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退魔和魔
“叮”
“是，現在就來。”
聽到屋內傳來的那溫柔又不失俏皮的聲音，謝銘不禁挑了挑眉毛。這個聲音對他來說雖然略微有些陌生，但依舊能從中聽出些許以前的感覺。
1994年到2004年，整整十年。這是一個足以讓女孩成長為少女，讓少女變為成熟的女人的時間。
若說謝銘有沒有欠當年的那些小女孩什么，從理性上思考是沒有的。
他安排好了一切，將她們從原本的命運中解放了出來。不愁吃，不愁住，能夠選擇自己想要的道路前進。
可從感性上出發的話，謝銘又虧欠了她們許多。
讓一群還沒有成年的少女結伴生活，無法陪伴她們，好好的教導她們。正是因為在童年時期遇到了那樣的事情，所以她們才更需要心理輔導和正確的三觀引導。
然而這些，謝銘都沒去做。
倘若沒有地頭蛇，藤村組組長藤村雷畫的照顧，恐怕兒童商談事務所不知道要找來多少次了吧。
從這點上來講，謝銘都得去拜訪道謝一下才是。
“不過，十年啊.....”
也就是說，小女孩們都成長到了最風華正茂的年華了呢。
滑道發出了輕微的響聲，拉門被緩緩打開。出現在謝銘、CC和歐提努斯三人眼中的，是一名和CC一樣，擁有著琥珀色瞳孔的少女。
身著傳統的傭人服飾，但在一些腳落上又加上了十分可愛的小花紋。嘴角的笑容，仿佛無論什么時候，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會消失。
這是蘊含著堅強的笑容，是最擁有感染力的笑容之一，也是謝銘最想要在少女們的臉上看到的表情之一。
“那個...請問你們是找誰.....啊！”
理所當然的，少女的目光先是被一頭翠綠長發的CC所吸引。隨后慢慢偏轉到坐在謝銘肩頭的歐提努斯，最后在定格在了謝銘的臉上。
正如同謝銘所說的，他和少女們已經有十年沒有見。他能夠靠著以前的記憶片段記住少女，但少女們卻未必能記住他容貌。
不過，再看到謝銘的模樣后，少女先是一愣，隨后雙手捂住了嘴，壓下了自己驚訝的聲音。
“謝....謝銘哥哥？”
“嗯，好久不見了，琥珀。”
謝銘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回來了。”
“.......嗯！”放下雙手，琥珀露出笑著回答道：“歡迎回來！”
在將謝銘、CC和歐提努斯三人帶到客廳中后，琥珀留下一句‘我打電話告訴大家’后，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將接待謝銘等人的任務，交給了另一名櫻紅齊肩短發的少女。
她的相貌和琥珀有著90的相似，唯一的不同點就在于臉上的表情和瞳孔的顏色了吧。
和琥珀那開朗的表情不同，這位少女的表情變化很淡。在看到來客是謝銘時，也僅僅是微微長大了嘴，藍綠色的眼眸中露出了些許喜色。
“謝銘哥哥，還有兩位小姐，請用茶。”
“謝謝。”
看著翡翠規規矩矩的坐在了自己對面，謝銘輕輕抿了口茶后，笑著說道：“翡翠你不準備問我一些問題么？”
“如果是為什么花了這么長時間才回來之類的問題，我想大家都不會問的。”
翡翠輕輕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大家都知道謝銘哥哥的身份，所以大家都有著心理準備。”
“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還不行就二十年。大家一直都相信著，謝銘哥哥一定會回來的。而實際上，謝銘哥哥也回來了。”
“而且這十年以來，其實我們也沒有遭遇什么麻煩。藤村叔和大河姐都非常照顧我們。神秘方面，在卡蓮和她的父親相認后，我們每個人也都在學習著。”
“言峰神父從教會拿來了關于巫凈家的祈禱、降靈等相關知識。卡蓮在向他父親學習著驅魔和戰斗的相關技術。藤乃姐一直在認真鍛煉著自己的....”
