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還差一人
“你說眼前這個黑色的巨人嗎？我不害怕，也不討厭哦。”
坐在沙發上的莉絲，從零食袋里取出一根巧克力棒，遞了出去。
“…嗯，巴薩卡對吧？你要吃嗎？”
向自己所認可的人分享零食，這無疑是發出善意的證明。
“莉絲姐，巴薩卡應該不會…”
正當衛宮還在一旁說話的時候，就看見巴薩卡接過了莉絲手上的巧克力棒。
“可以吃的哦，就像這樣。”
莉絲再次取出一根巧克力棒，像只小倉鼠一樣快速吃掉，完事后還用著略帶鼓勵的目光望向站在沙發旁邊的巴薩卡。
“嗯？”
巴薩卡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緊盯著手中的巧克力棒，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
最終，巴薩卡仿佛下定了什么莫大的決心似的，將巧克力棒丟進嘴里，慢慢咀嚼著。
臉上的表情變化至此完全停了下來。
將整個過程收入眼底的衛宮，先是一愣，隨后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知不覺，巴薩卡的變化真是越來越大了。
和巴薩卡初見時，衛宮在巴薩卡臉上最多還只能看見表示疑惑的表情，但到現在，巴薩卡的情感變化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衛宮看著又拿出之如小甜餅之類的其它零食，正在給巴薩卡分享的莉絲，心里默默想到一種解釋。
“或許巴薩卡他真的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理解這個世界吧。”
對于這個衛宮家的新成員。
當天晚上七點鐘，晚飯之后，衛宮家舉行了一場家庭會議。
除去還在值班的衛宮切嗣沒有在家之外，伊莉雅，美游，塞拉，莉絲，以及暫時擔任主持的愛麗絲菲爾全部出席。
會議討論的話題也很明確，就是討論一下有關巴薩卡的問題。
在詳細解釋完巴薩卡的事情后，愛麗絲菲爾首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個人還是很喜歡巴薩卡的性格，雖然按照士郎說的，巴薩卡對于我們的話，理解起來很吃力，但是嘛，巴薩卡對于平野先生的感情想必是做不了假的，這樣的人，衛宮家愿意接納他。”
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幫助他人，拯救他人，一直以來就是衛宮家的一個傳統。
早些年間，衛宮切嗣會主動收養美游，同樣也是這樣一個道理。
愛麗絲菲爾很認同自己丈夫切嗣的理念。
更何況，這是士郎對于別人做出的承諾。
身為母親的自己，無論怎樣，也得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
有愛麗絲菲爾帶頭，剩下的家庭成員很快就發表了各自的看法。
已經和巴薩卡相處了一下午的莉絲，用著一如既往平淡的語氣緩緩道：“沒意見，如果巴薩卡想要吃零食的話，我可以分給他。”
緊接著，美游也很干脆地點頭同意。
“美游也沒有什么意見。”
既然是哥哥的請求，又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所以直接同意就好，沒什么好糾結的地方。
塞拉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下巴，提了個問題：“我倒是沒有什么問題，不過家里好像沒有適合巴薩卡住的房間吧？”
雖說衛宮的大門修得還算大，巴薩卡進門是沒有什么問題。
但其它的幾間臥室，都是按照尋常規模修建的小門，以巴薩卡的體型，想要進去，把不是得先把門框給擠變形才行。
“二樓不是有間我以前用來練鋼琴的琴房嗎？那間屋子的門還挺大的，巴薩卡進去應該沒什么問題。”衛宮提議道：“等會兒把那間房間處理一下，以后就用來當作巴薩卡的臥室如何？”
“也行。”
愛麗絲菲爾點了下頭，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笑了起來。
“說起來，那間琴房已經好久沒有人使用了，到現在，家里的雜物基本上都堆放在那個地方了，所以處理起來好是挺麻煩的。”
“嗯？已經沒人用了嗎？”
衛宮疑惑道：“不是說用來給伊莉雅和美游練琴嗎？”
