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愛因茲貝倫
“謝銘，剛才凜所說的小櫻是.....”
“啊，對了，還沒有和你說過來著。”謝銘反應了過來，笑著說明道：“小櫻是我十年前的御主，當初我就是被她召喚，參與的圣杯戰爭。”
“她也是凜的親妹妹。”
“妹妹....”
阿爾托莉雅微微皺了皺眉頭：“也就是說，十年前的圣杯戰爭時，謝銘你的御主才....”
“才6歲。”
“這就是為什么我從來沒有在當時暴露過我的御主的原因。”謝銘笑道：“如果要是讓衛宮切嗣知道了這件事，那真的就完了。”
“衛宮切嗣....”
提起這個名字，阿爾托莉雅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起來。比起那個男人，愛麗絲菲爾其實更加符合她心目中對御主的要求。
溫柔、善良、正直。
只可惜，她對自己的丈夫太過于言聽計從。最后，兩人背叛了自己，為了自己的目的用令咒讓自己對謝銘舉起了圣劍。
自己有自己的堅持，對方有對方的目標。兩者之間本來有著協同作戰，互相相信的道路。但最后，對方選擇了與她背道而馳的道路。
真正讓阿爾托莉雅失望的，并不是衛宮切嗣兩人最后用令咒強行命令對謝銘進行攻擊。而是因為，她發現這兩人，似乎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
圣杯戰爭，圣杯戰爭。所有的人，都是為了爭奪圣杯出現。哪怕不使用令咒，只要好好和她說的話，她已經會為了他們舉起武器。
自己是從者，他們是自己的御主。而御主和從者共同的目的，是得到圣杯。這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任何私情而改變。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當初那些感覺無法接受的事情，在現在的她看來，根本不值得提起。
人是反省過去，活在現在，走向未來的生物。過去最重要的作用是以其為鑒，而不是以起為鎖。被過去給束縛，導致自己無法向著未來邁步。
看到阿爾托莉雅這復雜的神情，謝銘就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雖說衛宮切嗣一家貌似就住在自家的不遠處，但那兩人似乎在全世界范圍到處忙著，想來阿爾托莉雅應該是很難有和他們再見一面的機會的。
“家里還有另外幾人，琥珀、翡翠、卡蓮還有藤乃，都是我當初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孩子。因為通過‘那個’的原因，我知道了她們的事情，所以就干脆把她們全部帶回來和小櫻一起生活。”
“歐提努斯是異世界的魔神，聽她的名字你應該就知道她的魔法水平和見識有多強，CC是當初陪同我們兄弟一起成為世界帝皇的人.....“
一路上，謝銘慢慢和阿爾托莉雅介紹著自己身邊的人。
因為時間有限，所以謝銘僅僅只是向阿爾托莉雅介紹了大概的情況。但就算如此，直到兩人走到家的院前，也才堪堪介紹完。
畢竟，本就沒有多遠的路不是？
“謝銘哥哥，歡迎回來。”
在門前掃著些許落葉和灰塵的翡翠停下了動作，在看了眼阿爾托莉雅后，對著謝銘輕聲說道。
“我回來了，翡翠。”
“這位是......”
“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謝銘挑了挑眉毛：“是那位，亞瑟王哦。”
看著20歲出頭模樣的金發少女，翡翠陷入到了深深的沉默當中。
那位傳說中的亞瑟王，是女孩？
“很抱歉，剛剛我失禮了。”
“不，沒有關系。”
阿爾托莉雅笑了笑：“大多數的人知道的時候，都是那種反應。”
“而且，剛剛是謝銘的問題。”
翡翠默默的點點頭，向謝銘投向了有些不滿的眼光。哪有人介紹別人的時候，突然說一句‘她是亞瑟王哦’這樣的話啊。
這也就是含蓄一點的翡翠，要是換成琥珀，恐怕就直接喊出來了。
“不過....翡翠你沒有絲毫懷疑謝銘的話啊。”
比起翡翠的反應，這一點反而更讓阿爾托莉雅在意：“又不是圣杯戰爭，正常人聽到這樣的介紹，第一反應通常都是認為對方在開玩笑吧。”
“看來你們彼此之間，有著很強的信任。”
“是的。”
翡翠平靜的說道：“畢竟，我們要等的是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回來呆了沒幾天又帶著女生跑出去旅游，然后又帶著新的女生回家的哥哥。沒有信任的話，早就放棄了。”
“翡....翡翠？”
“是，有什么事情嗎？謝銘哥哥。”
“我錯了，原諒我吧。”
“嗯，原諒你了。”嘴角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翡翠看向阿爾托莉雅：“既然阿爾托莉雅小姐是那位傳說中的亞瑟王，那也就是說....”
