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回趙國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一首與眾不同的歌從一輛馬車上傳了出來。
馬車上一個黑袍少年正不慌不急的趕著馬車，馬車也就配合著少年那慢悠悠的調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挺不錯的歌瑤，這應該不是趙國的歌謠吧。”高漸離從馬車里探出頭。
高漸離不可能給韓子浩趕車，韓子浩也受不了跪在馬車上的那種感覺，簡直要命！
“我老家的。怎么樣?很不錯吧”韓子浩揚了揚眉，顯得很是自豪。
高漸離扭了扭身子，鉆了出來，一屁股坐在韓子浩旁邊。
高漸離穿著一身白色風衣，和韓子浩的黑袍形成鮮明的對比，到頗有些黑白雙煞的滑稽感。
“你不是趙國人？”高漸離問道。
韓子浩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到也不在意高漸離打探自己的情況：“我所有的記憶都在趙國，但我老家不在趙國。”
韓子浩說了一句實話，但又巧妙的回答了高漸離的問題。
高漸離也沒打算往更深的地方打探，他懂的處理雙方的距離。
想了一下，高漸離換了個問題：“已經快到邯鄲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誰想請我撫琴。”
他也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但名聲卻也只局限在燕國薊城那一小塊地方，實在想不出為什么會有人千里迢迢去燕國找他來彈琴。
“哈哈，你終于忍不住問了。”韓子浩忍不住調侃了高漸離一句。
高漸離面色一冷，掉頭就準備進馬車。
對他來說，認識韓子浩這個人就是個錯誤！
“他叫曠修，也是個樂師。”
輕飄飄的聲音從高漸離的身后傳來，聲音莫名的悲傷。
這和高漸離認識的韓子浩一點都不像。
高漸離重新坐回韓子浩旁邊，“趙國第一樂師曠修？”
高漸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他的小有名氣不同，曠修的名聲早就傳遍了六國，說是七國第一樂師也不為過。
這樣的人只要發句話，他就會屁顛屁顛的跑到趙國來，壓根用不著韓子浩千里迢迢的拿著高山流水的曲譜去請他。
“高山流水曲譜也是他的，但他死了，所以就到了我手上，但這東西對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所以就找個人接手。”
“而且他想找個人聽琴都找不到，挺可憐的，我就發發善心，幫幫他好了，雖然他已經死了。”
“作為樂師，用琴音祭奠他，倒也一個不錯的選擇。”
韓子浩說話的語速很快，似乎想趕緊把這一段話說出來。
“曠修大師他去世了?”高漸離一臉震驚，接著又是一臉惋惜的樣子。
“嗯，死了。”韓子浩的話顯得風輕云淡。
“他是怎么去世的?”高漸離手都有些打顫。
“這個…”韓子浩動了動嘴皮，蹦出兩字，但又說不出話來。
沉默良久，韓子浩嘆了口氣，“告訴你又能怎么樣呢，人都已經沒了。”
高漸離皺眉，眼睛死死的看著韓子浩，他看出韓子浩在想辦法搪塞他，但他這次不準備就這么輕易放過韓子浩。
“告訴我！”高漸離瞪著韓子浩。
韓子浩盯著高漸離的眼睛，再次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隱瞞是自己害死曠修的事。
這件事不怎么光彩。
“羅網殺的。”韓子浩吐出四個字，沒有講明原因。
但這對于高漸離想要的答案已經夠了。
羅網不是什么好東西，只要有一點點礙到了他們的事，他們就絕對不會留情所以倒也沒有懷疑韓子浩的話有沒有什么隱情。
捏了捏拳頭，高漸離再次發問：“為什么是我？”
高漸離這幾天已經通過和韓子浩的一些閑聊中得知他一直生活在趙國。
趙國樂舞聞名天下，還有很多名氣很大的樂師，壓根用不著跑到燕國去找，更不用說還找他這么一個小輩。
以高漸離對韓子浩的了解，也知道韓子浩的能耐，也不可能是他慧眼識珠，瞧不上那些大家，這才遠赴燕國，從燕國樂師中找到了他這塊帛玉。
韓子浩壓根就沒那個能力去分辨哪個的琴聲更好！
“看你長的不錯。”韓子浩慵懶的揮揮手，算是打發了他。
高漸離嘴角一抽抽，雖然知道韓子浩是在敷衍他，但偏偏他還真沒辦法反駁他。
不過他也看出韓子浩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再追問。
冷場了好一會兒，前方終于漸漸浮現出邯鄲城的輪廓。
“邯鄲城到了。”韓子浩輕輕扯了扯韁繩，讓本就不快的馬車顯得更加從容。
同時，韓子浩從懷中掏出一張不帶嘴的面具帶在臉上。
不良帥同款，是韓子浩從系統中兌換出來的，像這種沒有任何危害的物品，只用了一成就點。
“好像從進入趙國開始，你就帶著這張面具。”
高漸離仔細打量了一下帶著面具的韓子浩，感覺帶著面具的韓子浩正經了不少。
“我也沒辦法啊，我在趙國惹了事，這張臉見不得人啊。”韓子浩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絲毫沒有被人追殺的緊張感。
“你這個人，確實容易得罪人。”高漸離也難得開了個玩笑。
韓子浩一聽，高漸離都能調侃他了，這還得了?
扭了扭身子，韓子浩準備和高漸離大戰三百回合，不把他懟到懷疑人生絕不罷休。
剛準備開口，馬車便走到了城門下，韓子浩到口邊的話也只能憋了回去。
看到吃癟的韓子浩，高漸離也沒見有什么面部表情變化。
“你，把面具拿下來！”守城的一個趙國士卒指著韓子浩。
“是，是，是。只不過小人面容丑陋怕驚了大人。”韓子浩連應了幾聲，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還有人能丑的嚇到人?趕緊的，別耽擱我們。”來人明顯不信韓子浩的話，還用矛指了指韓子浩，威脅他趕緊把面具拿下來。
韓子浩扭扭捏捏，一副不情愿的把剛剛帶上的面具又拿了下來，露出一副面容盡毀的臉來，正是不良帥的那張臉。
那人一見韓子浩這副模樣，也是嚇的直接后退了兩步，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韓子浩。
“滾滾滾，真是惡心。”那名士卒揮了揮手，示意韓子浩和高漸離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