愛麗絲菲爾無奈道：“你剛上大學的時候，她們還經常去，再到后面，就只有偶爾才去一次，至于現在嘛…”
“這樣啊。”
衛宮看了眼正低下頭有些羞澀和愧疚的美游，又看了眼一直在旁發呆的伊莉雅。
“不過也好，回頭還是把那架鋼琴處理了吧，反正我現在也不怎么用得上，留在家里也占空間。”
“不留作紀念嗎？”
愛麗絲菲爾問道。
“沒那個必要。”
衛宮笑著搖了搖頭。
緊接著，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伊莉雅。
“伊莉雅？”
“啊？”
伊莉雅這才回過神，一臉茫然地望向衛宮。
“到我了嗎？”
見全家人都盯著自己的伊莉雅，頓時想起自己為什么會待在這里。
她急忙說道：“我贊同巴薩卡留在我們家里。”
說著，伊莉雅還有瞟了眼不遠處的巴薩卡。
眾人這才注意到，他們話題中的巴薩卡，此刻正蹲在沙發旁，與一只灰白色的小胖貓，大眼瞪著小眼。
“巴薩卡，他很喜歡貓嗎？”
伊莉雅滿是好奇地問道。
不得不說，一只貓，和一個巨人的搭配，總感覺有點喜感。
只是…
衛宮卻搖了搖頭：“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猜測，比起貓，巴薩卡應該更喜歡狗。”
“好啦好啦，巴薩卡到底是喜歡貓還是喜歡狗，我們暫且就不說了。”
愛麗絲菲爾拍了拍手，笑道：“這次家庭會議的第一個主題到這里就先結束吧，現在，該聊一聊士郎的事情了。”
“我的事？”
衛宮不解道：“我有什么事情好談的？”
“這次回家要待多長時間？”
愛麗絲菲爾沒有廢話，直接問出一個關鍵問題。
衛宮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明天就要回東京，那邊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挺多的。”
“啊？明天？”
聽到這里，伊莉雅和美游頓時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愛麗絲菲爾早有預料。
“美游，還有伊莉雅，你們倆也要體諒一下士郎，畢竟他的新電影就要在十月一號上映了，時間這么緊的情況下，他還能抽出一天時間，先回家一趟，想必已經是極限了。”
家庭會議在一片沉默中結束了。
因為伊莉雅和美游還有功課要處理的原因，衛宮便和塞拉，莉絲兩人，來到二樓琴房開始處理起其它雜物。
許久未見。
這間從衛宮初中時期便改做琴房的地方，此刻除了靠窗戶旁的那架鋼琴外，堆滿了各式各樣，衛宮家陳年累計的一些老物件。
有用了十年左右，壞掉后沒有修的電風扇，也有 之如衛宮小時候玩過的一些玩具。
時光輾轉，沒想到會琴房里發現它們的身影。
“這是…”
處理了幾袋垃圾的衛宮，從一個腳下突然撞到小木箱里，發現一本還算比較新的相冊。
“以前沒注意，原來是放這里面了。”
坐在地板上，衛宮翻開了這本相冊。
第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
拍攝時間應該在自己剛上高中的那段時間。
自己站在最中間，旁邊分別牽著自己兩只手的是美游以及伊莉雅。
塞拉和莉絲站在隊伍兩側，最后面的則是淡淡微笑著的老爸切嗣和老媽愛麗絲菲爾。
這張照片準確一點來說，并不完美。
因為它沒有把遠在德國的姥爺算進來，所以后來，衛宮一家在去了一趟德國后，補了一張全新的全家福作為珍藏，而眼下這一張，則是被衛宮保存在自己的私人相冊里。
再往后面翻。
一個個熟悉的人逐漸出現在自己眼前。
衛宮翻動相冊的手指停在了高中即將畢業時拍攝的幾張照片上。
“一成…綾子…”
高中時期的幾名友人如今早已各奔東西，衛宮雖然還有他們的聯系方式，但彼此間的互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
當然，這并不是說雙方的關系就此淡了下去。
和衛宮一樣，一成和綾子等人現在都是畢業生，無論是選擇工作還是考研，都是一件非常耗費精力的事情，所以平常還真沒時間閑聊。
衛宮最近一次收到他們的消息。
還是因為自己‘米津弘之’的馬甲暴露，徹底在全日本出名后，對方發來的那些‘不懷好意’的問候 “不過，還真想和你們再聚一次呢。”
衛宮喃喃自語。
關上相冊，將其再次放回木箱。
心中默默有了一個想法。
倘若等到《Fate》可以拍攝的時候，自己絕對要問一下這些人是否愿意回來客串一下。
收拾完房間之后。