“直接叫我阿爾托莉雅就可以了。”
阿爾托莉雅笑道：“沒錯，我是謝銘召喚出來的從者。為了在星球內側找到前往外側的道路，謝銘想到了尋求居住在那里的梅林的幫助。”
“可梅林所居住的阿瓦隆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地方，所以他召喚了我。”
“梅林....”
雖然某種意義上，翡翠也算是經歷過圣杯戰爭的人。但像現在這樣，聽傳說中的人物隨口提起傳說中的人物，還真是有種頗為奇妙的感覺。
“說起來，翡翠，家里怎么只剩下你一人啊。”
“是這樣的。”
翡翠說道：“因為聽到謝銘哥哥帶著客人回來了，再加上天氣炎熱，所以姐姐想去買些水果回來。因為她一個人提不了那么多，所以CC小姐就和她一起去了。”
“而歐提努斯小姐，則是和羽斯緹薩小姐和結衣一起出去，說是帶著她們在冬木市到處逛逛，熟悉熟悉。”
“真是....”
到處逛逛什么的，肯定是托詞。真正的原因，恐怕是自己剛剛問她的話吧。正如同謝銘百分百相信歐提努斯一樣，歐提努斯也百分百的相信謝銘。
所以她明白，謝銘絕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感覺到有問題，那必然是真的感覺到了問題。而自己，卻完全沒有感覺到。
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所以她才帶了羽斯緹薩和結衣兩人出去吧。
她負責檢查魔法方面的問題，羽斯緹薩通過心理掌控來檢查冬木市中出現的異樣，結衣則是負責敵意的探查。
冬木市，再怎么說也是他們的大本營。哪怕根源式口中那個‘引發劇變的存在’沒有敵意，在他們的大本營肆意妄為也是不行的。
不過，她們這趟應該將會無功而返。
在型月世界里，真正強大的存在所使用的手段，一般都會直接和‘概念’這兩個字扯上關系。普通的感知手段，肯定是派不上任何作用的。
哪怕歐提努斯能夠恢復到全盛時期的狀態，她也不可能就這么把那個存在給揪出來。而是用‘毀滅世界’的做法，將對方給逼出來。
事實，也正如謝銘推測的一樣。在櫻放學藤乃下班之前回來的三人，什么也沒找到。
不僅僅如此，三人還帶回來了兩位客人。
“盯.....”
“盯.........”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盯著自己不放的一大一小，謝銘嘴角抽搐了幾下，看向了一旁的羽斯緹薩：“那個，羽斯緹薩。她們....”
“謝銘大人，我已經和她們解釋過了。”
羽斯緹薩平靜的說道：“但她們的心中，似乎有些不太接受我的說法。”
“怎么可能接受啊！”
將銀白長發束成馬尾，搭在左肩前的塞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愛因茲貝倫家的先祖，居居居居居...居然變成了你的刀！？”
“塞拉，塞拉！聲音太大了！注意禮儀！”
“啊...咳....不好意思，失禮了.....”
看著周圍投向自己的視線，塞拉輕咳了一聲，臉上帶著些許紅潤：“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塞拉·馮·愛因茲貝倫。”
“我們和大哥哥可不是初次見面哦，塞拉。”
一旁的少女看向謝銘，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不過，這應該是正式的介紹吧。大哥哥你好，我的名字是伊莉雅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我們的身份是....”