看了眼謝銘身旁的CC和抱著仙貝小口小口吃著的歐提努斯，翡翠接著說道：“鍛煉著自己的魔眼使用熟練度和精度，至于小櫻.....”
“小櫻怎么了嗎？”
“不，小櫻并沒有什么事情。”翡翠雙手捧住了面前的茶杯：“她和自己的凜小姐，遠坂凜，小櫻的親姐姐相認，現在升到高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在魔術方面，因為沒有傳承和魔術刻印，所以一直是小櫻自己在琢磨。但從感覺上，小櫻也應該有著相當的實力才是。”
“還有的，就是第四次圣杯戰爭的御主夫婦，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帶著兩名女仆和自己的女兒住到了我們家不遠處這件事吧。不過從這些年的觀察來看，謝銘哥哥當時應該是做好相關的處理了。”
“嗯，我讓他們多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謝銘笑了笑：“那么，輪到我介紹一下我這邊的情況了。翡翠你，應該也對歐提努斯和CC很好奇才是吧。”
“.......雖然我很想現在就知道，還是等到大家都到齊了，謝銘哥哥你再一起介紹給我們吧。”
翡翠微微搖了下頭，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不然，大家可是會嫉妒的。”
“這有什么可嫉妒的啊。”謝銘哭笑不得的說道：“嘛，不過等大家都到齊了再一起說明的確會省不少事情就是了。”
“省不少事嗎....原來如此。”
翡翠微微頷首，眼里閃過幾道若有所思的光芒。
就如同謝銘并沒有了解少女們的性格一樣，少女們對謝銘其實也沒有太了解。年幼時，她和琥珀之所以愿意跟著謝銘走，單純是直覺。
作為巫凈家的后裔，哪怕當時她們并沒有了解太多，但也知道遠野槙久將她們收養絕對是不懷好意。可當時她們姐妹，并沒有更好的選擇，也沒有選擇的能力。
她們能做的就只有默默承受，忍耐。
但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卻隨著時間的變長越發濃郁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小女孩的男性手持長刀，將她們害怕的源頭打倒在地，對她們伸出了手。
雖然心中依舊有著不安，但男性身上并沒有傳來令她們害怕的感覺。所以，她們只是抓住了自己當時唯一能抓住的手而已。
那是她們人生中的第一次選擇，也是現在每每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慶幸和后怕的選擇。特別是在得到巫凈家的相關知識，知道巫凈家和四大退魔家族的事情后。
在日本，曾經存在著許多退魔家族。他們的使命是獵殺已經墮入魔道的人（魔），修正這些自然的扭曲，維護表世界的和平正常。
但因為這些人（魔）都擁有著強大的力量，所以退魔者們同樣也在不停磨練著自己的技術。
曾經位于巔峰的，便是四大退魔家族：淺神、巫凈、兩儀、七夜。
巫凈家所專精的是祈禱、降靈等巫女相關的退魔工作，也就是對‘靈’專攻的巫女世家。因為神秘已經融入血脈，所以巫凈家也有著極為特殊的能力。
哪怕是什么都不會的巫凈家血脈，也有著可以將自己的體力分與接收人作出補給或強化的能力。而最能有效引出力量的方法，便是進行體液交換。
而當時收養兩姐妹的遠野家，則是退魔家族的死敵，體內流淌著魔族血液的‘魔’之一族。
文明社會導致神秘消退，所有退魔家族都受到了影響，相繼滅亡。而流淌著魔血的‘魔族’受到的影響卻極為有限。可同樣，魔血對‘魔族’的影響也依舊存在。
當時的遠野家家主遠野槙久恐怕就是為了壓制自己血液所帶來的沖動，所以才會收養她們兩姐妹吧。
屆時，會發生什么事情？
所以翡翠和琥珀心中對謝銘的感謝，是五名少女中最大的。不過因此，也會對謝銘產生好奇。
畢竟七天時間，實在是太短太短了。
客廳的門被打開，打完電話的琥珀走了進來。
“謝銘哥哥，卡蓮說她一會兒就回來。藤乃姐還在工作，但馬上就能結束了。小櫻那邊，因為還在上課，所以我給她發了短信。”
“相信放學后，她應該會和社團請假馬上回來吧。”
“社團啊，小櫻是什么部的？”
“當然是劍道部啊。”琥珀雙手叉腰：“謝銘哥哥，小櫻可是受你影響受的最大的人啊。除了劍道部，她怎么可能還會選擇其他的社團？”
“況且，家里那么大的劍道場，不用上也太浪費了吧。”
“劍道啊。”
“嗯，而且小櫻很厲害哦，動真格的話恐怕連她們劍道部的部長都打不過她。到高二的話，就可以繼承主將的位置了。”
“那很厲害啊。”
看了眼墻上的時間，時針才走到二和三之間。而日本的放學時間，是三點四十。
“看來距離小櫻回來還有不少時間呢....卡蓮現在是在山上的教會訓練？”
“嗯，不過以卡蓮的速度的話，現在差不多....”
