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人人理財
在那連綿不絕的機械音中，這個頭頂電腦的人形替身追得越來越近。
它的速度似乎沒有極限。
至少，這汽車的四個輪子根本拼不過那替身的兩條大腿。
“還錢，還錢，還錢...”
噪音連綿不絕地傳來，吵得李青一陣心煩意亂：
“靠！什么玩意？”
他一臉錯愕地罵道：“它是從哪冒出來的，我什么時候向它借錢了？”
“老頭，肯定是那個老頭！”
布加拉提猛地反應過來。
他忍不住想到了波爾波那個可以遠程追殺別人的黑色安息日，再聯系到現在的遭遇一看：
“怪不得那個老頭從一開始就沒動靜，原來他的替身是那種很少見的遠程自動型替身。”
“只要觸發某個條件，這種替身就會自動地對目標進行追殺。”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這個觸發條件，就是‘借錢’。”
“沒錯，我們的確拿走了屬于法比奧的東西——他放任我們借車借槍，就是為了讓我們觸發他替身的追殺條件！”
事實正如布加拉提解析的那樣。
“還錢，還錢！”
口中喊著討債的口號，那個頭上長著電腦的“肌肉壯漢”氣勢洶洶地殺了上來。
汽車尾部的鐵皮被它一拳錘癟，使得這輛汽車在高速行駛的狀態下驀然一陣劇顫。
“該死！”
李青好不容易穩住方向盤，又慌忙對同伴們吼道：
“納蘭迦，米斯達，把這個奇形怪狀的家伙打爆！”
“是！”
作為隊伍里的遠程輸出，納蘭迦和米斯達馬上召喚出了自己的替身。
航空史密斯盤旋于半空之中，轉瞬間調轉機頭，向后方那已經攀附上車尾的“電腦人”傾瀉出了一片密集如雨的微型子彈。
可那個奇怪的人形替身卻一點都沒有受影響。
它不僅不去躲避那些子彈，甚至還主動地向著那片彈雨迎了過去。
而那子彈打在它身上就像是泥牛入海，僅僅是在它的皮膚上掀起了一陣漣漪，然后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它的身體里。
“垃圾，垃圾...”
“無回收價值，還款失敗。”
下一秒，這些子彈竟然又被這個“電腦人”從身體里吐了出來。
“什么？”
看到航空史密斯無功而返，米斯達也不禁感到一陣心驚。
但是，為了作為試探，他還是扣動了扳機，射出了子彈。
“電腦人”仍舊毫發無損。
但和航空史密斯那用精神力凝聚出來的子彈不同，米斯達用的是真子彈，激起的反應也和之前略有不同：
“黃銅子彈，可回收。”
“價值0.1元，還款成功。”
子彈就這么被吞了進去，而那電腦屏幕上還很人性化地浮現出了一條字幕：
“已還款，0.1元。”
（意帶利99年的流通貨幣是里拉，為了方便理解，接下來統一寫成人民幣）
字幕一閃而過。
而“電腦人”的追殺仍在繼續。
它緊緊地攀附在汽車的后備箱上，瘋狂地撕扯著車尾的鐵皮。
“啊啊！”
米斯達有些抓狂地喊出聲來：
“子彈根本對它沒用啊！怎么辦？”
“那家伙好像根本就不會受傷！”
“喂喂...”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李青，不是說這個家伙是在向我們討債嗎？”
“它想要的話，那我們就把汽車和手槍還給它吧！”
“這...”
李青微一猶豫。
然后他打滿方向，踩死離合，掛擋深踩油門，抬起離合再打死方向，讓這輛高速行駛的汽車在那蜿蜒山道上來了個180度的調頭漂移。
“回去砍死那老頭——”
“我憑本事借的東西，憑什么要還？”
引擎在瘋狂轟鳴。
輪胎在地上擦出了火星。
汽車開始以遠遠超過來時的速度，疾速向那還沒離開太遠的林中別墅駛去。
“電腦人”用手撕開了汽車的鐵皮，敲碎了后面車窗的玻璃，像是闖入羊圈的餓狼一般向著車內的眾人撲來。
“黃金體驗！鋼鏈手指！”
兩個近戰型替身浮現于前，朝著那氣勢洶洶的“電腦人”揮出了拳頭。
可是，這仍舊毫無作用。
它就像是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一樣，黃金體驗和鋼鏈手指的拳頭打到它身上就像是打到了一團空氣，毫無作為地穿透了過去。
這是一個幽靈，連替身都觸碰不到的幽靈。
可是，它又偏偏觸碰得到現實中的物體。
“垃圾，垃圾...”
