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兩人慢慢朝那棵松樹靠近,松樹的腳下,柔軟蓬松的松樹枯葉確是微微凹陷的模樣,靠近后才看清楚,那是一窩野雞蛋。
“老李,你眼睛也太毒了吧?”沈覺一掌拍在李成新肩背上,興奮說道。
“運氣不錯,運氣!”李成新擺擺手,說道,“不過,這窩怎么藏得這么隱蔽?”
“自然是為了躲避危險,也是雌性野雞保護幼崽的一種方式。”沈覺答道。
“野雞通常都會在樹叢、草叢等隱蔽處營造一個簡陋的巢窩,巢呈碗狀或盤狀,做的也挺粗糙簡陋的,大小差不多半徑二十來厘米,深度六到十厘米的樣子。”
“造這樣的窩,還藏在樹根的地方,要躲避的不是異類天敵,而是雄性野雞。”
“雄性野雞?為什么?”李成新問道。
“因為如果被雄野雞發現巢窩就會毀巢啄蛋。”沈覺答。
沈覺見李成新這一臉鄙夷的表情,瞬間樂了。
“怎么,是不是覺得有點想不通?”
“是啊…”李成新點點頭,“不過我也不想再問為什么了。”
因為一直問為什么的時候真的特別像個傻逼。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沈覺笑道,“天性如此吧,管他為什么,咱們也不能去問野雞是不是?”
兩個人也是狠人,直接連鍋端了,將野雞蛋以及盛著野雞蛋的窩一并捧了起來,放到另外一個沒有裝野雞的背簍里,上面還蓋了厚厚一層的松樹枯葉進去,防止野雞蛋相互之間碰撞打碎了。
另一只背簍里,被關住的三只野雞不耐煩的咕咕直叫,沈覺朝李成新打了一個手勢,兩人回到松林的坡上,趴在地上隱蔽起來,打量著下面一片松林的動靜。
過了許久,林間的野雞似乎覺得危險已經過去,陸陸續續的從草叢里走了出來。
“他們出來了。”李成新側頭,小聲對沈覺說道。
“再等一會兒…”沈覺目光銳利,直直的盯著前面的林子,手悄悄摸上了后腰,從袋子里摸出幾顆大小適中的石子兒。
“老李,你先悄悄繞下去,隱蔽在那棵樹后面。”沈覺抬了抬下巴,給李成新指著方向。
“嗯,好,”李成新輕輕匍匐爬了起來,“待會兒我準備好了就給你打手勢,還是按老規矩來。”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沈覺遠處狙擊,李成新近處撲敵。
“行,就這樣辦!”
旁邊有一條較為平緩的坡度,李成新悄悄摸了下去,身形便捷,不多會兒就到達了指定地點。
兩人以手勢為信號,沈覺接受到信號之后,迅速拉開皮條,幾乎在石子兒飛出的一瞬間,下方的山雞再次遭遇襲擊,撲騰上天。
李成新見狀迅速跑向前去,一手抓住了即將下落的野雞翅膀,另一邊沈覺已經發出第二枚石子,恰好離李成新現在所處的位置相距不遠,李成新來不及想,下意識的將右手抓住的雞換到左手,騰出來的右手成功接住了第二只被打飛的野雞。
兩只都是雌性野雞,目標完成。
剛覺得松了一口氣的野雞再次遭到襲擊,這下還真是一片林子,雞飛狗跳,慌亂間逃之夭夭。
“別躲啊,又不抓你們了,切…”沈覺從地上怕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枯草,直接從面前這片斜坡上滑了下去。
李成新將新斬獲的兩只野雞放進背簍里,蓋上蓋子牢牢扣住。
“回了吧?”李成新說道,“不然待會兒她們該擔心了。”
“差不多了,回吧!”沈覺取下背上的弓箭拿在手上,將地上的背簍往肩上一帶。
兩人起身返程,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上午十一點了。
裴心悠和姚云兒在家圈好了雞圈,已經眼巴巴望了好一會兒了,終于等到外出的男人回家。
“回來啦,”裴心悠沖門外的兩人喊道,“茶水都準備好了,還做了小松餅,放了東西洗洗手過來吃。”
裴心悠說完便朝廚房走去,從鍋里將一只溫著的一碟子松餅拿出來,放到竹棚的小桌子上。
竹棚里燒水的小爐灶已經燒開了水,姚云兒現沖了一壺茶,旁邊取暖的火盆里噼里啪啦的響著,整片林子都是靜悄悄的,只有這一方院子里有熱鬧的煙火氣。
沈覺和李成新洗好手,過來坐下,竹棚里四周的竹簾已經放了下來,只留了一小方透氣透光的縫隙,棚子里暖暖的,沈覺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掛在一旁。
剛還覺得疲了乏了,這瞬間卻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暖洋洋的,疲勞什么的一掃而空。
“喝茶。”姚云兒提起茶壺,將托盤里的四只茶杯倒滿。
“抓了幾只雞回來?雞圈我們已經搭好了,就等著雞了。”姚云兒問道。
“五只,一只雄雞,四只雌雞。”李成新答道。
“這么多?”姚云兒眼睛瞬間放光,這意味著今后每天都有雞蛋吃了。
“這山里的生態是真好,野雞遍地走。”
“既然是四人島嶼,官方也說是是第一次開放,生態好也不奇怪,”裴心悠撩開竹簾走了進來,看了沈覺一眼,說道,“之前我跟沈覺還在海邊見到過咸水鱷的。”
“咸水鱷?”顯然,姚云兒似乎聽都沒聽過。
“咸水鱷是迄今為止發現的體型最大的鱷魚,我去…”
李成新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比起咸水鱷,之前的什么野豬黑棕熊,野山羊灰狼都是小打小鬧。
“我的媽,那你們有沒有被發現?”姚云兒跟著緊張起來。
“被發現還能活著坐在這兒跟你說話?”沈覺玩笑道。
“那也不一定,畢竟你可是沈覺呢!”姚云兒這一句夸贊顯然并不怎么真誠。
“當時咸水鱷在沼澤里,我跟沈覺只遠遠的看到就趕緊走開了,不然結果還真說不準。”裴心悠說道。
“可怕可怕,看來生態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姚云兒拍了拍胸口。
“可不是,你想想澳大利亞,半夜你睡得正好的時候突然一只臉盆大的蜘蛛撲到你的身上,你說恐怖不恐怖。”
“那是變異蜘蛛吧…”姚云兒嫌棄道。
“哪有那么多變異,就是收環境的影響,跟南方的蟑螂比北方的大一個道理。”沈覺說道 “嘖,別說了,”姚云兒要吐了,蟑螂完全是她認為最惡心的生物之一,連忙擺了擺手,“咱們還是認認真真吃東西吧,大好時光不好辜負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