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對峙
“謝銘....謝銘.....謝銘！”
在這些天里，赫爾德一直在念叨著這個名字。每念叨一次，她都忍不住要狠狠折磨一次茅場晶彥。但每一次折磨，都讓茅場晶彥痛并快樂著。
那個打敗了他，拯救了SAO七千余名玩家的男人并沒有讓他失望。他長久的忍耐，終于等到了曙光的到來。
這對茅場晶彥來說，毫無疑問是件讓他徹底振奮起來的消息。
“你果然，是我們最后的希望啊，愛德蒙·唐泰斯....不，謝銘。”
提起一些精神，茅場晶彥冷笑的說道：“怎么了，赫爾德。精神真好啊，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嗎？”
“茅場先生，你確定現在還要激怒我嗎？”赫爾德無比冰冷的說道：“你的行為，只會讓自己受到更多的痛苦。”
“呵呵呵呵呵呵，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會怕這些？”
茅場晶彥大笑了起來：“你折磨我折磨的越狠，只會越證明你現在的氣急敗壞而已！”
“我，就是想看到你這個表情啊！”
“.....你以為，你們就這么贏了？”
沉默了少頃后，赫爾德露出了笑容：“你真的以為，謝銘先生聚集了一群烏合之眾，就能破壞我的計劃嗎？”
“要是他們真的敢來到魔界，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亡。”
“誰知道呢？”
話雖然說的硬氣，但茅場晶彥心中還是有些發虛的。當時的他，可是在赫爾德的幫助下達到了76級。甚至他都感覺到了，傳說中的二次覺醒的那條線。
然而，卡恩僅僅用了一只手，就將他給鎮壓。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自己在那個家伙面前，簡直和螻蟻一般。
謝銘的實力，絕對超過了當時的他。關于這一點，茅場晶彥沒有任何的懷疑。但是，若說謝銘已經擁有著堪比卡恩的實力，那茅場晶彥是真的不敢打保證。
況且站在赫爾德這邊的，還不僅僅只有卡恩，還有著卡西利亞斯這個戰斗狂。
再加上這個女人本身，整個魔界，以及......
所以現在他的心情，可謂是矛盾無比。但沒辦法，他只能選擇相信謝銘，選擇相信謝銘他來到魔界時，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叮！！！！
就在此時，一道無比響亮的碎裂聲，回響在了整個魔界。正在備戰中的全魔族，在天空飛翔的普雷，擦拭著長刀的卡西利亞斯，端坐在王座上的卡恩，都同時抬起了腦袋。
天空碎裂了。
原本昏暗無光的魔界天空，在此刻出現了一道無比巨大的口子。從這個口子中出現的，是一只身負火山的巨大烏龜！
“第七使徒.....火焰吞噬者·安圖恩.....”
魔族的戰士們，情不自禁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吼！！！！！！！！”
感受著這熟悉的空氣，看著這貧瘠的世界，安圖恩仰天發出了怒吼。與此同時，黑紅的猙獰巨翼振翅高飛，同樣仰天長吼起來。
“魔界！！！”
“魔界！！！！”
“我們，回來了！！！！！”
“吼！！！！！”
轟！！！！！！！
重達萬噸以上的怪物砸落在地面，在這一瞬間，仿佛整個魔界都隨之晃動起來。瘋狂的氣浪，向著四周呼嘯著，狂涌著，吹飛了以其為中心，方圓萬里的所有事物。
而這，僅僅是開始而已。
“吼！！！！”
極度凝聚的熔巖光柱，從安圖恩的口中噴吐而出。房屋、地面、以及在射程中的生命，在這瞬間全都溶為了塵埃。然而在前進到某個地步后，光柱被阻擋住了。
被，一只手。
“嗞！！！！！！！”
和光柱相比無比渺小的身影，僅僅是做出了伸出手臂這一個動作，便阻擋住了這恐怖的光炮。熔巖光炮向著四周瘋狂濺射，又清出了一大片空間。
隨著手掌的緩緩合攏，熔巖光柱就像是人被掐住了脖子一樣，緩緩失去了活力。
“那....就是卡恩。”
一道金色殘圓懸浮在身后，手臂、小腿、腹部至胯部，穿戴著條紋狀的淡銀護甲。形狀奇異的頭盔下露出了一只閃爍著紅光的眼睛，舉在身前的手掌此時正靜靜散發著深紫色的魔力殘渣。
他，僅僅是站在那里，就令狂吼著的巴卡爾和安圖恩停下了動作，讓身旁的隊友們忍不住顫抖起來。
只有真正面對這個男人，你才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有多么恐怖。哪怕是之前對自己的實力多么有自信的人，都會在此刻產生一個問題。
自己，能戰勝他嗎？
在他的面前，恐怖和畏懼仿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他就是擁有著如此的實力。
魔界真正的無冕之王，無愧于宿命兩字的強者，卡恩。任何人（除使徒之外）在卡恩的面前，他所面臨的宿命就只有一個：死亡。
“那就是卡恩啊....”