“無回收價值，還款失敗。”
碎玻璃渣被它吞入體內，緊接著又被傾倒了出去。
再然后，“電腦人”開始進一步地向車內拱去，只差一點點就能觸碰到喬魯諾等人的本體。
“到了！”
李青及時地把車停了下來。
不過是短短十幾秒功夫，他就走完了之前半分鐘的路程，把車開回到了那林中別墅。
眾人手忙腳亂地逃下車去。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名為法比奧的老頭，現在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站在別墅門口，滿臉戲謔地遙遙望著他們：
“哦，回來了？”
“混賬！”
李青二話不說，抬手就對那個老頭打出一記天音波。
然而...那白色的光團還沒飛出去多遠，就被一個瞬間出現在眼前的“電腦人”給擋了下來。
“還有一個？！”
李青不由瞳孔一縮。
他望著身后從汽車里爬出來的那個“電腦人”，還有剛剛突然瞬間浮現在自己面前的“電腦人”，表情不禁有些驚異。
“你說的是這些‘打手’嗎？”
“要多少個有多少個——你們要是老不還錢，它們的數量就遲早會多到讓你絕望。”
法比奧聳了聳肩，嘴角帶笑地說道。
“可惡！”
李青不信邪地掏出手槍，朝著法比奧連連開出三槍。
可這小子彈還沒來得及飛出去多遠，就又被一個瞬間出現的“電腦人”用身體給擋了下來：
“黃銅子彈，可回收。”
“發價值0.3元，還款成功。”
子彈就這樣被活生生地吞了進去，一點聲響也沒有。
而那三個“電腦人”則是一邊叫嚷著“還錢還錢”，一邊虎視眈眈地從三個方向向李青包圍了過來。
“不要試圖攻擊債主。”
法比奧不緊不慢地說道。
說著，他甚至從門后面搬出了一把椅子，然后不慌不忙地坐在了別墅門口。
就像是在欣賞一出好戲，法比奧語氣中帶著股非常明顯的愜意：
“錢沒還完，你們就永遠不可能攻擊得到我。”
“而且人死債不消，就算我現在因為什么原因突然暴斃，我的替身也會繼續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直到你們被殺死，或是把欠款還完。”
“這...”
李青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不知道法比奧說的是真是假，但見識到那“電腦人”憑空增殖的糟糕景象之后，他也的確不敢再沖著對方亂來了。
“呵呵。”
法比奧不慌不忙地笑著：
“其實我是一個保險。”
“如果賽姆桑成功了，我就負責開車把他接回去。”
“如果他失敗了，我就在這里給你們設下陷阱——你們在遇到那個爆炸狂之后，肯定會需要用到汽車的。”
“果然，你們中招了。”
“你們這些習慣小偷小摸的街頭混混，到底還是從我這里強行‘借’走了東西。”
“我還！”李青無奈地認了慫。
他把手里的槍口往下一垂，試探著說道：“我把汽車和手槍都還給你，這樣是不是就能還清欠債了？”
“還清？”
法比奧嘴角一撇，不屑地笑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法比奧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從我這里得到了幫助，我當然要收取相應的利息——”
“比如說，那輛汽車和手槍加起來的價值大概在10萬，而我替身的固定利息是10，所以你們要還...”
“價值11萬的東西？”李青來了個搶答。
“不。”
法比奧笑了一笑：
“我說的10，是一秒鐘10——注意，這是利滾利的那種貸款。”
“而你們從借款之后到現在，已經過去了50秒。”
“50秒...秒息10...還特么是利滾利...”
李青下意識地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那是多少錢？”
這數學題有點難，不僅納蘭迦腦子蒙圈，就連福葛一時半會都算不出來。
“1.1的50次方，大概是117倍吧。”
法比奧攤了攤手，很大方地說出了這個答案：
“你們現在只要能拿出價值1170萬的東西，就可以不用死了。”
替身名——「人人理財」（PeertoPeer）
本體——法比奧·德爾·布魯尼 破壞力：？
速度：？
射程距離：∞
持續力：∞
動作精密性：A
成長性：A
能力：外表為一個頭部為電腦顯示器的肌肉壯漢。
平時無法被召喚，只有在法比奧的財物被人取走的30秒后才會現身。
它會永無止息地追殺欠款人，不會受傷也無法被殺死，其速度、力量、甚至是個體數量都會時間推移而不斷增長。直到欠款人死亡或貸款還清，「人人理財」才會消失。
本金視被取走的財物而定，固定利息為一秒10，復利式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