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遇不說話,夏豐也知道她的情況,并不挑理,反而是細細的說著當年的事情,說到有趣的事情時,夏千遇也會跟著笑。
言方澤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打了個哈欠,“我忙到早上才回來,你們也太吵了。”
又對夏豐點點頭,“坐了一天一宿的飛機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吧,反正人跑不了。”
夏豐笑道,“我不累。”
夏千遇卻在心里嘀咕,她才不會跑。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她心里也開始搖擺不定了,但是蘇暮晨對她那么好,也不像是陌生人,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千遇不時的走神,三人都看在眼里,誰也沒有多問起。
一個失憶的人突然回來了,對周圍的一切都陌生,他們也理解,更明白,不會強逼她接受一切,只要人回來了,他們有大把的時間慢慢讓她想起過去的一切。
縱然想不起來,只要人還在他們身邊就可以了。
印瑩相信不只她一個人這么想,所有的人都會這么想。
小遇很粘著夏千遇,一刻也不離開,小智又很粘小遇,這樣一來,在房子里不論夏千遇在哪里,兩個孩子都緊跟著她。
中午,夏千遇看到兩個孩子困了,不忍著看他們打瞌睡,就帶著他們上樓睡覺了,她自己又有些亂,也想一個人好好想想。
樓下,印瑩三人面對面坐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先從哪里說起。
“我姐姐說她這三年在哪里嗎”
印瑩搖頭,“昨天被言墨給嚇到了,問什么都不肯說,對那個男人很護著。”
言方澤直撇嘴,“一個野男人,明知道她失憶還不將她送回來,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她護著干什么?”
“我姐姐失憶了。”夏豐為姐姐辯解。
言方澤也心疼自己大哥,“失憶了大家理解,可是現在結婚證孩子都擺在眼前,她還不相信,甚至護著那個男人,這就是她的問題,也不想想她與家人分開三年還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瞞著她這些年來大哥一直讓人找人,什么消息沒放出去過,那男人除非脫離網絡,不然怎么可能不知道小村姑的身份,一看就是用心險惡。”
夏豐沒有爭論這個,這確實是個問題,只能說是有人將姐姐藏起來三年。
“你們倆也別在這里吵了,能吵出什么結果來?”印瑩翻白眼,“特別是言方澤,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緊找女朋友,別天天讓你大哥操心,別人家富二代,抱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就你連個女朋友也沒有談過,你不會喜歡男人吧?”
“呸呸呸,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我這已經算是說的客氣的了。”印瑩不以為意,“千遇回來了,我得告訴舒薇和圓圓一聲,這些年她們一直擔心著千遇的事。”
印瑩不理會兩人,拿著手機發微信。
另一邊言墨那里已經分析出來了,“這些年一直沒有千遇的消息,我一直懷疑是有人將她藏了起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頌洋幾個都來了,湊在路子野家里。
“既然要藏千遇,定是熟悉的人,你是這個意思?”吳南天問。
言墨點頭,“能將千遇藏起來的人并不多。”
路子野摸摸鼻子,“不會是我們想的那樣吧?”
他們幾個也猜到了,又覺得不可能。
言墨陰冷著臉,“這幾年我就是太顧著找人,所以才沒有注意到一些細節的地方,若是早讓人去查,或許早就將人找到了。”
是的,在千遇出事之后,言墨就沒有旁的心思,沒有去盯著蘇暮晨怎么樣,若是那個時候盯著一些,或許就不會白等三年。
甚至自己的媳婦成了別人的老婆。
幾個人與言墨都是朋友,自然是站在言墨這一邊,可是想到言墨的猜測,幾個也不安靜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人也太狠了點吧?他是真的愛千遇還是自私的只想自己占有啊?”路子野語帶嘲弄。
“三年不短,現在怎么將人放出來了?”唐郎中問。
他的話也問到了大家的心聲上。
“那就把人找到問問好了,何必自己在這猜。”吳南天瞇起眼睛,“路家嗎?”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言墨的心底卻布起陰云,他并不是個愛多想的人,能想到蘇暮晨身上,也是分析了一晚,除了這一個,他找不到還可以將千遇藏起來的人。
那個愛極了千遇的少年,到底長大了,做出這樣的事情,又有路家幫著掩護,確實能避開言家的搜查。
或者是將人藏在國外。
宋中意這時走進來,將一份資料遞了上來,言墨翻看之后,臉色越來越沉,啪一聲,將資料摔到了桌子上。
路子野拿起來,翻看著里面的照片,看得出來是調出來的一些監控,應該是國外的小鎮,有在街道上散步的照片,不論是在哪里,身邊都有一個男子。
路子野嗤笑,“路家膽子還真是大啊。”
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最后的信息是下飛機,到辦入住,最后去兒童樂園的照片。
真相就擺在眼前,不用再多討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言墨陰著臉起身大步往外走,宋中意忙跟上去,看到這些查出來的消息時,他也嚇壞了。
少夫人與別的男人在國外生活三年,換哪個男的也接受不了。
路子野幾個人對視一眼,也起身跟上去,他們不擔心言墨對蘇暮晨做什么,而是擔心言墨受刺激傷害到千遇。
說起來千遇也是個可憐的,失憶了還被欺騙,她也是個受傷害啊。
言墨開車直奔家中,帶著滿腔的怒火和傷心,結果在路上出了車禍,在暈過去之前,才后怕還好沒有到家中,萬一控制不住怒火,再嚇到小女人怎么辦 可是只要一想到小女人與別的男人在一起三年,他又忍不住憤怒傷心。
醫院里,言墨問題到是不大,只是腿受了傷,要養幾個月才能下床,看著人沉默的躺在病床上,路子野幾個才松了口氣,這幾個月夠他消火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