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沈覺開始釀他的獼猴桃酒了。
島上物資有限,很多步驟能省就省了,好在這野生獼猴桃雖然個頭小,卻很甜,就算沒有冰糖,似乎也不會怎么影響口感。
沈覺將火把伸進釀酒的陶罐里,在陶罐內壁四周都烤了一會兒,當做是高溫消毒殺菌了,再將剝好的獼猴桃都放了進去,用干凈的竹筒搗碎搗爛,最后用芭蕉大葉將陶罐口密封起來,緊緊系上一圈繩子,放在陰涼通風處,等待果酒的自然發酵。
“你這釀酒,也是跟爺爺學的嗎?”裴心悠坐在一邊問道。
“額…這個倒也不是,也不自己也愛喝嘛,純屬個人愛好。”
“你們年輕人不都愛喝啤酒或者洋酒這一類的嘛,收藏酒版的年輕人倒是很多,會釀酒的年輕人就很少了。”
“你這話說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樣,也就三四歲吧,說得好像咱們還跨了一輩似的,一口一個你們年輕人。”
跨一輩倒不至于,裴心悠也就比沈覺打三歲,不過女孩子心智成熟的早是真的,看比自己小一點的男生都覺得是小弟弟一樣。
“也不是啦,算我口誤,口誤。”裴心悠打算岔開這個話題。
“這個酒大概多久能喝呢?”
“半個多月的樣子吧,”沈覺轉頭大量著裴心悠:“不是,看你這樣子,你也想喝是不是?”
“想喝不行嗎?”裴心悠別過頭,“再說,等降溫了,喝點酒還能暖暖身子是不是。”
“那倒是,還能美容養顏呢!”沈覺笑道。
“你是覺得我不好看還是自己丑呢?”裴心悠笑著問道。
“這話問得,心悠你都沒有自知之明的嗎?美而不自知說的就是你!”
“哎,每日一夸,您繼續!”
裴心悠無奈的嘆了口氣,笑著朝沈覺做了一個“您請”的手勢。
“我嚴重懷疑他們在撒狗糧!”
直播間有網友說道。
“打情罵俏,成何體統!”
“沒眼看啊沒眼看!”
“我家心悠真的就被這小白臉拐跑了嗎?o(╥﹏╥)o”
這時一串魚雷從直播間頁面嗖嗖飛了過去。
ID吃不飽睡不著打賞十只魚雷。
“土豪啊,昨天送游艇的是不是他?今天又是魚雷?”
“一只魚雷五萬鯊幣,就是五千人民幣了,還十只!”
“大佬真豪,隨手一丟就是我幾個月的工資了!”
“酒看著不錯,哪天我也在家試試!”
“水果多貴啊,買不起,可不敢這樣糟蹋,萬一沒釀好豈不是浪費了?”
就這段時間來看,沈覺和裴心悠的直播間平均下來每天都能有個四五百萬鯊幣的打賞,差不多就是華國人民幣四五十萬,就算是五五分成下來,兩人到手也有二十多萬。
其實就算是拿不到最后的贏家,就目前還在島上堅持的嘉賓來說,即使是現在立馬退出了,除了與節目組合同簽訂的酬金之外,還能拿到幾百萬的打賞,怎么算都是十分劃算的。
熊皮在河邊的水坑里浸泡有些時日了,皮內的肉質基本上已經泡軟了,沈覺趁著晚飯前去河邊打水的時候將熊皮在河邊處理干凈之后,卷好扛在肩上帶了回來。
黑棕熊的毛發雖短,但浸了水之后卻也十分沉重,扛回家之后,沈覺出了一身的汗。
得!反正傍晚還得去洗一次。
熊皮內里泡軟的血肉已經被沈覺在河邊用削尖的竹片刮得很干凈了,又反復清洗了幾次,扛回來之后便搭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桿子上,再暴曬上幾日,基本上就可以祛除異味,長期保存了。
裴心悠圍著這塊熊皮轉了好幾圈,搓了搓桿子上濕噠噠的熊皮,朝沈覺問道。
“你不是說送我的是熊皮大衣嗎?這可不是,這就是一塊熊皮毯子嘛!”
這話倒是問得沈覺老臉一紅,他還真沒來得及想。
最開始,就只想著要那張熊皮,那女明星一般不都是喜歡各種皮草大衣嘛,從來沒想到一張熊皮到一件熊皮大衣是多么漫長的過程,要經歷多少工序。
“額…”
一群烏鴉從沈覺頭頂上飛過。
“這個,既然都有了熊皮,熊皮大衣還會遠嗎?你再給我幾天,我尋思尋思要怎么剪裁。”
“噗嗤…哈哈哈,你該不會當真的了吧!”裴心悠捂著肚子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尋思尋思就可以當裁縫了吧!”
“那…不然呢?難道你會?”
沈覺拋給裴心悠一個疑問的眼神。
“我還真會,做衣服嘛,略懂一點!就是這黑棕熊的皮這么厚,還硬,估計縫起來會有點費勁兒吧!”
“那不然就當毯子得了,到時候咱們再去山里多打些兔子什么的回來,兔子皮總好收拾得多吧!”沈覺說道。
“這樣也可以的,只是相比這個,我更擔心你。”裴心悠說完朝沈覺身上看了看。
沈覺這一件破汗衫,穿了得快一個月了吧,沒有換洗是最頭疼的,這些什么皮草之類的直接穿在身上難受不說,還不暖和,總得想辦法再給沈覺找件能替換的里衣。
沈覺順著裴心悠的目光,低頭往自己身上瞅了瞅。
“我?我怎么啦?你擔心什么?”
“哎,沈覺,你不是知道挺多的嘛,你知不知道怎么樣才能在這樣的荒島上找到什么做貼身衣服這樣的材料?”
原來這丫頭是在操心我沒貼身換洗的衣服呢!沈覺心道,心里一暖,不由得嘴角上揚起來。
“這個嘛,也的看運氣的是不是,就算知道原料是什么,可這島上要是沒有就是沒有,對吧?”
“你先別管有沒有呀,你倒是說說看!”裴心悠催促道。
“天然的做衣料的,一般就是棉和麻,這個是植物類的,然后就是絲,這個得先養蠶,再有就是羊毛,把羊毛薅下來洗干凈,晾曬干了之后用齒梳,來回摩擦蓬松之后,給一條條幾股一起搓成毛線,再織毛衣。”
“不過,這都是有這些原材的情況下,沒有咱們也不能滿島上瞎找不是?所以你也就別操心這些了,走一步看一步就是,反正也不至于凍死,對吧!”
沈覺這樣一說,裴心悠眼神也黯淡了下來,神情懨懨的。
“哎,沒事的心悠,你要是在操心我的話完全沒必要,我這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往身上一披就是了,沒那么嬌氣。”
沈覺寬慰著裴心悠,裴心悠這才釋懷一笑。
“你還不嬌氣呢,你不就是沈嬌嬌嗎?”
“沈嬌嬌?誰啊?我嗎?”
沈覺懷疑自己耳朵瞎了。
“對啊,剛上島的時候,你天天作得要命,我那時候給你的定位就是這樣的啊,你可服氣?”
服氣?能不服氣嗎?自己作下的死,別說沈嬌嬌了,沈老太太都得哭著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