琥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大門被拉開的聲音。一道聽起來有些淡漠，但仔細聽會聽出些許開心情緒的聲音傳了過來。
“琥珀，那個蘿莉控回來了？”
“喂！都說多少次了，要叫我琥珀姐姐！”
“啰里啰唆，僅僅大幾個月就不要以姐姐自居。”隨著腳步的接近，一頭齊背銀色卷發，身著修女服的少女來到眾人的面前。
但不可思議的是，明明她急急忙忙趕來的原因是謝銘回來了，可在第一時間，她看向的人卻不是謝銘，而是CC。
金色的瞳孔和琥珀色的瞳孔互相對視，在這一刻，謝銘仿佛看到了兩人的視線碰撞出了火花一般。
再聯想到兩人的性格，謝銘算是明白了。
這算是‘確認過眼神，是自己同類的人’嗎？
深深看了一眼掛上趣味笑容的CC，卡蓮又看到了坐在謝銘肩頭的歐提努斯。嘴角，掛上了嘲弄和鄙視的微笑。
“看來，十年沒回來的原因，是去外面沾花惹草了啊，蘿莉控哥哥。”
“喂....”
謝銘嘴角抽搐了幾下：“十年沒見，你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啊。”
“那么，你想聽我說些什么？”
緩緩走進客廳，卡蓮嘲弄的說道：“多謝你給了我們十年自由的時間？話說，你怎么又突然想起回來了？是在外面浪夠了？還是突然想起了被自己忘掉的幾個小家伙？”
“想確認一下那幾個小家伙還活沒活著，所以就興趣盎然的帶著自己的駢頭回來了？”
“卡蓮。”
翡翠站起身來，平靜冷淡的看著卡蓮：“話，說的有些過了。”
“就是！”琥珀也豎起了眉毛。
“嚯，這么快就拉籠好伙伴了啊。”
巫凈姐妹的指責，并沒有讓卡蓮停下，反而讓她的笑容更加玩味起來。
“呀咧呀咧......好了好了，翡翠你先坐下，琥珀也先休息一下吧”
有些無奈的站了起來，謝銘看著雙手抱胸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小巧少女：“你這小鬼，應該說是不愧是言峰綺禮的女兒嗎？”
“那惡劣的性格，還真是遺傳了七八分啊。雖然你還是個小小鬼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怎么，想以長輩的身份壓我？”
“不。”
謝銘聳了聳肩：“一個十年沒回來的人，突然回來后就對人指手畫腳，不管是誰都會很不爽吧。所以，我還是不做那么惹人厭的事情。”
“只是....”
輕輕點了點自己胸口的位置，謝銘輕笑道：“十字架，看樣子被你保養的不錯啊。”
雙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胸口前的十字架，卡蓮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整個身子都激靈了起來。
那個十字架，正是當時謝銘為了封印她那特殊的體質，特地制作的日耳曼十字架。
“你！我剛訓練完，先去洗澡了！”
說完，卡蓮狠狠的關上了客廳的門，眾人聽著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全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洗澡水已經燒好了！但不要太浪費！藤乃姐和小櫻回來也要用的！”琥珀高聲喊道。
“知道了！”
這丫頭，該怎么說呢....
傲嬌已經退時代了啊，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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