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六章 再見系統
草原，無盡，凌天等人的前面，卻終究看到了遼闊的邊城要塞。
玉門關。
在后世，這關卡早已經消失在歷史的煙云中，有人找到偶爾殘存的一丁點土墻，便稱之為玉門關。
只是，大漢盛世，能夠用來鎮壓西域的要塞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凌天四人到達，那兒，錦旗密布當中早已經有騎士飛速而出。
隨即，數以萬計的大軍跟著涌出。
“將軍…”
膀大腰粗的典韋大步的沖到了凌天的面前。
這趟西行卻沒有帶上典韋，這個大漢此時的臉上滿滿的都是不滿。
不過，這不滿也是眨眼消逝，此時中原的情景的的確確已經容不得矯情。
“將軍，洛陽完了，關中之地都完了，半個西涼也完了，幽州也完了，并州同樣完了，大家伙帶著掌柜的來到了這里，您要是再不回來，那恐怕這里也完了…”
典韋好似胡扯似的開口道。
說話間，后面，一群將領飛速而來，聶小倩同樣身在其中，而聶小倩之外則是馬超，孫策，以及留守的所有將領。
“劉協不對勁，他身上有地府的氣息，但更有一些和你類似的氣息…”
聶小倩到了凌天面前，也不顧及周圍那些將領開口道。
到這個時候，聶小倩實際上也已經心力憔悴。
在這大漢，她和凌天一開始都是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然而，這大漢的問題卻是比他們想象的要多的多。
而好不容易擺平了大部分的事情，哪里想到劉協那兒又出現了問題。
而且，還是大問題。
這劉協的身上竟然有著和凌天類似的氣息，不，是比凌天更多的氣息。
聽著聶小倩的話，凌天微微一愣，臉色隨即驀然間大變。
如果只是地府的氣息，那還可以說是和他以及聶小倩一樣從聊齋世界穿越而來的，但，若是有和他類似的氣息，那么，凌天唯獨能夠想到的只有一個東西，系統。
不，不對，劉協應該不是系統新的宿主，甚至，劉協現在都不算是宿主。
系統奪舍了劉協。
而且，系統應該并沒有完全保留他之前那幾個世界得到的全部力量。
凌天腦海內快速的轉過無數念頭。
只是，這個時候凌天并不曾想到，劉協之所以沒有一口氣掃平大漢，并不是他想的那樣實力不足，而是專門在等他。
“報…”
就在此時，拉長音調的吼聲從遠處傳來，一騎快馬飛速而來，還沒到凌天等面前已經從馬背上落下，然后單膝朝著凌天等跪拜下來。
“報，西涼淪陷…”
巨大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一驚。
哪怕是呂布，趙云等都微微一驚，之前典韋的話他們可都是聽到耳中的。
這會兒，整個大漢還剩下的也就是半個西涼，如果西涼也完蛋，那他們還玩屁。
只是，就在眾人吃驚的時候，凌天卻是驀然間手臂抖動，一股完全有能量形成的長劍朝著地上那傳信的士兵劈砍下去。
這一下眾人更是一驚。
但隨即紛紛開始戒備起來，眾人都清楚凌天這樣做定然是有什么用意的。
果然，凌天的攻勢還不曾落下，地面上，那半跪的士兵驟然間詭異的晃動已經穿過凌天劈砍下去的能量長劍。
隨即這傳信士兵的雙眼出現在眾人的眼中，那是一雙漆黑的好似濃墨的雙眼。
沒有絲毫的眼白，整個的就是一雙有墨水涂抹的雙眼。
“夢魘戰士…”
凌天看著這樣一雙眼睛冷聲開口。
眼前這傳信士兵的樣子凌天極為熟悉，因為，這正是他研究出來的武道，以攝心術等為基礎，役使萬物等為骨架研究出來的某種左道武道。
后來，因為這武道過于邪惡，而且，他本身也似乎并用不上才舍棄的。
但，顯然，他舍棄了，系統卻是將其記錄了下來，并且，直接將其利用了起來。
