手而出。
韓溫柔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抓槍，結果被一鞭腿攔了下來，韓溫柔只能連連后退，躲過這一鞭腿。
“吧嗒”一聲，漆黑的手槍掉在地上。
韓溫柔這才看到對自己出手的人，對方身材瘦小，卻是靈活非凡，什么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韓溫柔都沒注意到。
“韓警官，黑雷的雙花紅棍，身手如何啊？”邰星笑道，他朝前走了兩步，彎腰將韓溫柔掉在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
雷公推開身前的小弟，大步來到邰星身前，“姓邰的，你有什么事，沖著我來！”
“雷公啊，你說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還跟我搞什么沖你去？”邰星一副教育的口吻，“你也說了，我殺了你，又不能取代青葉，所以嘛，我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不如，就用你女兒的命，來換你自動解散青葉？”
邰星拿起槍，指向韓溫柔的腦袋。
黑洞洞的槍口，帶著一種冰冷的肅殺氣息，沒有面對過槍口的人，無法體會到那種感覺。
一個人，在被槍指著的時候，哪怕明知道這槍里沒有子彈，都會感覺到一些恐懼，更何況，明知道槍里有子彈的時候。
張玄依在二樓的扶手上，看著樓下發生的一幕。
“難怪這女暴龍這么恨社團份子，她竟然是黑老大的女兒，聽剛剛的對話，她母親，就是死在黑社-會手里的吧。”
這時，張玄也明白那些青葉的小弟為啥對韓溫柔畢恭畢敬了，這女暴龍的身份可不光是警察，還特么是黑-道公主啊！
張玄捂了捂額頭，這一家子關系也夠亂的，老子是黑-道大哥，女兒是警方刑偵副隊長，女兒還一直想抓她爹，鏟除她爹的勢力。
張玄沒有動彈，繼續在這趴著。
雷公死死盯著邰星，眼中的殺意無法掩飾，“邰星，我說了，你要有什么事，沖著我來！”
“有這么好的人質在手里，我為什么要沖著你去？”邰星反問一聲，“雷公，你是老大當多，把自己腦子當傻了吧！”
“邰星，你不講道義！”豹子頭死死的捏拳。
“狗屁道義，呸！”邰星朝地上碎了口唾液，“我邰星要講道義，當年也不會殺他雷公老婆了，怎么樣啊雷公，你老婆當年死在我手里，今天，你女兒也得死在我手里，殺你們一家的感覺，真爽啊！哈哈哈哈！”
在邰星的臉上，充斥著滿滿的享受。
“邰星，你腦子有病吧！”韓溫柔的聲音響起，她自嘲的笑了一下，“你覺得，你用我能威脅的了雷公？當年他明知自己老婆有握，仍然不愿放棄青葉，今天的青葉已經制霸銀州十多年，你認為，他能為了我，放棄青葉？你也太小看他雷公的冷酷無情了！”
“是么？我不信。”邰星搖了搖頭，手指在手槍扳機上來回摩擦，“我想試試，雷公，我數到三，你自己考慮，是解散青葉，還是我殺了你女兒。”
“一！”邰星放在扳機上的手指頓住，不在晃動。
雷公沉默，沒有說話。
韓溫柔雙眼沒有波瀾。
“二！”邰星手指漸漸彎曲，“嘖嘖，雷公，你女兒說的不錯，你還真的是沒人性呢。”
雷公依舊沉默。
韓溫柔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閉上雙眸，嘴角，劃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三！”
“我同意！解散青葉！”雷公緊捏的拳頭松開，“不過你要答應我，今天，必須放我女兒離開！”
“這就對了嘛。”邰星嘴角一咧，放下手槍，同時從兜里抽出一張白布，仔細擦拭著手槍上的指紋，最后將手槍重新往地上一扔，“韓警官，我邰星可沒做什么犯法的事，手槍什么的，我見都沒見過。”
雷公見邰星扔掉手槍，心中大松一口氣。
韓溫柔睜開雙眼，眼眸中重新煥發出一些光彩。
“邰星，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有什么招，亮出來吧！”豹子頭眼中充滿恨意的盯著邰星。
“不不不不。”邰星連連揮手，“我的目的，遠遠還沒達到呢，你們說青葉解散就解散？我該怎么相信你們？你雷公的手段，早就在道上大名鼎鼎，我哪敢堡，你雷公前腳出了八仙樓這個門，后腳會不會一把火將我們全燒死。”
“那你想要我的命？”雷公聲音低沉的問道。
“天啊，命！”邰星露出一臉驚恐，“雷公，你可不要亂說話啊，韓警官可在這呢！你怎么能當著執法人員的面說這樣的話呢？我邰星可是良好市民！不過嘛…”
邰星話音一轉，臉上裝出的驚恐也全消失不見，“法律規定不能故意傷人，不能殺人，但沒規定不能自殘，雷公，誰都知道，你女兒是個嫉惡如仇的好警察，我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里，天天被你的好女兒盯著，這樣吧，你斷自己四肢，讓你的女兒帶著你，離開銀州，找個鄉下，頤養天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