很強，非常強，謝銘不得不承認，這是自己至今為止見到過的，除魍魎之王外的最強者。哪怕是歐提努斯，在客場（非魔禁世界）也贏不過他。
“安圖恩，前進。”
“.....你認真的嗎？”
站在謝銘身后的瑪特伽臉抽搐了幾下：“真的，要和那個怪物戰斗？”
“別人都在邀請我們了，難道你還要拒絕這份邀請？”
將兩把刀掛在了自己的側腰，謝銘輕笑了一聲。
“那未免，也太沒骨氣了一點。”
瑪特伽握緊了拳頭，心里一發狠，安圖恩隨即向前邁出腳步。但在走到和卡恩有一段距離后，便不再前進。
倒不是不敢了，主要是因為謝銘讓它在這里停下。
畢竟，安圖恩負責的并不是正面戰場。這么大的體型，要是到了正面戰場后，吃到的濺射傷害恐怕都能要了它的命。
“狄瑞吉....”
“時候到了啊。”
被謝銘從個人異次元空間中取出的狄瑞吉，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便沖破了凈化用的火籠，化為一道黑光沖向了不遠處。四腳著地，猩紅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卡恩。
“好了，諸位，我們繼續前進吧。”
目光逐個掃過自己的隊友們，謝銘輕笑一聲：“事到如今，可別再想著打退堂鼓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大家記住這點就行。”
“走吧。”
說著，謝銘從安圖恩的背上跳下，率先向著卡恩走去。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鼓起勇氣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有一個人能夠率先向前，對所有人來說都能起到鼓勵的作用。
而卡恩那邊，左右也都各出現了一道身影。
身著漆黑的毛絨大衣，手持法杖，大衣和身上的首飾都印有金色眼睛紋路，左眼下有著眼淚紋印的藍發女人。
哭泣之眼：赫爾德。
灰銀色的長發如同刺猬一般長至腰部，光著黑紫色上身和雙腳，脖頸上帶著一圈巨大的紅色珠子項鏈，一把長刀被他抗在肩上，額頭兩根短角下猩紅的眼眸釋放著毫無掩飾的戰意。
征服者：卡西利亞斯。
同樣，謝銘在向前走到距離差不多有100米距離時，也停下了腳步。而他的背后，眾人也都隨之停下。
“希洛克、狄瑞吉、安圖恩、羅特斯、盧克、奧茲瑪、米歇爾，巴卡爾.....”