心中微微一動，凌天身上的氣息變化，一絲無形的精神力散開，然后猛的席卷過面前這士兵。
好似被洗去一層污垢，那士兵的身上陡然間似乎蕩開一絲煙塵，然后，這士兵身軀一顫，眼神猛的清明起來。
“這，這…”
“求凌將軍救我父親…”
人群中，看著這士兵的樣子，孫策猛的臨空跳出，然后狠狠的跪拜在凌天面前。
“孫伯符…”
凌天看著虎背熊腰的孫策猜測道。
這里唯獨兩個少年最為耀眼，也是凌天不認識的，其中一個穿著錦衣，而另一個則隨意披著一件衣衫，顯得霸道無匹。
毫無疑問，這大漢能夠給人這樣感覺的少年僅有兩人，錦馬超和江東小霸王。
“孫策見過凌將軍…”
“叫伯父…”
孫策再次開口，話才出口凌天卻是已經開口打斷。
一句話，孫策微微一愣，隨即再次躬身施禮。
“文臺還活著，好，太好了，太好了，我總算不用一次送別兩個至交…”
凌天看著孫策大笑起來。
他的實力是已經恢復了大半，但，哪怕他恢復到全盛時期，也絕對做不到讓死人復活。
他接觸到的仙道似乎大多是與力量相關，而不曾多了解靈魂之道，所以，即便是他用自己的力量讓別人的軀體復活，但那復活的軀體也絕對不再是活著時候的人。
“夫君…”
凌天因為孫堅活著而開心，聶小倩卻是神色一動，伸手握住了凌天的手。
在場唯獨聶小倩心細的聽出了凌天話語里的哀傷。
不用一次送別兩個至交，那就是說，已經要送別一個。
“軍師，走了…”
凌天吐出口氣緩緩開口。
說完這話，臉上隨即露出一絲笑容。
“打起精神，陛下被妖魔附體，我們更需要打起精神，為的大漢，為的這個天下，我們一定要阻止附體陛下的那個妖魔…”
凌天大聲開口。
說話之間凌天目光看向南方。
此時，凌天已經可以感覺到一股強悍到可怕的精神力正從那兒朝著他席卷而來。
數百，上千，不知道多少公里的距離，但，凌天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股精神力。
這精神力和他之前在那些副本世界的精神力極為類似。
那，也是自己？…
凌天愕然的發現一個讓他頗為無語的事實。
系統，只是一股意念，本身是不存在任何屬于人類的東西的，所以，系統到這個世界才找了劉協這載體。
而在之前的那些世界，實際上系統一樣是沒有自主能力的。
它竊取的力量都是通過凌天獲得的。
在凌天擺脫系統之后，系統保留的力量依舊是以凌天作為模板而存在的。
所以，現在實際上可以看做，是凌天留下的力量奪取了劉協的軀體。
這是個尷尬的事情，但，比起尷尬，此時凌天感覺到的那股精神力存在才是讓他心中不安的。
這股精神力明確的告訴凌天，只要對方愿意，實際上，不管是聶小倩，還是孫策或者馬超都等不到他回歸。
然而，偏生對方沒有立即掃平這些人，而是等他回歸。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凌天心中猛的閃過不安，同時，那邊感覺到他的精神力，一股強悍的力量席卷而至。
頃刻之間，天地似乎都昏暗了不少。
這系統在他離開聊齋世界后，或者在來到這個世界后應該又獲得了什么，其精神力比起之前的他更要強悍不少。
凌天暗自一皺眉。
剛剛想散開自身的精神力去抵抗，突然間，在他的周圍，一具具身體落地的聲音響起。
凌天轉頭看去，只見不管是聶小倩，還是馬超，趙云，又或者那些普通的士兵都已經紛紛閉著眼倒了下去。
一口氣殺光所有人…
駭然，恐懼，悲傷，無助，種種情緒瞬間從凌天心中涌現。
聶小倩是他的愛人，趙云，呂布等是他的戰友，就算沒這層關系，若是這世上的人都死光，那對他來說又該是何等殘酷的事情。
只是，這些情緒剛剛散開，凌天猛的冷靜起來。
不，不應該的…
