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無拘無束的殺戮
“這下漢軍沒辦法了吧？”一直關注著戰場的左賢王查遷心情大好。
戰場之上只有少數的漢軍弩箭穿過木排的縫隙給匈奴人造成傷亡，這和昨天漢軍一輪齊射匈奴人傷亡慘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爺真是睿智。”部落首領及時拍著左賢王查遷的馬屁。
“打仗不能光靠蠻力要學會動腦子。”左賢王查遷聽了手下的稱贊很是受用。
實際上查遷的辦法確實很管用，匈奴人在付出了極小代價的情況下已經推進到了離馬邑城城墻不遠的地方，而且匈奴人花費那么大的力氣把木排抬過去，也不僅僅是為了遮一下頭頂。
在匈奴軍官的催促下，匈奴人將木排豎起來拼接在一起，形成一道木墻。匈奴人的弓弩手躲在木墻后向城頭發動了攻擊。
匈奴人勝在人數多，射上城頭的弩箭十分密集。當場就給暴露身形向城下攻擊的漢軍弓弩手造成了巨大的傷亡。向城下攻擊的力度一下子輕了很多。
“投石機準備。”樂桐看到漢軍陷入被動，不使出殺手锏不行了。
隱藏在城內的投石機褪去了偽裝。張敖將投石機獻給劉邦的同時自己也制造了不少。考慮到馬邑城的重要性，張敖把這種重型武器也布置在了城內。
“放！”投石機早已做了發射準備。漢軍軍官一聲令下數十臺投石機甩動了長臂，幾十個石球一起被扔出了城墻。
“那是什么？”正看著戰場開心的左賢王查遷馬上發現了情況有變。
其他匈奴首領也沒有見過這東西，自然是沒法回答。
回答左賢王的是陣前匈奴人連片的慘叫。
人頭大小的石球被拋向高空再落下來擁有了巨大的勢能，一些砸在了匈奴人的隊列之中，被砸中的人立即骨斷筋折。傷了一個人的石球余勢不減，繼續向前，在匈奴人的隊列中開出一道道的血胡同。
更多的石球砸在了立在陣前的木排之上，把木排砸了個粉碎。飛濺的木屑都成了鋒利的兇器，把木排后的匈奴人刺的一片鬼哭狼嚎。木排當時就倒了一大片。
城頭上的漢軍馬上抓住了機會，大量的弩箭射了過去，由于木排倒塌暴露出來的匈奴人被殺死了一大片。
“派人增援，堵住缺口。”左賢王查遷急忙命令增兵，填補匈奴人隊列中出現的空缺。
大量的匈奴人又沖了上去，補齊了隊列中出現的空隙，用新抬上去的木排修補好了木墻。
投石機最大的缺點就是發射速度慢，給了匈奴人足夠的重整隊列的時間，當匈奴人增援的隊伍都上來了，城內的投石機還沒完成第二輪發射。
“架云梯登城。”匈奴人重新整好隊伍，對城頭的攻擊強度大了起來，城頭上的守軍被壓制，匈奴人馬上沖過來爬城，登上城頭才是攻城的最終目的。
大量的匈奴人抬著云梯從木排的縫隙沖了出來。
云梯靠上城墻，匈奴人拼命的往上爬，城頭守衛的漢軍不顧生死用各種手段向云梯攻擊。
第一架云梯都成為了絞肉機，云梯旁堆滿了被守軍殺死的匈奴人的尸體。
城頭上守衛的漢軍也在反擊時不時的被匈奴人的弩箭射中，而從城頭掉下來。
終于投石機又準備好了，將第二輪石球投了出去。數百名匈奴人傷亡倒地。
“繼續增兵。”左賢王查遷冷酷無情的命令道。幾百人的傷亡對于這場戰事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匈奴人前赴后繼的向著馬邑城城墻涌來。城頭的守軍用滾木、石灰瓶及金汁招待匈奴人。
一時間城墻下白煙迷漫，惡臭撲鼻。慘叫聲和喊殺聲連成了一片，簡直成了人間地獄。尸體和傷亡滿地，讓參加進攻的匈奴人無處落腳。匈奴人只好踩著不知死活的同伴的身體向城頭沖。
“后退者死。”雙方的將領幾乎同時發出了同樣的命令。
戰事進入了膠著狀態，攻守平衡，攻者無法登城，守軍也無法擊退來敵，這中間消耗的只是一個個人命。
“全軍壓上。”連左賢王查遷都沒有想過進攻會如此順利。第二天就可以與守軍形成均勢，對攻城來說這絕對是個好消息。所以干脆孤注一擲，把在場的后繼兵力都派了上去。
援軍到達，城墻外的匈奴人精神大振，對城墻的攻擊變得更猛烈了。
“快點兒，再快點兒。”漢軍的投石機已經失去了節奏，誰完成裝填誰先發射，這樣殺傷力一下子大減。匈奴人進攻的隊列又變得穩固起來。
“我們要是也能將石塊扔得這么高這么遠就好了。”左賢王查遷雖然不知道漢人是怎么做到的，但卻看到了這種武器的威力。匈奴人要是有了這種武器，漢人的城池就不再是阻礙，搶劫的范圍將會大大的增加。
“加強進攻。”左賢王查遷再次催促道。即便不是為了馬邑城中的財富，只為了漢人手中可以扔石頭的武器，也值得填入更多匈奴人的性命。
“攻破馬邑城，全軍放假三天。”為了能讓匈奴士卒攻城的積極性更高，左賢王查遷給了新的許諾。
聽到說放假三天，匈奴人一個個精神大振。所有的匈奴人都明白左賢王所說放假三天的意思。
那將是無拘無束的殺戮、無拘無束的搶劫。漢人城池中的一切都處在無保護的狀態，只要你能看到、能搶到，那東西就是你的，自己的獸欲將會被充分的釋放，如果運氣好還能搶到高高興興過一輩子的財富。
“匈奴人吃錯藥了？”城頭的漢軍感覺到了匈奴人的變化。匈奴人的叫喊聲更加瘋狂了，進攻時膽子更大。一群群的匈奴人聚集在城墻之下采用各種辦法瘋狂的向城頭爬。完全不顧城頭上不時落下石塊，箭矢以及掛滿血肉的滾木。
匈奴人一波又一波的涌過來，被殺死在城下，后邊的匈奴人緊接著又跟上來。
“將軍，投石機的石塊要沒有了。”漢軍士卒跑來向樂桐報告。人在緊急狀態下被激發出了潛能，投石機發射的速度比平日的訓練快了許多。不知不覺間戰斗已經進行了一天，準備好的石塊眼看就要用盡，而匈奴人的進攻絲毫也沒有停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