衛宮又洗了一個澡。
時間已經來到十點左右，切嗣還沒有回來的意思。
衛宮對此早已習慣，也沒多在意。
倒是來到客廳后，發現伊莉雅和美游還沒有睡覺，正在抱著課文仔細研讀，這件事情，引起了衛宮的強烈注意。
自家的兩個妹妹，成績雖好，但還沒到需要挑燈夜戰的程度吧？
“你倆還不睡？再不睡的話，小心明天遲到哦。”
衛宮坐到小沙發上，出聲提醒道。
伊莉雅卻頭也不抬地回道：“再等一下，等我把這篇課文復習完再睡。”
“大晚上還要復習，明天是要課堂測試嗎？”
“嗯。”
美游放下課本，臉上終于露出了較為輕松的表情。
“哥哥肯定覺得很奇怪吧？”
“嗯，確實有點。”
衛宮點了點頭。
“其實是因為我們換了一個新班導啦。”
美游小臉難得閃過一絲無奈的表情。
“他看起來很可怕，臉上的表情甚至比巴薩卡先生還要少，總之，大家都很怕他，每次考試都會拼盡全力去認真對待。”
“這么嚇人嗎？”
衛宮失笑道。
“穗群原的老師們雖然不是全部都像藤姐那樣和藹可親，但也不至于會這么可怕吧？還是說是我不認識的老師，新來的？”
“對，新來的，和以前遇見過的老師完全是兩個風格。”
伊莉雅此時也復習完畢，她合上書，一臉認真。
“有一次，我們還在考試，結果葛木老師發現了試卷上有一個錯字，便立馬終止了考試，重新制作了一套新的試卷。”
“這樣啊，那還…”
話語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還在點頭的衛宮已經意識了什么地方不對勁。
這個熟悉的稱呼，這個熟悉的套路。
老師你終于來了嗎？！
“伊莉雅，葛木老師的全名是什么？”
“好像是叫葛木宗一郎先生吧。”
伊莉雅回憶道：“雖然葛木老師是個很嚴格的人，但聽說他的妻子卻是一名很漂亮也很溫柔的人，總是會到學校里，給我們送來各種小零食。”
“果然…”
衛宮現在的心情是無比激動的。
從小到大，衛宮就讀穗群原學園的原因就很簡單。
一是因為這里確實是市內算得上頂尖的學校。
二嘛，自然是因為這個地方是《Fate》系列中，眾多角色的交集場所，衛宮在這里，比起地方找到天選之人的概率明顯要高出很多。
但是。
事情總有發生意外的時候。
就好比神戶沒有柳洞寺，穗群原學園也沒有傳說中能手撕英靈的人民教師——葛木宗一郎。
因為這件事，衛宮是帶著有點小遺憾從穗群原畢業的。
可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就連小櫻高中畢業都有三年了，葛木老師還是來到了這塊命運匯聚之地，當起了命中注定的職業：教師。
不僅如此，老師你來也就來了，聽伊莉雅的意思，還把C媽也帶過來了？
這豈不是…
正當衛宮沉溺于這種喜悅無法自拔的時候。
開鎖的聲音忽然響起，大門被打開。
“…藤村組和極冬組這兩天接觸挺頻繁的，一定得多注意，還有，穗群原里那個身份存疑的教師也不要放松警惕。”
“我明白了，前輩。”
“行了，今天就先到這里吧，下次下班以后，你也不用再送我了，直接回去早點休息就好。”
大門處傳來輕微的討論聲。
衛宮士郎聽著熟悉的聲音，從沙發上偏過頭，看向大門一側。
“老爸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要都準備睡了。”
“士郎，以你平常的習慣，至少會等到十一點吧。”
衛宮切嗣轉過身，滿是笑意地說道。
“所以你就只留了一個小時給我，對吧？”
“抱歉，士郎，我…”
“沒事，我能理解。”衛宮士郎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畢竟認真工作起來，我也會經常這樣的，所以彼此彼此吧。”
方才與切嗣談話的那人，似乎是察覺到這里不是自己久留的地方，便在間隙的片刻，與切嗣道別。
“那么前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見。”
“嗯，明天見。”
這時，衛宮士郎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衛宮切嗣身后走出，緩緩鞠了一躬后，便朝著黑夜之中獨自離去。
“切嗣，剛才那個…”
“你說他啊。”
衛宮切嗣看著穿著便衣的白發青年，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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