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是昨天就全部燒制好的,晾了一夜正好。
沈覺在土屋里面的屋頂上隔著一個瓦片長度的距離就橫了一根木條上去,這會兒李成新壘了一堆瓦片在旁邊,一片片遞給沈覺,沈覺接過后,將瓦片后面有突出的卡子的一面朝上,一片片掛在木條上,從下往上一排排慢慢掛了上去,只最后房頂背脊一條,用格外燒制的倒立v形的瓦片一張張蓋上去。
瓦片鋪好,整個房頂呈三角形,兩側腰上都蓋著嚴嚴實實的瓦片,下雨天的時候,雨水打在瓦片上,從上而下直至房檐處滴落下來,一絲一毫也浸不進屋子里去。
接下來是鋪地面。
最開始,沈覺想的是,要做一個炕頭似的地面,冬天的時候即使沒有貼身御寒的衣物也不會凍著,所以才選擇用鵝卵石混著黏土建屋子。
“炕頭?有點意思。”
“其實也就是人工地暖,”沈覺指著這屋里的地面,跟李成新解釋道:“做這個底下的炕,其實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黏土建的土屋做好了之后也得用火烤了才能快速的便干。”
“你的意思是,用鵝卵石在這底下搭一個灶?”
“對,大塊平整的鵝卵石平鋪在地面的兩邊,在屋子正中間空出一條三十多公分左右寬的溝,再往下挖深一點,這條溝要貫穿整個屋子。”
“留出這條溝上下二十公分高度的空隙,將大塊的鵝卵石架在整條溝上面,整個地面的鵝卵石要盡量鋪平,完了就把黏土挨著給鋪上去,鋪滿整個地面,就跟鋪水泥一個意思。”
“這黏土可真是挺萬能的啊。”李成新嘆道,而且沈覺還挺會因地制宜,確實是荒島生存的天才。
“你看啊,這一條溝貫穿屋子前后,屋子前面生火,屋子后面用黏土做一出風口,火災下面烤著,鵝卵石和黏土都是傳熱性不錯的材料,熱氣就這樣傳開,整個屋子不就很快被烤干了,到了冬天不就是個人工地暖嘛。”
“這想法確實不錯,聽著也很可行。”李成新肯定道,“沈覺,你以前是不是專業干這個的?我的意思是,你還挺懂野外生活的。”
沈覺知道這些事兒必定是逃不過李成新的眼睛的,既然事做了,再怎么解釋總是有些牽強的,李成新也不是隨隨便便能糊弄的人。
沈覺手里盤著塊鵝卵石,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低頭無奈笑了笑,李成新也就懂了。
猜對了,但言盡于此,前塵往事刨根問底也就沒什么意思了,這似乎是男人之間不用言明的默契。
其實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這事兒實在不知從何說起,穿越?這不是瞎扯淡嗎?何況旁邊還有兩架無人機懟著。
“這墻應該也是鵝卵石混著黏土這樣一層層壘上去吧。”李成新岔開問道。
“嗯對,就是這樣,不過墻壘好了之后還得里里外外都抹上一層黏土,完了整座屋子一起哄,烘干了就跟磚墻一樣,推都推不倒。”沈覺說道。
“嗯,不錯。”這樣說起來,這屋子倒真是不錯。
“行吧,大概就這個意思,開整吧。”
事情提前溝通好了,干起來就特別順。
沈覺和李成新以中間的一道溝為界,一人負責一邊,沈覺麻利,李成新雖然手生,但上手極快,倒也勉強追得上沈覺的速度。
地面鋪好,沈覺還是做屋子前面的灶門和屋后的出風口,李成新開始壘墻。
兩個人都是大高個,壘墻這個事情做起來便也不覺得累,眼看著剛還是個棚子,現在四面墻一面面的砌了起來,乍一看好像跟鏡頭突然換了一個地方似的。
“我靠,牛逼,土屋都住起來了,還自帶地暖,生活在南方的我羨慕了!”
“為什么有的人愿意做別人的小弟都不愿自立山頭,因為跟著大哥有肉吃啊!”
“沈覺厲害了啊!以前的話收回收回,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偶像。”
“這也算是在世界上給咱們華國長臉了,據我說知沈覺他們是全球一百對嘉賓里面第一個開始建土屋的吧,看著架勢還不錯,十顆深海炸彈奉上,華國牛逼!”
一顆深海炸彈2000鯊幣,也就是兩百塊錢華國人民幣,一下打賞兩千塊錢這種頻率在65號直播間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下午一開始,兩人便是打著赤膊上陣的,這會兒沈覺為求墻面平整,幾乎整個人都快貼到墻上去了,手上,身上,褲子上,到處都是黃棕色的黏土。
“完工!”
屋子前面留了一道兩米高裝門框的位置,側面開了一扇大窗戶,后面留了一個小窗口的位置。
李成新抱著一堆柴火過來了,前面生活,后面出風口不多久就冒煙出來了,火一生起來,屋子里地面上摸著就是暖烘烘的,黏土軟綿,冬天的時候鋪上厚厚的稻草就可以當地鋪使,舒服。
沈覺搓了搓手上的黏土,都干成碎泥簌簌掉了下來,這事兒做完了才覺得渾身不舒服,反正土屋還得慢慢烤干,沈覺干脆叫上李成新去河邊洗澡去。
“還去?上次不知道是誰凍成狗似的。”李成新笑道。
“那次都快晚上了,現在正下午呢,水都還是溫的,咱們早去早回。”
沈覺踩上草鞋,風風火火跑到竹屋后面把換洗褲子給收了下來,又跑回房里把裴心悠疊得整整齊齊的t恤給拿上,李成新也收好換洗衣服出來了。
“老李,你看到她兩干嘛去了嗎?”
沈覺回到院子里沒見著裴心悠人,以為在房間里午睡,結果進屋也沒看見人,忽然想起好像姚云兒也不見了。
“還能干嘛,收拾兔子去了唄。”
姚云兒出門前跟李成新打了一聲招呼,那個時候沈覺正在屋后面弄出風口,所以沒有聽到。
“嘿!今晚還真吃兔子呢。”沈覺還以為裴心悠只是隨口說說,結果還真來真的。
不過那野兔那么兇,前兩次都是沈覺來收拾的,裴心悠還帶著個姚云兒,到底行不行。
“是啊,下午看到她兩一人拎著一只兔子出去了,我看了下,都挑的最肥的兔子。”
可不得挑肥一點的,之前那兔子還沒養大的時候,烤完了就只有薄薄一層肉,整只兔子還是骨多肉少,沈覺可一點都沒是爽。
而且味道腥,現在一來有紫蘇葉,還有香葉草,還可以抹點蜂蜜提提味兒,想想都不錯。
不過…沈覺還挺想看看裴心悠殺兔子是什么樣子,雖然看著挺厲害一人,第一次沈覺殺兔子的時候還不是躲得老遠去了,難不成上島久了也給練出膽色來了?
越想越好奇,沈覺快速朝河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