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樊城出來伊始,到剛才的決定饒了閻獄一命為止,一切都在無名的算計之中。唯一出乎無名算計之外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貪狼十部眾·糾倫的介入,貪狼十部眾的介入,無疑使得原本簡單的局勢變得更加復雜了。
無名滿懷思慮沿著江邊騎馬行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在一處江水平緩的彎頭地域,在黑暗寂靜的江面上,一道黑影正在月光下逐漸朝著無名所在的彎頭靠近。
那是一艘漁船,正是無名今天中午所乘坐的那一艘漁船,船家臉上面對微笑朝無名打了一個招呼。
看到漁船之后,無名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隨即從馬上下來,走進船艙,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道:
“船家,辛苦你了,我們走吧!”
無名從船艙內朝著白龍馬招了一下,白龍馬得到無名的示意后,也就靜悄悄的站上了船頭。
船家回過頭來,滿臉紅光的望著無名,隨即對無名伸出大拇指,感嘆道:
“老朽在這壽春江上行船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像小兄弟這般信守承諾的人。”
無名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笑道:
“船家,你過譽了!倒是船家,為了小生這樣一個陌生人的一句話,就不顧危險,在晚上這么危險的壽春江上行夜船,確實辛苦了。”
“呵呵!”
船家笑笑之后就不在言語,他知曉,此刻坐在他船內的少年并不是簡單的趕路人。
明明最開始是決定直接乘船前往上游,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提前下了船。下船之后又語氣真誠,態度極其誠懇的向他提到,一定要在晚上三更之前趕到這虎林灣接他,整個人神秘兮兮的...
三天后,無名透過窗口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熱繞非凡的大街上。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收回目光,看著桌面上異常豐盛的菜肴,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很久了,很久沒有像現在這般悠閑,吃一口熱飯熱菜了。
無名是今天清晨才繞道進入湖州城,一路上,除了趕路之外,多余的時間就都在思考接下來可能面臨的危險和考驗。
一路下來,無名總感覺有一只黑手正在不斷的推著他在前進,往它所設想的方向出發。
這樣的感覺讓無名很不爽,但直到目前為止,這只黑手都一直隱匿在暗處,從沒有正面出現過。很多次,無名都想過將這只黑手從幕后引導至臺前,但對方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無名拿起雞腿開始啃了起來,眼角的余光卻是放在進入酒店樓道入口處的方向,而他卻是端坐在窗邊。
無名之所以這樣選擇,就是防范可能發生的危局。
以殺破狼三部的情報和武力,在無名斬殺貪狼十部眾之一的糾倫之后,沒有任何動作,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散開!快散開!!”
街道上,馬蹄聲和怒吼聲打破了湖州持續了很久的安寧與和平。
無名的目光也被大街上的動靜吸引,一名渾身帶著鮮血,背上背著旗帆的斥候騎著快馬從城門飛奔而入,目標直指湖州城主府!
不少人從自己的座位離開,來到窗前觀看。
“剛才那名斥候為何這般驚慌,難不成前線再次爆發戰爭了嘛?”
眾人在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爭相討論,有面露擔憂的,也有略顯從容淡定,但更多的卻是抱著各掃門前雪的態度繼續喝酒聊天話家常。
剛才那名斥候穿著的是盔甲,很顯然是軍隊專用的斥候!斥候在從大街上穿過之后,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彌漫在空氣中,而且,無名還發現,沾染在斥候身上的鮮血并沒有完全干枯,那就證明發生戰斗的地方是距離湖州城不遠的地方。
距離湖州城不會太遠,而且有身穿軍人服飾的斥候,難道會是...?
無名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在在湖州城城外三十里駐扎的湖州城防營,而且只有那個可能,城防營被破,湖州城立刻就危在旦夕。
只是無名怎樣都沒有想明白,湖州地處吳國腹地,誰有能力和膽識去襲擊湖州城防營呢?
想到這,無名心中的好奇心瞬間被勾了出來,放下銀兩隨即翻窗一躍而下,還不忘吹一聲口哨,招來白龍馬。
然而無名騎著白龍馬來到城門前,看守城門的士兵就攔住了無名前進的道路。
“將軍有令,從現在起,不準任何人出城!”
無名目光望向城門處,十分不解的問道:
“城門沒有關上,為何不讓出城?”
侍衛沒有和無名解釋什么,只是目光冷冽的望著城門方向,沒有絲毫的商量的余地一樣。
見到侍衛這般油鹽不進,無名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城外確實是發生了大事了。只是,無名身為堂堂越國武安君,做事什么時候又需要征詢其他人的意見了。
無名輕輕拍了一下白龍馬的脖子,嘴角微微上揚,就在侍衛以為無名要離開的時候。
“駕!”
無名的一聲駕,猶如王者的一聲號令,白龍馬聞聲立刻放開了馬蹄朝著城門處疾馳而去。
“關門!快關城門!!”
面對侍衛憤怒到極致的咆哮聲,站在城樓上的士兵聽到聲音后,立刻就開始拉起護城河上橋板,后面那個怒吼的關門的士兵此刻也是和其他人從后面追了上來,完全就是一副要將無名狙殺在城門前的架勢。
無名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的人都聽的很清楚。
“正確的判斷和反應,但...還是慢了一步。”
語落,無名騎著白龍馬在城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猶如白駒過隙一般飛了出來,到了城外。
不久前,無名經過一片軍營,之后向老鄉打聽之后,才知道那片軍營正是湖州城城防營的所在。結合方才那名斥候的狀況來看,應該就是從那片軍營而來。
決定方向之后,無名駕駛白龍馬,朝著那片軍營飛馳而去。
無名之所以如此急迫的趕往那片軍營,不是想要去做救世主。而是這件事情中透露著陰謀的味道,無名隱隱感覺,這個陰謀可能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