“愛因茲貝倫家，這點就不需要多說了，在場的人都知道。”
“是嗎....原來這里都是相關者啊那太好了，這樣話說起來就簡單很多。”
伊莉雅笑著說道：“大哥哥，大體的情況我和塞拉都已經聽羽斯緹薩先祖說過了。你贏得了第四次圣杯戰爭，并且將作為爐心的先祖從圣杯中解救了出來，將她的殘魂韻養在刀中。”
“從大哥哥你的角度來看，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這樣子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因為你贏得了圣杯戰爭，所以該怎么處理圣杯都是你的權力。”
“但是...大哥哥，將別人的先祖當成武器使用到現在，我覺得...這多少有點....”
“難以接受！”
塞拉惡狠狠的補上了這四個字。
“呃.....”
說實話，謝銘一直以來其實并沒有考慮那么多。當初她也問過羽斯緹薩這個問題，然而羽斯緹薩的回答一直都是那一句。
“謝銘大人，我是你的刀。”
再加上在許多事情上，羽斯緹薩幫了他很多的事情。所以漸漸的，謝銘也習慣了這件事了。
不過，被塞拉和伊莉雅這么一提，謝銘反應了過來。
“貌似...還真有些不對勁啊....“
這和你把人家祖宗的棺材板當成武器，打架的時候就往敵人腦袋上砸是同一回事。這被人家的后代知道了，還不得打死你？
不對，他這個好像還更惡劣一些。
想到這里，謝銘有些明白為什么塞拉和伊莉雅會這樣直接找上門來了。
嗯？等等.....好像有點被帶偏了。
“這小丫頭，有些不可小覷啊.....”
雖然說有著他沒怎么帶戒心的原因在里面，可能這么容易的將他的思考給帶偏，小姑娘還是有點本事的。
果然，天真爛漫切開來，都是天然黑。
但事關羽斯緹薩，他不可能就這么說著‘是是’就讓她們把羽斯緹薩給帶走。
“我直接稱呼你為伊莉雅，可以嗎？”
“當然。”
伊莉雅微微一笑：“大哥哥有什么想說的嗎？”
“嗯。”謝銘平靜的說道：“正如你所說，或許從你們的角度來看，我是把羽斯緹薩當成武器來使用。但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我從來沒有把羽斯緹薩當成過武器，她不是武器，而是人。”
“人？”
“是的，羽斯緹薩是人。她是我在戰斗中可以放心將背后交給她的戰友，是我在遇到困難時可以幫助我的朋友，是一直默默支持著我們的家人。”
“口說無憑！”塞拉氣哄哄的說道：“誰知道事實是什么樣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詢問羽斯緹薩。”
“先祖大人都變成你的刀了，她想說什么還不是任由你....”
“塞拉！你先不要說話了。”
“可是，伊莉雅！”
“你剛剛說的話，有些過了，塞拉。”伊莉雅輕聲說道：“先好好冷靜一下吧。”
“......抱歉。”
“真的對不起，大哥哥。但請你理解，塞拉她并沒有什么壞心思。只是在認真的她，對羽斯緹薩先祖的狀況實在無法容忍而已。”
“理解。”
謝銘笑了笑：“換成是我的話，肯定也無法接受。”
“不過，也請你們諒解我這邊的情況。羽斯緹薩對我來說，是絕對不可缺的。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
“是嗎.....”
伊莉雅看向了羽斯緹薩，幾乎完全相同，只是一個稚嫩一個成熟的面孔互相對視著。兩人都能感覺到，彼此之間那種無法說清的聯系。
“羽斯緹薩先祖，您真的，不回來愛因茲貝倫嗎？”
“我是謝銘大人的.....”沉默了片刻，羽斯緹薩輕聲說道：“家人。”
“而且，我已經讓愛因茲貝倫解體了。”
“........先....先祖大人，你說什么？”
“愛因茲貝倫，已經被我解體了。”
羽斯緹薩重復了一遍，平靜的說道：“愛因茲貝倫家現任家主，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已經停機。人造人生產已經停止。”
“追求第三法的愛因茲貝倫已經徹底消失。現在的愛因茲貝倫，僅僅是普普通通的魔術世家。”
說到這里，羽斯緹薩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長輩的微笑，是跟著謝銘看到那么多位面后，獲得了成長的她一直想對這些后輩們所說的話。
“所以，請你們放心的追求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未來吧。”
“這是作為先祖的我，對你們，唯一的期愿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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