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香
“去積香院？那個鬼地方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你去那干嘛？”雨巴皺緊了眉頭。
“我要更熟悉死人的味道。”雨時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事實上積香院更能給他帶來安全感，不僅僅是雨付四處布下的警戒陷阱，更多是死人沒有威脅，沒有欺騙，跟它們在一起更讓人心安。
“隨便你吧，每天早上記得回來帶兩屜包子就行，該死…有了兩張嘴之后錢越來越不夠用了，得抓緊時間出個任務了。”雨巴捏了捏干癟的錢袋，有些發了愁。
“為什么要付錢？豚夫人看起來很弱，一劍就能殺死。”雨時對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仍舊了解的不夠透徹。
“他媽的，我就不應該選你們這種被洗過腦的笨狗！那雨遙多機靈，又便宜！培養你們這種人，比生個孩子還麻煩！你自己說說，你除了比嬰兒懂拉屎撒尿，會捅人之外，還會什么？”
雨巴舉了舉鐵拐，又恨恨放了下來，剛剛和解了，總不能又兩棍上去把仇恨釋放出來。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劍來解決的！難道你會在客廳里拉屎嗎？這是我們自己的村子！所有人都在維護她的安穩，放個屁都小心翼翼的夾著屁1眼，生怕把她崩壞了，你腦子里除了拿劍戳人，你還會點什么？
再說了買東西付錢是天經地義，就算在別的村子里，我們買東西還是要給錢！殺了店主，你今天吃了包子，明天吃什么？就算只搶不殺，他天天賺不著錢，跑了之后你去吃什么？”
雨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記住了雨巴教的：不在客廳拉屎，不能在村內擾亂秩序，無論有多強，買東西還是要給錢的。
“好了好了，這種事情你活著活著，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我現在教你怎么打架，過來殺我。”雨巴勾了勾手指。
雨時沒有動手，靜靜等待雨巴的解釋。
雨巴強忍下揍人的沖動，他更擅長用棍棒告訴學徒們該干什么，而不是長篇大論的大廢唇舌。
但是顯然雨時這種狗都啃不下來的硬骨頭，是只能用軟的。
“院里教你的詭刺只是拼命之術，招招式式只攻不守，以命換命，為的就是保證在最低的成本下，縮短刺客的培養周期，提高任務的完成率，但是誰要真的就靠著這一招去執行任務，保證活不過三年！所以呢，普通的戰斗招式也要學會一些…”
說著雨巴開始演示了幾個簡單零碎的動作，并不成招式，卻能隨意組合。
雨巴的教導方式非常簡單，就是兩人對劍，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尋著弱點跟破綻奔去，以極快的神經反應速度點破即可。
兩人在雨巴房子的后院中，叮叮當當的打了一整天，雨時上跳下竄，尋著雨巴左邊身子不便的弱點，頻頻從身后方出招，這是刺客們普遍的習慣。
但是雨巴卻幾乎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輕易打在雨時的劍身平衡點，使之出招不穩，不斷的脫劍中招。
雨時一天下來，身上有多了許多細小傷口，這些都是技不如人，雨時倒也沒有產生一點怨恨。
“為什么你能這么快？”
“這種事情誰知道！砍著砍著就快了”
雨巴不以為意的將劍一收，打算結束今天的訓練。
“我要回積香院。”雨時同樣收劍入鞘。
“滾吧，小變態。”雨巴不耐煩的揮揮手，屋里沒人他還能睡的更舒服一點。
“我不認識路。”雨時回道，雨隱村的地形非常復雜，到處都是高聳的高塔水管，完全無法找到積香院的所在區域。
“…行，我帶你走一趟！喜歡死尸的小變態！”
雨巴帶著雨時繞了很遠，走出了繁華的內村，又穿過一片森林，雨時才在一座小山坡上見到了一座一座的學徒訓練院。
雨巴一路上，不斷指指點點，揪出暗處放哨的雨隱忍者，雨時仿佛大開眼界一般，欣賞了這些暗哨的隱藏方式。
大多數人都是隱藏在建筑物，植物的陰暗處，這是常規隱藏術。
但是有的人甚至還有人能夠躲在一片水洼中！
這些暗哨明顯都認識雨巴，一路暢通的將兩人放進了這片區域。
“自己進去吧！住在這種鬼地方，也不怕晦氣！記得帶著我的手令，離開了它，你只能爛在這里喂狗。”雨巴即便實力再強，殺人再多，也無法避免心中的芥蒂。
雨時一路上將路線記得清清楚楚，以后不再需要雨巴的指引。
雨巴剛要離開，雨時再問：“暗雨院…怎么樣了？”
“嗯？你居然還有關心的人？學徒畢業了，自然是被賣去給各個忍者師傅，能活下來幾個就看他們學的怎么樣了，畢竟不是每個師傅都跟我一樣強的！”
雨巴毫不謙虛的抬了抬下巴，他只能評為特別上忍的原因便是，不擅長使用遁術，單論暗殺術，他絕對能夠評為精英上忍。
雨時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便轉身向積香院中走去。
“切，沒有一點禮貌…標準的刺客出身…”雨巴搖了搖頭，轉身下山。
積香院內 “哎？哎！你居然還活著！一片零件都沒缺？”雨付上下打量了一下雨時，驚喜的叫了聲出來。
“有尸體沒有？”雨時左右掃了一下，試圖再次觸發那個奇異的事件。
“又不是戰爭時期，哪能天天有啊！有幾具驗過的，還沒拉出去埋，你要不要復檢一遍？”雨付指了指桌上的幾具尸體。
雨時走過去簡單查看，都沒有感受到那種不甘的怨氣襲入腦海，大概死的都很安寧。
同時死因也只是很普通的戰斗造成，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記錄進“忍者的三百種死法”卷軸中的。
“我要住在這里，長住。”雨時將裹尸袋拉鏈都拉上之后，對著黑暗處說道。
這種事情一般雨付做不了主，需要經過黑暗處的人同意才行。
“可以…”黑暗中的聲音回答的依舊及時而滄桑。
雨時坐下來靜靜地翻看雨付所著“忍者的三百種死法”，不是還提出幾個問題，雨付都會簡單回答。
雨時不得不佩服這個長相猥瑣，實力卻不強的男人，能將死亡報告逆推到這么詳細，幾乎跟親眼見到的沒有區別。
正如雨付所說：忍者的戰斗就是一場騙局，騙過了對方就是贏。
忍者的三百種死法，多數講的便是這種騙術，以弱勝強的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