他之前那幾個世界積攢的力量絕對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而系統，根據他以往利用來說，這系統擁有提升技能，甚至是修補技能的功能，卻絕對沒有融合技能的功能。
所以，他創造的技能，這系統能夠將其完善，使得更加完美，但他沒有創造的技能，這系統絕對無法自信創造出來。
那么，眼下這看上去讓人恐懼的一幕絕對不是真實的。
或者說，至少周圍這些人并沒有真的死去。
凌天的精神力緩緩擴散，他的心神開始沉靜，整個人開始進入周圍那些倒下去的人思維世界。
終于，一個微弱的好似被屏蔽的意識回應了他。
是聶小倩。
這里的所有人里面，關系與他最為親近，乃至于靈魂與他最為合拍的就是聶小倩，不談兩人的感情，單單兩人的靈魂可都是從聊齋世界抱團來到這個世界的，這就足以讓他和聶小倩的靈魂有太多比常人更加貼近的地方。
而感覺到聶小倩的意識所在，凌天也終于肯定系統的的確確沒有力量直接殺光所有人。
確認這一點后，凌天的眼中驀然間露出笑意。
他大概是想到系統為何非要等他回來，而之前哪怕橫掃整個大漢，卻放過這些與他有關的人。
系統并不是完善的。
或許是因為一開始綁定的就是他，所以，這系統哪怕現在綁定了劉協，但有些功能卻是已經再沒有辦法開啟。
就好像把一臺機器的核心裝到另一臺機器上，或許大部分的功能都能保全，但，因為是暴力卸載和裝載，所以，必然有那么一些功能是會受到影響的。
這系統便是這樣，聊齋世界，凌天暴力卸載系統，終究是重創了系統，以至于，系統跟著就穿梭到了三國世界，然后附體劉協，就為的能夠找到他凌天。
“你想做什么…”
凌天站在那兒，淡然的看向南方。
他知道，系統一定能夠聽到他的話。
現在，他都強悍到了這等境地，那系統又該強到什么地步。
將系統稱之為這個世界的神靈怕是都毫不為過。
“你能有今天，是我助你的，為什么要舍棄我，就算我對你有所求，但，你不想想，沒有我，你早已經死去，那么，我再有所求，你難道就真的損失了很多嗎…”
單板，機械的聲音在凌天的耳邊響起。
是系統的聲音。
真正系統的聲音。
這玩意真的存在神智，雖然，這種神智或許更接近機器人的那種思維，當然，也有可能還是偽裝。
但不管怎樣說，這玩意終究算是活了過來。
不過，這也是凌天希望的，倘若系統是死物，來這個世界也只是為的報仇，或者，抹殺什么逃遁的宿主之類，那才真是大條，哪怕那樣凌天更有機會弄死系統，但聶小倩等可就真的要糟了。
“人類的情感豈是你能懂的，說吧，你要什么，讓他們恢復過來，我可以答應你…不要說你什么都不要，也不要說什么我已經任由你予取予奪，如果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做出眼下這一幕…”
凌天大聲的開口。
說話之間，他的手臂微微擺動了下，一絲絲能量在他的手上，身上散開，蔓延。
“你看，我只需要一個念頭，立即就會粉身碎骨，殘渣都不留，別告訴我，那樣的我對你還有意義…所以，不要浪費時間…”
狂暴的能量在體內轉動，隱約可見凌天體表出現電芒閃爍。
遠處，天際一個黑點猛的出現，隨即狠狠的落下，化作一團黑色的云團懸浮在凌天前面。
“我需要完整，我需要你再次幫著我進化…”
那黑色的云團漂浮著，慢慢的凝聚出一張臉，這臉不斷的變化，岳不群，朱厚照，風云，石之軒，綰綰，魔主…
以往凌天見過的人臉紛紛出現。
終于，最終這臉定格成凌天自己的臉容。
“我有部分的力量留在了你的靈魂里，我需要拿回那力量…”
屬于凌天的聲音在那黑色云團形成的臉上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