赫爾德的眼眸深深的，一個又一個的看著這些本該死去的使徒，最后將目光看到唯一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銀發精靈上：“以及第十三名使徒。”
“初次見面，赫爾德小姐。”
賽麗亞平靜的說道：“我的名字是賽麗亞·克魯敏，知曉秘密的，第十三位使徒。”
“或許赫爾德小姐是初次聽到我的名字，但我對赫爾德小姐可真是久仰了。”
“利用、操控艾麗絲小姐焚毀了格蘭之森，在阿拉德大陸引起讓無數人流離失所的災害。在這十年里，我們所作的所有準備，都是為了你而準備的。”
“我應該說榮幸至極嗎？”
赫爾德微微一笑：“能讓這么多英雄豪杰在這十年里，一直心心念念著我。”
“當然。”賽麗亞同樣露出了微笑：“畢竟，我們可是耗費了十年，才讓你準備了千年的計劃付之東流啊。”
銀發的少女和藍發的女人，紅寶石般清澄的瞳孔和琥珀色的眼眸對視在一起，中間仿佛濺出了無數電光。一時間，兩人的對峙甚至超過了卡恩所帶來的威壓。
越是性格溫柔的人，在真正生氣起來的時候，才越是嚇人。毫無疑問，賽麗亞此刻心中正靜靜燃燒著火焰。
對赫爾德的怒火。
要知道，她可是陪著謝銘一起行軍的。謝銘所看到的，她同樣也看到了。
被焚毀的村落和城墻，餓死在街頭的百姓，被血染紅的河流，有頭顱尸骨堆起的京觀.....每每想起這些，賽麗亞都忍不住流下眼淚。
為什么要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為什么要挑起這些紛爭？
最為卑劣的是，她居然是操控著艾麗絲小姐，讓那樣一位溫柔的姐姐，親手做出這些事情。而她，就躲在幕后，冷笑著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生命在她眼中就這么廉價嗎？因為不是自己的故鄉，就可以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嗎？
那些悲鳴，那些悲傷，那些眼淚，她真的一點都聽不見、看不見嗎？
“賽麗亞。”
謝銘平靜的說道：“不要說了，和已經陷入瘋狂的女人，不管說什么都是白費的。”
“在親眼見到故鄉的毀滅后，這個女人就已經瘋了。一顆玻璃心都碎成渣的女人，你還期待她能做出什么人事？”
“謝銘先生說話，還真是過分啊。”
赫爾德笑了起來：“您又有什么資格，來評論我呢？”
“嘛，我的確沒有。但是，有人有。”
隨著謝銘話語的響起，創世紀號也從天空中裂縫中緩緩降落下來。聲音，在魔界的空中響起。
“那么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來評論呢？赫爾德。”
“我的名字是艾澤拉·洛伊，是乘坐這艘創世紀號移居到阿拉德大陸的，泰拉星人。”
“赫爾德，你應該能看出這艘創世紀號，是泰拉星的科技吧。”
“艾澤拉·洛伊......”
赫爾德瞇起了眼睛：“你是說，你有資格評論我？”
“是的。”
站在主控制室，通過光影投屏看著下方的場景，艾澤拉平靜的說道：“我和你一樣，同為泰拉星人。我和你一樣，同樣目睹的泰拉星毀滅的那一刻。”
“而這艘創世紀號，便是泰拉星的科學家們交托于我的，泰拉星的文明火種。”
“在他們將這艘船交給我的時候，他們是這么說的。”
“泰拉星的毀滅，是因為我們的貪欲導致的。欲望得不到滿足，為了追求永生與更強大的力量，最后自取滅亡。泰拉星的毀滅，源自于泰拉星人的自大與傲慢。”
“傲慢的文明，是無法延續下去的。所以艾澤拉，希望你帶著泰拉的火種到其他的星球，讓這個火種化為點點星火，讓文明延續下去。”
“但是，你要記住。延續下去的，僅僅是文明，而不是傲慢與自大。我們害了自己，不能再害其他人了。”
停頓了一下，艾澤拉通過屏幕，和外面的赫爾德對視著。
“而現在，赫爾德你所做的，并不是在延續著文明，也不是在重建著文明。你所做的，只是在繼續著泰拉的糟粕，繼續著那最終會通向滅亡的傲慢和自大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認命？”
赫爾德笑了起來，張開了雙臂：“看看這殘破的世界，看看這因為各種宇宙射線而影響的，在受苦著的族人們，看看這永無天日的天空！”
“在看到這些之后，艾澤拉，你依然能說出那種話嗎！？”
“你依舊還是沒有明白，赫爾德。”
艾澤拉輕輕嘆了口氣：“我所否定的，從來不是對魔界的重建和振興。而是你要把這件事情，建立在另一個世界的毀滅上。”
“你從沒有想過用‘合作’‘互相幫助’這兩種方式來振興，拯救這殘破的泰拉。征服、利用、草芥人命，這來自原泰拉星人的傲慢，已經印在你的骨髓中。”
“所以，我不認同你！我，要阻止你！”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兩道鋒銳的劍氣帶領著無數強大的氣息從創世紀號上落下。
一人，手持樹枝，眉間似乎無時無刻都纏繞著一絲哀愁。
一人，老當益壯，身上攜帶著數把不同的武器，身邊更是漂浮著一把充滿靈性的華麗巨劍。
神劍：梁月。
劍圣，索德羅斯。
這就是，阿拉德大陸最為強大的一股力量。這就是，阿拉德大陸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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