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靈視藥劑與水鬼銅

　　“既然您的研究范圍很廣。”子彈拿出魂所設計圖，帶著些期望地說，“您也許對這個也會有研究興趣的。”他近期把大量資金都投入到一份重要的煉成陣研究中，那些靈性材料已經花了1500多鎊，他的確是缺錢了。</p

　　雷覷了一眼設計圖，“我不一定需要這個。”</p

　　“我保證它值這個價。”子彈加重語氣。</p

　　見雷沒反應，他又嘆了口氣，說：“好吧，400鎊，這是我的底線了。要不是缺錢，我不會把它賣掉的，這是我研究的心血，我花兩年才設計出來的。”</p

　　“看在你誠意的份上。”雷拿出鈔票，“我希望它真值這個價。”</p

　　“我參加過4次集會了，這點荷官可以作證。”</p

　　子彈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是個有信譽的人。</p

　　直到雷和子彈交換了魂所設計圖，在場者的訴求便完成了大半。</p

　　開始時荷官還不時引導集會進度，到后來話少了很多。</p

　　“獵鷹先生能參加這場集會，真是我們的榮幸。”</p

　　當集會進行到尾聲，荷官似笑非笑地說。</p

　　巨人看了一眼懷表對荷官道：“我想你應該還有些別的話要說。”</p

　　“別催了，我這就解釋上次的事。”荷官叩了兩下桌子，“首先我得說一個壞消息，異常管理處查到了黑杰克，還有他的線人。”</p

　　其他人沉默了一會。</p

　　“可憐的家伙。”艾達低聲說了一句。不過包括他在內的大部分人其實并不關心黑杰克的死活。</p

　　“你們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荷官眼睛一掃，在雷身上多停了半秒，“如果被他們逮出線索，也許能把我們都揪出來。”</p

　　“我，包括在座的各位。”艾達的目光落在荷官身上，“我們好像都沒暴露過真實身份吧，就算他們查出線索又怎么樣？”</p

　　“他們會沿著線索，找到我們收到集會消息的渠道，再找出我們。”雷這時才說話。</p

　　“怎么找？”子彈的目光也落到荷官身上，“如果是發信渠道，那么都掌握在你手上。”</p

　　荷官解釋道：“別太緊張，我的意思只是讓各位最近小心點。所有的信都是通過線人發放到各位手上，我也無從甄別各位是從哪兒得到的集會消息。”</p

　　“你為什么對上次的事情避而不談？”糕點終于忍不住逼問，“你耍了我們，為什么？”</p

　　“是因為黑杰克的事吧。”巨人語氣冷了下來，“你怕條子過來，所以用那次集會來試探？”</p

　　荷官道：“這是保證集會能正常進行的必要嘗試。”</p

　　艾達明白過來，憤怒地壓低聲音：“但你把我們的安全置于何地！”</p

　　“如果你們還抱著把安全放在別人手里的想法，那就趁早離開吧。”荷官似笑非笑，語氣中帶著蟄伏毒物般的氣息，“難以置信，我竟然會從異端邪士口中聽到這樣的話。”</p

　　荷官的反應反而讓憤怒的艾達與巨人投鼠忌器，沒發出進一步的威脅。</p

　　“我想集會的規則該重新修訂了。”糕點知道自己沒有證據，沒法直接指證荷官跟蹤的事，但這場集會卻不應該被荷官掌控了。的確，荷官是老與會者，但現在的情況不同，有一個人完全可以取代荷官。</p

　　他繼續說：“我更希望獵鷹先生能掌握集會的舉行權。”</p

　　“這不是一個好建議。”</p

　　雷率先否定了糕點。荷官能召開這個集會是靠地下關系網，而他沒有，如果荷官真被排擠了，這個集會對他來說，反而沒了意義。</p

　　不過糕點崇敬的態度讓雷心底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上次為隱藏目的搶了他200鎊，如果配制成功那份新的藥劑配方，或許可以給他一份成品來彌補。</p

　　“而且我也沒有多余的精力來維持。”雷看向荷官，“發展新與會者，保證隱秘性，這些事要耗費驚人的時間精力，荷官先生可為此付出了不少啊。”</p

　　從上次集會開始雷就發現荷官似乎在集會中并沒有什么訴求，作為集會的組織者，他完全可以通過掌控集會來讓自己獲取最大的利益。就像今天的雷一樣，讓幾乎所有人都圍著自己轉。</p

　　但荷官沒有，這讓雷有些懷疑了，如果他組織這場集會的目的不是利益，又會是什么？</p

　　“您過譽了，您的才能可是遠超我十倍啊。”荷官微微瞇起眼睛，避而不答，“說不定以后，我也有委托要拜托您呢。”</p

　　在雷的調解下，糕點等人倒是沒再找荷官的麻煩。</p

　　集會結束，眾人紛紛離開房間。</p

　　因為抽簽靠后，雷跟蹤荷官的打算泡湯了。穿越三個街區，換了衣著，確認無人跟蹤后，才回到實驗室中，拿出今晚得到的藥劑配方和煉成陣。</p

　　“靈視藥劑？”</p

　　“2：6：4：1的龍息草精油、珍珠液、羯布羅香油。”</p

　　“牛膽汁用燒堿堿化，蒸餾再酸化…這一步似乎是粗提取牛磺酸。加入1比例。”</p

　　“混合調制，反應平息后就可以使用。”</p

　　“這藥劑不是內服，是滴眼用的。煉金滴眼液？”</p

　　雷看完藥劑配方，發現龍息草是現成的，其他材料也很常見，甚至不需要找薩拜因就能買到。</p

　　“明天就可以嘗試配制，還有這份煉成陣…”</p

　　他開始查看巨人的煉成陣。</p

　　這份煉成陣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獲，從咒祈來看，它指向的里世界物質是一種名為“水鬼銅”的金屬，物質特性尚不明確，但從煉成陣的復雜程度來判斷，水鬼銅是一種比希鐵等階更高的物質，這意味著單位重量水鬼銅蘊含的能量高于希鐵，也意味著，如果雷利用水鬼銅來進行完美煉成的瞬間交換的話，他可以把瞬間交換的裝備進一步縮小。</p

　　雷忽然冒出一個念頭。</p

　　“如果能煉成能量等級足夠高的里世界物質，把護腕縮小成鐵環，直到…戒指。就是隨身攜帶重機槍，化身人形兵器庫也說不定。”</p

　　“明天要記得買實驗動物和材料，煉成靈視藥劑。這份水鬼銅煉成陣，也要納入研究列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